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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捡回来的家伙战战兢兢,似乎是很惜命的样子。楼轩眼神一冽,袖下手自然弯成手刀,一击便能取人狗命。

小猫接二连三的在对方怀里吭唧,对方无措地抬起手,笨拙抚了几下,然后蹲下去,抓起一捧泥怼到小猫嘴边。

几只猫疯狂咆哮:“不要!”

地上的人疑惑不解,吧唧嘴要身先士卒,泥巴将将塞到嘴边时被一只苍白的手打掉。

楼轩气急败坏的瞪着何子鱼,何子鱼一脸蠢澈的看着楼轩。

须臾,他灿烂一笑,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地上的泥巴塞到楼轩嘴里。

堂堂血楼大当家,竟然没察觉到对方是如何动作的,噗噗几口将泥巴吐掉,一把揪起何子鱼衣领。

何子鱼望着对方龇牙咧的嘴边一塌糊涂,眨眨眼。

楼轩正想抽他两下热身,不料嘴边一软,一息之间,毛乎乎的四脚物在他嘴巴上来回摩擦五下,发出惊天动地的杀猪声。

眼前人收了猫,贼心烂肺的笑起来,那张翻飞起皮钻空气的易容随着他脸部动作张缩,鼻息稍微大点都在把鼻梁上吹出个凉棚。

楼轩看得眼疼,正准备将这块蹩脚的假面撕下来,手突然一僵,然后夺过控制权的方逊就怀揣着满腔潮湿哀情在对方脸上轻轻抚了一下,连累他声音都跟着哑起来。

“泥巴里有虫子,泥巴不能吃。”

对方似乎听不懂一般。

方逊将小猫接过去,跟庞超娘子讨了点肉干,三只小猫狼吞虎咽,何子鱼蹲在旁边,朝地上的肉干伸手去。

“马上就开饭了,我们不吃这个,乖。”

方逊把人带去洗手,洗完后拿干净柔软的帕子将水渍擦掉,对方兴冲冲的凑到他脸前,要扒拉他脸上的面具。

却突然瞳孔一缩,惊恐地将方逊推开,撒丫子朝门外跑,顺手抄起三只猫崽窜出院门。方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个措手不及,没时间纠结哪里出了问题,在对方跑出院门前将其止住。

陈齐不明所以的钻出来,就见那边的神秘人脸上挨了好几巴掌,耐心的哄着一个脸皮皲裂的小伙子,啧了两声。

“这新来的人是谁?两人闹什么?”

温舒沉吟:“庞超捡的,那春风楼掌柜认识对方,两人似乎是兄弟?”

庞超娘子拎着锅铲:“打得这样厉害。”

那边方逊终于七手八脚的制住了这发狂的人,轻声细语的哄着这明显更焦躁惊慌的人,他边哄边朝楼轩质问道:“你从前以这种打扮伤过他?”

楼轩不屑道:“这种打扮我第一次尝试。”

方逊忍不住想骂娘。

那到底是哪个混蛋……

脑子里灵光一闪,从司马峥身上看来的记忆走马穿灯般滚到心头——去梁州的小镇上,司马峥引诱着未经人事的少年拿到狐狸面具,然后亲手将这满心欢喜的少年打入地狱。

怀中人痛苦地嘶哑低吼,拼命挣扎间眼泪蹭了他一身,惶恐的目光往低处走,不敢再往上看。

方逊将面具抛开,指尖微颤地托起对方下巴,低声道:“乖,没有了,没有人伤害阿囡了。”

温舒挑了挑眉:这家伙也叫阿囡?

立马挑剔地把方逊怀中颤抖大哭的人上下打量了几眼,无语望青天。

虽然那遭天谴的小孽畜杀起人来六亲不认,但长成那种样子,就是叫“阿莲”都不违和。

虚惊一场,屋檐底下的几人见方逊终于把人安抚好,释然一笑。

陈齐等人念在对方救了皇子的情分上,就不在乎两人是兄弟还是什么,一边招呼方逊将这疲软的丑小子抱去床上休息,一边帮忙做菜。

两人从旁边过去时,温舒终于看清对方脸上是块假皮,愣了一下。

此时,快找疯的司马峥吊着胳膊,回头突然看到同样着急的聂安,喉头一哽。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也敢惦记他?!”

詹屏面无表情的各在两人身上扎了一针,司马峥突然泄气,支棱的上半身又躺回椅子上去。

“我着急他就是非得要他?”聂安缓缓道,“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司马峥冷笑一声:“聂家的一条无名走狗罢了,跟着北上南下,图什么?”

聂安张了张嘴:“哈,我喜欢。”

詹屏冷着脸在他身上又扎了一针,他猛一激灵,颤巍巍的看着詹屏:“大夫,轻点啊。”

司马峥眼睛冒火。

“离他远点,”这装着满肚子妒火的人切齿道,“否则我会掰断你的喉管。”

一直在减低自己存在感的县令被突然点名,差点魂飞天外,上首的人寒声道:“再去找,找不到我就去砸了你的县衙!”

