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是吗？”
季飞白虽然本就心生疑惑，但是突然面对洛云曦有些突兀的反问，却有些摇摆不定了。
洛云曦笑了笑，带着风雨不惊的声线响起，自然脱口而出:“倘若一个人经历过残酷的生死之别，内心自然就不会和常人一样了。”
“那我们能做的，是确保不会再有无辜之人遇害。”
话里话外，没提到底是不是顾容止做的。
却也暗示季飞白别再深究下去。
洛云曦走过去坐下倒了杯茶，喝了一小口，沾了水的薄唇略几分昳丽，溢出的话十分客观认真:“小白，我知道以你的立场帮他，确实不合适……但现在为了确保季老将军的安全，我们只能自己掌握主动权。”
“什么意思？！那我爹身上的毒是他……？！”
季飞白眉头蹙得更深，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怒。
“所以我提出和他合作，也是为了上一份保险。”
洛云曦抿着唇，望着季飞白问:“你觉得如何？”
“那，你怎么确保到时候他不会反水……？”
季飞白还是有些不信任他。
洛云曦安静地听完，素净的脸蛋有些恍神。
愣了一会，她细密微卷的眼睫轻眨，移到季飞白的脸上，语气坚定:“其实我也没把握。但冤有头债有主，要是到时候顾容止真的还是决定用他的方式去向那些人复仇，我们也可以采取措施保护我们想保护的人即可。”
“有时候，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希望到时候他能不伤无辜之人，就好。”
季飞白依旧不悦的拧眉，“你和他在一起的这几天，倒是改变了许多。”
洛云曦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桌上的茶杯，抬眸凝视着他，轻柔的声音掷地有声:“怎么，你是想说我与狼为伍？”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可要提醒你，我感觉他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
季飞白高大的身形朝她走近坐下，连带着偏沉的语调都格外清晰三分。
洛云曦却垂眸不知在思考些什么，神情安静，也不知听没听进去他的话。
待季飞白耐不住了正欲再说些什么，她才用不急不缓的语调回:“我知道，不过既然答应了合作，要是咱们一直互相猜忌，也就没法完成任务了。像以前一样，对待搭档，起码要信任。”
“好了，不纠结了，你好好休息吧，等明天我们再兵分两路去查。”
见她不听劝，季飞白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唉，成吧，依你的，那你自己小心点儿！”
“放心吧！”
待洛云曦离开后，季飞白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杯，眉心蹙得更深。
他知道她是个心思通透又聪明过人的女子，可骨子里却是个倔强的性子。
她决定做的事情，旁人很难改变。
也不知道那楚墨辰为何会放任她去帮那个顾容止，总之现在看来，事情好像远比他想得复杂多了。
洛云曦回到房里后也去洗漱了一番。
洗漱完后她躺在床上，怀里抱着软枕，将身子蜷缩了起来，乌锦般的长发披散开来，几缕细而凌乱的发丝半干，黏在后脖，卷翘的眼睫毛被打湿，这副模样，就如白色山茶垂了露。
她从空间里掏出那本毒经仔细看了起来，上面记载了许多她从未听过的毒。
果真是个宝贝。
她抱着书满意的笑了笑，外面天色已暮，看累了，她便坐起身来看着窗外的桂花树出神。
明日……希望能有收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