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怒气一浪更比一浪高的苏盛东,苏桃心里顿时暖暖的,有人疼的滋味当真是十分的不错;
不过,苏盛东的年龄已经不小了,能安享晚年她已经很知足了;
而且背后的敌人可是东瀛人,她有个外挂尚且不能一击致命,何况是首战失败的苏盛东;
想到这里,苏桃安慰的看向苏盛东:“爷爷,我长大了,有些事,我能独自解决;”
“您别太担心了,交给我,您放心;”
“何况,我背后还有哥哥姐姐,我并不是一个人;”
说着,苏桃把前几天苏凛亲自上门的事,以及安顿苏元培夫妻在广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爷爷,您守着苏家一辈子,也是时候交给我们了;”
“您就在背后给我们指点方向即可;”
闻言,苏盛东刚要试图反驳,可一想到这一次苏家能转危为安,其中不乏苏桃在其中周旋;
苏盛东深吸一口气,沉重的开口:“桃,爷爷听你的;”
“至于你说的傅九召,爷爷要亲自考察他的人品;”
“还是那句话,我苏盛东的宝贝大孙女,值得这世间顶顶好的男人;”
“爷爷必须亲自把关;”
听到这话,苏桃心里顿时忍不住哭笑不得,瞧,傅九召还盘算着回来就领证,这下,只怕是艰难重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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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场;
一道娇小的身影飞快的直奔苏盛东先前入住的山洞跑去;
不多一会,就从山洞隐蔽的角落里掏出两包桃酥、一罐麦乳精、一小把大白兔奶糖和两盒经济饼干;
顿时,苏盛东离去的场景顿时在黑娃的脑海中闪现,顿时黑娃的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
黑娃重重的吸了吸鼻子,拿起手背擦了一下眼泪,急忙把东西往口袋里一装,起身回了家;
等他到家后,把东西都倒在亲妈徐秀莲跟前;
吓得徐秀莲顿时坐直了身子,脸色顿时一沉,整个人也跟着紧张的起来,“黑娃,你跟妈说,这些东西你都是哪里来的?”
“我告诉你,咱家虽然穷,但是骨气必须有,绝对不能偷人家的;”
“否则妈脊脊梁骨,非得叫人戳穿不可;”
说着说着,徐秀莲的眼角忍不住热了起来,家里穷的叮当想,也没个男人,指望她省吃俭用的把黑娃拉扯大,已经是十分不容易了;
哪里还有多余的钱给孩子买这些奢侈的吃食;
一想到别人家的孩子多少都能尝一尝供销社里的东西,可黑娃打小就没沾过这些东西的边,徐秀莲的心头顿时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十分的难熬;
是她没本事,是她这个当妈的失败;
给不了娃好生活;
下一秒,就见徐秀莲扬起一巴掌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急的黑娃一把徐秀莲的脸颊,眼窝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倾泻而出,“妈,是苏爷爷留给我的,不是偷的;”
“你别自责,我知道咱家的情况;”
“可苏爷爷不是外人,苏爷爷说可以吃的;”
徐秀莲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今天被接走的苏盛东给他留的;
顿时,徐秀莲有些自责的一把抱住黑娃,频频道歉:“是妈不对,妈不该是非不分的责备你;”
可他们不能白吃别人的东西,等以后找到合适的机会,一定要还给对方;
被徐秀莲抱在怀里的黑娃,怯生生的扬起紧张的小脸,“妈,那能吃么?”
“我都听妈的,妈要说不能吃,我坚决不吃一口;”
说着,黑娃忍不住偷瞄了旁边的好吃,猛的咽下了一口口水;
孩子天性嘴馋,徐秀莲的把黑娃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自然也看出了黑娃的隐忍,她的孩子,打小就比旁人更加懂事;
只是这份懂事,也让他很多时候不得不吃亏;
徐秀莲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暖声开口,“能吃;”
“不过黑娃,你要记住,咱们不能白吃苏爷爷的东西,往后找到机会,咱们要还给苏爷爷,知道不?”
