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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派来的唱礼官声音洪亮而庄重,引领着婚礼的每一个步骤。

苏如画身着华丽的嫁衣,她的心中也有紧张,但更多的不是因这一场婚仪。

她心里知道:这是做给人看的,真正的大戏还没开锣。

她不时偷偷望向身旁的姜遥岑,只见他亦是神色认真,眼中闪烁着对这份婚约的珍视。心里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那么点对他不住……

按照礼部的安排,作为娶亲一方的苏如画,必须留在前堂,与宾客们共同见证这一重要时刻。

她微笑着向宾客们致意,心中却暗自庆幸自己早已声明不胜酒力,因此避免了被劝酒的尴尬。

而姜遥岑,作为嫁过来的一方,则不得不承担起敬酒与喝酒的重任。

他穿梭于宾客之间,举止得体,笑容满面,每一杯酒都代表着他对宾客的感激与尊重。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酒意逐渐上头,到了寅时与辰时之交,他的舌头已有些打结,脚步也开始变得踉跄。

“相公,你醉了。”苏如画见状,轻声提醒道。

姜遥岑闻言,却只是嘿嘿一笑,摇晃着身体向她走来,眼中却全无半点醉意,“娘子,我没事,咱们走吧!”

两人携手步入后院,一踏入这方私密的空间,姜遥岑仿佛瞬间恢复了清醒。

他瞪大眼睛,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期待,“娘子,咱们该换衣服了。”

两人换下礼部送来了繁琐华服,换上一身劲装。

苏如画凝视着姜遥岑深邃的眼眸,那双眼睛犀利的能洞察人心。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与坚决:“真要跟我去?前跟困难重重,会拖累你的。”

她的语气虽轻,却字字沉重,透露出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担忧。

姜遥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他轻轻抚过苏如画重新梳理过的发髻。

那发型简洁而干练,是他最熟悉也最喜爱的模样。

他的动作中带着无尽的宠溺与坚定:“我就爱让你拖累。大不了咱俩一起被发配边疆,就再也不会天各一方了。”

苏如画听着姜遥岑的话,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了一下,仿佛是被一股暖流突然侵袭,又或是被那份深情所震撼。

她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脸上却浮现出一丝不屑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嘲笑自己内心的动摇。

但在这份不屑之下,隐藏着的是她心中那份被深深触动的柔软与温暖。

周围的环境似乎也随着两人情绪的波动而变得更加柔和起来。

院中的花香似乎更加浓郁,微风拂过,带来了丝丝凉意,却也似乎在为这对即将踏上新征程的伴侣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更添了几分宁静与和谐。

姜遥岑轻轻地,却坚定地握住了苏如画的手,仿佛握住了他此生最珍贵的宝藏。

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两人相扣的双手上。

他掌中的这手,全没有寻常女子那般细腻柔滑,却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力量,每一道茧痕都是她无数次挥刀舞枪的见证。

“你的手……”他低声呢喃,语气中既有赞叹也有怜惜。

他轻轻摩挲着那些茧子,细细感受她过往的每一分努力与坚持。

想想这就是自己妻子的手,这是四渊第一女将军的手,心里又热热的,一直热到眼底。

他也说不清是骄傲还是心疼。

也许都有,作为一个武将,他知道领兵在外的不易,知道风餐露宿的辛苦,也知道战场厮杀的血腥。

想到她的战绩,他是真骄傲。

可是想到她的不易,他也是真心疼。

……

苏如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是属于女将军独有的骄傲与淡然。

“习惯了,这些年风里雨里,手上没点茧子怎么行?”她的话语间没有丝毫抱怨,只有对过往岁月的坦然接受。

穿过后院时,四周被郁郁葱葱的植物环绕,高大的树木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微风拂过,带来一阵阵清新的花香,与这后院中的宁静相得益彰。

花瓣偶尔随风飘落,轻轻触碰两人的肩头,增添了几分浪漫与温馨。

只是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苏如画突然停下脚步,略一用力,从姜遥岑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脸上明晃晃的嫌弃。

就在姜遥岑诧异的目光中,在衣摆上反复擦拭自己的掌心。

“你穿多了?怎么手心都出汗?”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

姜遥岑闻言,心中那刚刚泛起的小惆怅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奈又宠溺的笑意。

他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谁热到手心出汗了?分明是被你牵动了心弦。”

但他并未言明,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里既有对自己失态的掩饰,也有对苏如画这份直率与可爱的喜爱。

两人继续并肩前行,在这充满生机的后院中。

周围的景致仿佛也因他们的存在而变得更加生动起来,树木更加挺拔,花朵更加娇艳。

姜遥岑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味道。

出了后门,门外是苏如画早已经安排好的两人的战马。

苏如画翻身上马,又一次眼看着身高腿长的姜遥岑抱着马鞍一跃而上。心里暗自叫了一声:“漂亮!”

嘴上却是不肯说的,只挑衅的看一眼姜遥岑,“来呀,看谁先到南大营!”

姜遥岑自觉得自己的马也不差,未必就跑不过苏如画胯下的四渊第一神驹乌金,一挑眉:“比就比,输了的怎么说?”

苏如画倒是没想这事,才一考虑的空,姜遥岑就开了口,“谁输了,谁今晚就伏低做小。”

苏如画痛快答应:“好!”

她只想着反正自己也输不了,却没有想谁伏低谁做小又有什么差?

在城里两人捡着背人的路走,一出城门就纵马真的比了起来。

果然如苏如画所想,她先一步到了南大营。

待到姜遥岑到时,她如斗回胜了小公鸡一般高傲的仰着头,哼了一声。

姜遥岑压不住嘴角,以拳抵唇低笑了一声,“好,小的今晚一定伺候好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