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噗通一声巨响,随着一道男人的闷哼声,后背朝地的裴恕疼的龇牙咧嘴,可碍于男人的尊严,他硬是咬住后槽牙,没敢让自己叫出声音来;
即便这样,裴恕阴沉的五官,仍旧是疼到扭曲;
只见他阴沉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看向苏桃:“你,你怎么敢……”
殊不知两分钟前,当他从江源那得知邹开耀家被人埋下陷阱后,他的脑海中顿时闪过苏桃躲在后座角落可怜兮兮的场面,天知道他当时是多慌张;
好不容易找到苏桃的藏身之地,可他刚伸出手,谁能想到看似人畜无害、可怜兮兮的苏桃,反手就给他一个过肩摔;
脊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无一不在时刻提醒裴恕的大意;
苏桃刚看清地上的人,心里咯噔一声,急忙两步冲过去,伸出手刚想扶起裴恕;
怎料裴恕根本不给她面子,他强撑着背后火辣辣的一片,推开苏桃假惺惺的手:“好,好得很;”
撂下这话,裴恕强忍着背疼,从地上站起来后,转身就离开;
夜空下的苏桃,看着被推开的手,一颗心忍不住跟着慌乱起来;
光是先前裴恕的闷哼声,她就知道那一下摔的有多疼;
可这不能怪她,谁让他出其不意的偷袭;
再说了,谁好人大半夜的不睡觉盯梢她?
活该!
可心里这么想,苏桃动作上倒是不敢这么做,她连忙扯出一抹歉意抬脚追了上去,“裴先生,我不是有意的;”
“您突然给我背后来那么一下,主要我条件反射,根本无暇细想;”
“抱歉抱歉,是我的错,我太鲁莽了;”
说着,苏桃连忙从空间药房找到云南白药喷雾,塞到裴恕的手里,“这是喷雾,您回去喷一下,能缓解疼痛;”
下意识的,裴恕反手就要推开,可等他的视线扫过手里的东西,下一秒,他的动作一顿,整个人瞬间警惕的看向苏桃,接着反手死死的掐住苏桃脖颈,一张脸黑如锅底:“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说,东西哪里来的?”
脖颈处突如其来的窒息感,掐的苏桃瞬间有些呼吸不顺畅;
她挣扎着想要摆脱裴恕的钳制,可脖颈处的力道一点一点的加大,掐的她无力抵抗;
眼瞅着苏桃就要窒息,眼角滚烫的泪滴顺着面颊滑落,砸在裴恕的大手上;
霎那间,炙热的泪滴像是唤醒了他心底最后一丝理智;
他慌忙的松开手,整个人往后退了三步,恢复清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歉意:“抱歉;”
终于可以呼吸的苏桃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清冷的眸子用力的剜了一眼裴恕:“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我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想干什么?”
“是想弄死我?”
“姓裴的,以后你最好见到一次躲我一次,否则我打死你;”
说完,苏桃心底的委屈像是开了闸,哗啦啦的涌上心头,滚烫的泪花根本控制不住的往外狂飙;
亏的她刚刚还因为摔了他而内疚,裴恕这个狗东西,差点掐死她;
狗东西,下死手啊;
说到底,苏桃心底也是恐慌不已,裴恕一个强壮的大男人,能给他一个过肩摔,完全是因为他事先毫无察觉;
就凭他刚刚掐住她的力道,只怕他手上稍微用力,顿时就能叫她去见阎王;
苏桃片刻都不敢再停留,转身疾步的离去;
倒是被晾在原地的裴恕,阴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苏桃离去的方向,不敢置信的抬起手里的云南白药喷雾,这个牌子,要是他没记错,断然不可能出现在七零年代;
难道是说,她……
顿时,一个想法从裴恕的脑海里冒出来,他低声喊道,“江源,去查,关于这款喷雾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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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监狱,岑军看着面前肖春旺的口供,怒火突突突的爬上头顶,就连看向肖春旺的眼神也像是淬了毒;
“狗东西,苏家待你不薄,就为了莫须有的东西,你就敢把苏家推入深渊?”
闻言,鼻青脸肿的肖春旺红着眼睛哀求道:“是我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岑局,求您,看在我提供线索的份上,一定要保护我儿子;”
“我这一脉,也只有他一个人了;”
“我死了不要紧,不能让他受我的连累;”
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岑军大手砰的砸响桌面:“你的儿子是人,苏家的儿女就不是人?”
“这时候你知道心疼儿子了,那你对苏家的动手的时候,可有谁想过苏家的儿女?”
此刻的肖春旺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他满心满眼只有他儿子肖景然;
他临时松口供出他知道的一切,也只为换他儿子余生无忧;
眼看着岑军游走在失控的边缘,他噗通的跪在地上,拿头哐哐的砸响地面,“我知道我罪无可恕,我只求这些线索能保我儿子安全无忧;”
“求您了,求求您了;”
听着地上哐哐响的磕头声,岑军不曾有一丝心软,倒是看向肖春旺的眼神愈发的冰冷,“既然提到了条件,你目前提供的消息对我来说,也只不过是晚一天就能调查出来;”
“肖春旺,你要想清楚,既然是交换,就要拿出等价的筹码来;”
“还是你说,你儿子的性命,值值得这么多?”
“至于你说的裴家,我的权力还没大到能控制四九城世家的地步;”
很显然,岑军并不满意肖春旺供出的信息;
倒是裴恕的出现,使得事件出现了转机,否则,他还要再等上几天;
至于邹开耀那边,他倒是有派人盯梢,可邹开耀最近警惕的很,根本没能从他身上找到有用的线索;
想到这里,岑军心烦不已,明知背后之人藏身在苏城,偏偏就是抓不到他;
他一天不解决背后之人,苏家的事情就一天不能平反昭雪;
那他自然就要耗在眼下的岗位上;
眼见着岑军的脸色阴沉下去,肖春旺心底的侥幸也在一点一点缩小,要是岑军都不能护着他儿子;
那只怕裴家会下死手;
肖春旺顿时慌了神,不顾磕的通红的额头,跪着爬向岑军,双眸通红的开口,“我说,我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