闻言黑娃懂事的点点头,“妈放心,我知道的,等明天,我就进山打山货给苏爷爷攒着,咱不白吃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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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五点多,张翠花一行婶子准点进门,不多一会就开始忙碌起来;
等苏桃起床,众人已经开锅煮了好一会了;
苏桃刚想走上前面去打个招呼,就被谭风一把拽着直奔书桌去:“苏同志,你放心,外面有赵月盯着;”
“要是真遇上不能解决的事情,赵月会进来请示你;”
“眼下时间很宝贵,你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背单词;”
“我就在旁边陪着你,你有任何需求,只管找我;”
“距离高考只有五个多月了,时间不等人;”
听完这话,苏桃顿时变成一个小苦瓜,敢情这是多个人在旁边监督啊,要不要这么狠?
刚起床的苏盛东,一听到东屋里的对话,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他的宝贝孙女啥都好,就是学习这一块的自觉性不高;
有了谭风的在她身旁,想必来年一定能有个不错的成绩;
只是想到院子里的动静,苏盛东还是穿衣服起床瞧瞧去;
然而他刚一脚走出堂屋门,就被等候在一旁宋卫国,一把往锅边拉烤火去;
昨晚他可是听到苏盛东和苏桃聊起傅九召,只是西屋的声音显然不对头,宋卫国可是傅九召的人,自然要站在傅九召身边替他考虑;
顿时,宋卫国就开始和苏盛东聊起家常,“苏爷爷,烤烤火暖暖手,咱们乡下条件不好,让苏爷爷见笑了;”
“不过傅哥家的条件,放在全村里还是数一数二的;”
“哎,说起傅哥,我就忍不住心疼;”
“自从相依为命的爷爷走丢后,傅哥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生活;”
“他这个人向来少言寡语,可心肠不坏,打我进部队在傅哥手下,傅哥不知道多照顾我;”
“而且呀,傅哥那张脸,在部队里可没少吸引的未婚女青年;”
“只是傅哥向来都不搭理;”
“这次要不是傅哥给我们哥俩安排来桃花村保护苏知青,我俩还在家里的脸朝黄土背朝天呢;”
自从知道苏盛东不待见傅九召,宋卫国就识趣的没敢当着苏盛东的面叫苏桃嫂子,否则老爷子要是发飙,岂不是分分钟带苏桃回城去;
那傅九召可就要扒了他们的皮;
思索至此,宋卫国只觉得浑身一阵刺痛,脑子顿时清醒几分;
苏盛东又不傻,哪里能不知道宋卫国这是在想法子替傅九召说好话;
尤其,黑娃可是把傅九召付钱给他,拜托他多照顾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只是,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他不能光凭一两件事,就把苏桃的人生草草的做了决定;
钱和人情,他苏盛东都可以加倍的还给傅九召,唯独不能用他的宝贝孙女苏桃来抵扣;
那他成了什么人?
看着苏盛东的默不作声,宋卫国摸了摸鼻子,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倒是不远处张翠花,一听来人是苏桃爷爷,眸子一转,手上飞快的从锅底掏出一个烤山芋,拿着布包着两步冲到苏盛东跟前,“叔,来,尝尝俺们村的山芋;”
“又沙又面,您尝尝,可好吃了;”
“苏知青就好这口;”
看着张翠花过分的热情,苏盛东显然有些招架不住,可一想起苏桃平日里多亏了诸位的帮衬,急忙道谢接了过来;
只是他掰开一小半自己留着,剩下的一大半推给张翠花,“她婶子,我胃口小,吃不下那么多,这一半你留着;”
村里人过的啥日子,苏盛东再清楚不已了,一个山芋就抵一个人成年人一顿的口粮,他不能为老不尊,占人家便宜;
张翠花一见苏盛东只留下一小块,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急忙解释道:“叔,您是不知道,自从苏知青来了村里,可没少帮衬村里;”
“您瞧,这茶叶蛋就是苏知青想起来的,最近俺们村和隔壁莲花村,都在从苏知青这进茶叶蛋;”
“大家不出本钱,只挣点差价;”
“就这一点,卖的好的,一天也能挣个一块多;”
“所以叔,咱们的日子,可是一天比一天好过了,您放心吃,一个山芋算什么,一块钱不知道能买多少山芋了;”
“而且苏知青这个人,有啥好东西都想着村里,前阵子有人送了她半扇猪肉,她也想着法子给村里人送;”
“您都不知道,村里人有多少日子没沾荤腥了;”
“您呐,就是在咱们村里挨家挨户吃上几年,都是绰绰有余;”
茶叶蛋的事情苏桃昨晚只是提了一嘴,苏盛东万万没想到以往他们捧在手心的孩子,现如今真的长大成人了,真的能帮助别人了;
要是茶叶蛋的生意真的能帮助村里提高生活水平,他自然是欣慰的;
只是,苏盛东眉头一簇,抬起精明的眸子来,理智的看向喋喋不休夸赞苏桃的张翠花:“她婶子,茶叶蛋的生意可复制性高,你们能卖一阵子,没法卖一辈子;”
“你们有没有想过,等茶叶蛋生意不能做的时候,你们靠啥谋生?”
