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逼李嬅放他出去,江振拿小丫鬟小翠开涮。
小翠从小门处送食物进去,江振死死抓住小翠的手不准她走,古俊生看不下去,如江振所愿,去书房向李嬅求情。
李嬅随古俊生来到江振房门口,毫无意外地,两个因赐婚圣旨而强行凑成一家的人又起了口角。
李嬅命人往外抱小翠,江振却是要唱反调,救人的越是用力,害人的也就相应地越不肯配合,小翠的手很可能会被两头的力量拽断。
江振赌的就是李嬅的善良,这一场交锋,以江振的小胜收场——李嬅答应开门。
江振的胜利是短暂的,房门被打开,江振松开小翠,向着他的自由进发,银剑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
娶回来的女人接二连三挥剑相向,江振誓要重拾为人丈夫的尊严,他抢夺一旁齐峰的武器,准备给李嬅些教训,不想有李嬅在场,齐峰刚烈得二五八万,抬脚便往江振身上踹。
江振疼得倒在地上,逃离失败的他又看见了麻绳。
这一次,江振不是被李嬅丢回某间屋子囚禁,而是被齐峰等侍卫架出定华长公主府、被吊在路口的高大门楼下。
只在公主府内,关起门来,多少还能有些脸面,路口人来人往,门楼高大,题有“定华”二字,门楼之下,吊着定华长公主的驸马,好一道奇异风景。
这等屈辱,江振如何能承受,他大喊大叫,他口中的李嬅成了淫荡无耻的妖艳贱货,他的话一句比一句骂的难听,他要让公主府的门倌听见这些浑话。
他坚信女子脸皮薄,他坚信最多骂上一个时辰,李嬅必然会求他闭嘴,放他自由。
江振骂了一个时辰后,收到了反馈,齐峰带着两名侍卫来到门楼下,扒了江振的衣裳鞋袜,只留下亵裤,江振差不多等同于赤身裸体了。
齐峰与侍卫们列队从公主府大门出来,又列队返回公主府,整个过程中,他们谁也没说话,并且,渐渐地,不久前还叫得起劲的江振也成了哑炮。
毕竟,喊来听众,谁会成为大马猴,谁自己知道。
时间一晃,江振被吊了三天,他也算是饱受风吹日晒。李嬅完全不在乎江振的死活,唯独沈红蕖还记挂着江振,沈红蕖每日都到门楼下端茶倒水,踩在板凳上一口一口喂江振。
有沈红蕖照顾,饿不着,也渴不着,可是,日头一走远,蚊子就成群结队来了,蚊过留包,江振全身上下到处都痒,双手被吊着,挠也挠不到,这种感觉别提有多抓狂。
“告诉李嬅,我晕倒了。”第三日傍晚,沈红蕖与怜儿主仆正在门楼下点艾蒿熏蚊虫,江振对沈红蕖说。
“晕倒了?夫君,你身子不适?”沈红蕖放下艾蒿起身,担忧地看着江振。
“你看老子像是舒服吗?快去,照老子说的做。”江振的语气完全不像是与心爱的妾室说话,而像是与佣人说话。。
“可是你没晕倒啊,欺骗公主,公主不高兴,我”沈红蕖在长公主那里也受过气,回想前事,她不由得为难。
“你不听我的话?你还想我吊几日?你想亲眼看着我变成干尸?”江振的语气一句比一句冲:“你去不去,你到底去不去?来,回去拿把刀,你一刀子捅死我!”
“我去,我去。”江振表情凶狠,沈红蕖受了惊吓,不敢不妥协,三步并作两步朝公主府大门走。
回到公主府,沈红蕖主仆先去了一趟长公主的书房,值守的小丫鬟说长公主在幽梦轩,怜儿为沈红蕖打气,主仆二人接着去幽梦轩。
幽梦轩门口,甘棠阴阳怪气地问沈红蕖怎么又来自讨无趣,沈红蕖不敢不悦,赔笑道:“我有急事,求见长公主殿下,麻烦你进去通传一声。”
“沈姨娘,你能有什么急事,姓江的对殿下不敬,施以惩罚,你偷偷摸摸去送吃送喝,我们可一句话都没说。”
“甘棠姐姐,我家姨娘真的有急事,很要紧的,让我家姨娘见见殿下吧。”主子又受了气,怜儿帮腔。
“什么要紧事,不是为驸马爷来的才有鬼了。”甘棠瞪着沈红蕖,沈红蕖默不作声,“沈姨娘,我说你也稍微有个度,那么大个东苑给你住着,还不知足,少往西苑跑。”
沈红蕖是被江振逼着来寻长公主的,她想等着见到长公主再说明来意,她担心由甘棠传话的效果要大打折扣,怜儿却不这么想,甘棠赶人,怜儿代沈红蕖说:“甘棠姐姐,你不许我们进去,我们这就消失。驸马晕倒了,我家姨娘为这个来的,求您告诉长公主一声。”
“世间之大,奇人奇事还真是不少。”
甘棠派如儿去门口看,如儿回来说驸马爷根本就没晕倒,甘棠把这事当成个笑话说给李嬅听,李嬅不屑地笑了笑。
“殿下,婢子来抱吧,您歇歇。”
“嗯”
阿宝胖乎乎的,生的可爱,不哭也不闹,又很爱笑,李嬅抱着阿宝坐在风瑾床沿,用拨浪鼓逗了阿宝好一会儿,手臂真是有些酸了,甘棠如此说,李嬅顺势把孩子抱给甘棠,“瞧着天象,早则今夜,晚则明日,要下雨了,随他闹腾。他没逃走,没死,都无所谓。”
“我抱孩子来给你解闷,可知是为何?”甘棠抱着阿宝找乳娘讨奶去了,李嬅问风瑾。
“殿下要我做这孩子的父亲?”
风瑾不清楚阿宝的来历,一本正经问李嬅,李嬅被逗得一乐,“你想什么呢。这孩子爱笑,我抱他来给你看,让你也多笑笑。心情好,身体恢复得也快些。”
风瑾挨了一顿毒打,躺着休养了好几日,公主如此说,他道:“殿下,我已经好多了。”
风瑾要下床,李嬅扶着风瑾的肩膀,让风瑾仍旧半躺着,“莫急,没恢复就是没恢复,不必勉强。再休养几日不妨事。我的意思是,日后,你可以做个书吏,有一份营生。等你休养好,接着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