一听自家老子发怒,霍北天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可嘴上仍旧半分不饶人,“怎么?您老又想倚老卖老?”
“说到底,要不是您老当初一意孤行,我大哥和阿景怎么会落到这般地步?”
“好好的一家子,您非得搅和的家宅不宁;”
三句话说完,眼瞅霍凌云的怒火就快压不住,霍北天把手里苏桃帮忙破解的难题往霍凌云跟前一摔,“您老可别不服气;”
“这是阿景媳妇演算的,就凭她现如今的实力,国内大学可以随便挑选;”
“说句难听的,小小的霍家,配得上人家的身份么?”
“更别说阿景了,哦不对,应该叫傅九召;”
说着,霍北天又递上一份关于傅九召的调查报告,“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您仔细瞧瞧这上面的每一份功勋,有您有霍家半毛钱的帮助没?”
“这会知道人家人就斐然就往上凑,说句难听的,您要点老脸吧;”
原本霍凌云浑身的怒火已经烧到三丈高,此刻再一听亲儿子把自己的假脸撕开了使劲的撒盐,气的他拿起手边的茶杯罩着霍北天的脑门就砸过去;
在放出狠话之前,霍凌云已经做好了被砸的准备;
此刻一见朝着他飞奔而来的茶杯,双手捂住老腰急忙闪躲;
下一秒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在霍凌云的脚边炸起;
惊的霍北天急忙拍了拍心口窝,“好险好险;”
“瞧您,脾气这么大干什么?”
“您在动怒之前,可一定要把家主之位传给大哥;”
“否则您一命呜呼,我大哥的家主之位也就艰难了;”
早在霍凌云摔出茶杯的时候,霍凌云浑身的怒火已经泄下去1\/5;
孰料霍北天话一出,瞬间气的霍凌云原地要爆炸,拿起手边的拐杖就要砸过来,“孽子,你个孽子;”
霍北天屁股一撅,转身就往外跑去,一边跑还不忘一边挑衅,“您霸占这个家这么多年,家主应该也当够了;”
“也该给下一代机会了;”
“您可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亏的还是你自己个;”
三句话刚说完,身后追来的霍凌云气的浑身直冒烟,双眸通红通红,看到出现在视线里的人,一拐杖就狠狠的砸下去;
只见来人硬生生的抗下他的一击,愣是没有反抗;
霍凌云的一拐杖多厉害,他自然心里清楚;
刚想接着再抡起棍子打,赫然发现站在眼面前的人,不是霍北川又是谁?
尤其额头上鲜红的血液哗啦啦的往下流,刺的霍凌云双眸生疼生疼,下意识的想上去关心下,“北川,你,你怎么冲上来了,我……”
岂料霍北川下意识的躲开霍凌云的触碰,僵硬的声音里夹杂化不开的寒气,“我来,是想告诉您,我会接受治疗,前提条件是,我要接任家主之位;”
霍北川酗酒一直都是霍凌云头疼的事情,此刻一听大儿子主动开口要接受治疗;
霍凌云的心底瞬间燃起一抹希望来;
至于家主之位,他早就属意交给大儿子,接下来的余生,他想为当年的错事赎罪;
就在霍凌云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霍北川冷冷的转身离开,根本不给霍凌云机会;
霍凌云以及伸出半截的手,就这么被晾在半空中;
一时间,无尽的悲伤涌上心头来;
要是当初,他没有出手阻拦,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
此刻霍家西厢房里;
得知亲爹霍凌云找到那个小杂种的霍连城,急的在房间来回的走动,“完了完了,妈,你倒是快想个法子,老爷子已经找到那个狗杂种了;”
“眼看着家主之位就要到手,我不可能拱手相让;”
坐在主座上的朱美芳,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在眼跟前打转的亲儿子,“行了,转的我头疼;”
“你放心,家主之位只能是我们二房的;”
一听亲妈亲口保证,霍连城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略微的放下几分,只是一想起亲爸霍北森,眼底的担忧又忍不住爬了上来,“妈,爸那边?”
闻言,朱美芳冷哼一声:“他没本事去争,还不准我们去?”
“你放心,三天前我已经以运城项目需要亲自洽谈为由,把他支出去了,没有个三两个月,他是没法回来的;”
心心念念家主之位的霍连城,一听唯一的阻碍也没了,忍不住拍手叫好,随后一把抱住亲妈猛亲几口,“妈,你可真是我的亲妈;”
“您放心,只要我坐上家主之位,西省的开发权就是舅舅家的;”
自从和霍北森结婚后,朱美芳可没少拿霍家的资源接济娘家;
此刻一听西省的开发权给娘家,朱美芳的双眼立刻笑成一条缝,“那是,咱总归是自己家人,不能便宜了外人不是;”
朱美芳嘴里的外人指谁,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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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山塘村;
得了傅九召走动才保释出来的张红云,蹲在饭桌上越想越气,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分明只要傅九召答应给钱,这个年她可以过的滋滋润润的;
眼下家里的大米玉米面早吃完了,就连山芋干都快啃没了;
这个年可怎么过?
尤其傅三喜,十分嫌弃的把野菜糊糊往旁边一推,当场脸黑了下去,“妈,我不吃;”
“我要吃大米白面,这是人吃的东西么?”
以往有傅九召每月给生活费,张红云一家即便不能顿顿吃上大米白面,日子也过的比村里其他人家好上不少;
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不光是傅三喜,就是张红云自己,也是咽不下碗里的东西;
旁边的傅二喜一听傅三喜摆谱,刚想跟着学上一学;
一道凌厉的巴掌照着傅二喜的后脑勺就扇了过来,紧随而至的是张红云犀利的声音:“都干什么?吃你的饭;”
“傅九召你个小畜生,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