“是是……”擦了把汗,迟疑不决地抬起头,视线顿在那两只黑压压的靴子上,脑子里天人交战,汗滚得更勤了些。

司马峥看到他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心塞,拧着眉道:“有什么问题?”

“呃……下官去找那位时,从贫民窟,搜出了一个,呃,一个……”

司马峥掏了掏耳朵。

“一个女娃!”

司马峥翻了个白眼,他顶着县令激动的目光不为所动道:“哦,你找到了一个女娃,然后呢?”

“那女娃是何家的,我认得她身上那块玉佩!”县令直起身,他是那种一激动就脸红的人,大声道:“她是何子鱼仅存的小侄女!”

司马峥眼睛发直,心下飞快思量起来。

假如他把女娃扣在身边,以为自己孤身一人的何子鱼就有了留恋,有了留恋,就舍不得去死,只要不死,就会越来越留恋人间,就会想为女娃以后做打算,就会抛下过往回到他身边。

他会先卑鄙的拿女娃做筹码,但他会好好养育这可怜的孩子,何子鱼看到他把孩子养得越来越好,会慢慢冰释,直到某天彻底接纳他!

司马峥微微一笑,亲切地对县令道:“我就知道,你既然当了县令,岂能是一般人。她现在何处?”

“贫民窟。”

司马峥一想到那贫民窟受够磨难的女娃在他的悉心照料下开心长大,就忘了自己才是导致人家受磨难的凶手,就一门心思的盘算起来。

“去把这孩儿好生接来。”

县令默然不语,也不起身。

聂安握紧拳头,缓缓将手伸去刀柄,正准备当场来个刺杀为民除害,被詹屏一把按住。

“你还有什么问题。”司马峥笑吟吟对县令道。

县令潸然泪下。

司马峥心头一紧。

“将军,下官有一言——”

“快说!”三人异口同声道。

县令摇了摇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司马峥真想给他两下,但一想到这人还有用,又不得不温下声来:“你怎么了啊,这般委屈,是不是她被人拐卖了啊?”

倒是快点说啊!

县令生不如死,司马峥心头一凉。

……

果真被拐了?

县令一头磕下去,随后直起身,涕泪纵横的撸起袖子。

司马峥望着那一胳膊的青紫。

“请将军做主,下官家有恶妻妾,每日捶楚夫主。”县令擦了把泪,把上半身衣裳褪下,露出那青紫交横的皮肉:“下官不是那怕死的人,只怕还没接回那女娃,半路遇险殉职!”

司马峥瞠目结舌:“令家眷好功夫。”

他想起自己断过的脚和没块完肉的那些年,眼睛一睁。

“次等女子,实在可恶!汝可随身携带一搓衣板,趁其尚未发作,率先跪下,如此方得家宅安宁!”

县令愣愣地张着嘴:“啊?”

“男人女人不过如此,你越主动她越没劲,去!”

司马峥看着县令欢天喜地的谢辞去,悠然一笑。

再怎么暴躁的内人,哪赶得上何子鱼那般狠心?

他每天察言观色,在对方还没睁眼前就先端着搓衣板跪下,跪久了何子鱼都不怎么拿刀扎他了,只动动拳头。

只要不动刀,那就是还有爱。

这县令不知好歹。

何子鱼脑袋上有伤,方逊给他包好后得时时看着,防止他手痒去挠。

手痒的人挠了挠猫,又挠了挠脸,把新贴的易容挠得四分五裂,方逊拗不过他,只好将易容取下。

他不挠了。

方逊想吻他,不顾楼轩的反对捧着他的脸细密亲吻起来,薄唇辗转至那微张的嘴唇上,轻碾间舌头富有技巧的探进去,勾动那柔软滑腻的所在。

怀中人大睁的眼睛缓缓一眨,睫毛轻扫在方逊脸上。

这天温舒见了鬼似的看着那抱着猫喜滋滋从方逊屋子里跳出来的人,还不待厉叱过去,对方已然跑到她身前来,捧着她的脸啵的一声。

两边脸颊上飞快的落下两个湿漉漉的嘴印子。

温舒煞白的脸上眼皮狂跳。

何子鱼满心欢喜的跳开。

漂亮哥哥说,亲他是因为喜欢他,“我喜欢你,所以你也要喜欢我”这句话像有什么魔力一般,让他傻不愣登的脑子灵光乍现。

说得好啊!

他要让这院子里的人都喜欢他。

何子鱼欢欣鼓舞的跑去逮着庞超娘子亲了两下,娘子猛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摸了摸脸上的湿印子,猛看到立在门口的庞超,吓得差点厥过去。

“夫君,听我解释!”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阐述,她那一脸冰寒正准备抽刀的夫君脸上也吧唧两下,夫妻俩面面相觑,摸着脸看向那人猴窜进两位皇子的屋子。

很快屋里传来陈车骑惊怒交加的惨叫声。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要碰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