苏桃下乡当知青,不可能当一辈子,最多三五年,短则一阵子;
苏桃能帮助村里人他是很欣慰,可村里人不可能一辈子依靠苏桃;
人必须依靠自己,做自己最大的靠山;
一旁的张翠花一见苏盛东这么严肃,随即嘴角微微上扬,“叔,您的担心和苏知青的一模一样;”
“早在苏知青带我们做茶叶蛋开始,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所以苏知青当时已经把接下来两年的能做的营生都和我们说了;”
“您放心,苏知青脑子灵光,主意还多,给俺们可是留下来不少挣钱的路子;”
“即便将来苏知青回去了,俺们也可以经常给苏知青写信问问她的意见;”
“苏知青可是帮了俺们大忙了,俺家那口子一提起苏知青,更是满满的骄傲;”
一听到张翠花的解释,苏盛东顿时对自家孙女忍不住另眼相看;
要说先前在苏城,他的宝贝大孙女可从未缺衣少食,也从未发现过她竟然还有做生意的头脑;
谁不希望自家的孩子被旁人夸赞;
苏盛东顿时一脸的自豪起来;
只是张翠花话音一转,就扯上了傅九召,“不过您也知道,乡下的日子不好适应;”
“苏知青刚下乡那阵子,要不是九召脑袋灵光,几次助苏知青脱险,只怕眼下,苏知青都已经和肖景然肖知青领证了;”
接着,张翠花直接把肖景然如何算计苏桃的那几次,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当然了,添油加醋的部分仅限对傅九召的神勇威猛和肖景然的阴险狡诈处;
在苏城的时候,苏盛东就知道苏桃喜欢肖景然;
可他万万没想到,肖景然竟然敢公然算计他的宝贝孙女;
要不是傅九召出手,那他孙女的名声……
顿时,苏盛东心里对傅九召的好感微微增加了一分,就冲着他能在苏桃危难之际帮衬一把,又把家留给苏桃落脚,还找了两个人保护苏桃;
这份人情,他日后必须加倍还给傅九召;
至于其他的……哼,一切等他考察他过后再说;
他不要别人怎么说,他要亲眼看亲耳听;
此刻东部大森林里,正拿着武器谨慎的靠在山洞里小睡片刻的傅九召,猛的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等他一摸到手中的枪,这才清醒过来;
一想到梦里的内容,傅九召的心头顿时一沉,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掐住一般,窒息难忍;
下一秒,他缓缓伸手摸上胸前的口袋;
那里,赫然躺着已经打好的结婚证明;
胸口滚烫的热度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他,必须尽快结束手头的任务;
他只想和苏桃尽快领证、结婚;
他不想结婚这件事有任何闪失;
瞬间,傅九召凌厉的眸子闪了闪,伸手拍醒一旁的孙建山和其它人,眼神朝着外面示意下,“我先出去探探路,一分钟后,你们跟上来,我会沿路做好标记;”
他们已经在大山里猫了五天多了,必须尽快找到东瀛人的藏身之地,否则整个东部都要置身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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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何家;
赌王当着何嘉怡的面,摔烂了一桌子的摆件,一张脸因为暴怒更是涨的通红,猩红的眸子狠厉迸发,“何嘉怡,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你倒是给我说清楚,这次你去内地,是怎么惹上四九城裴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