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后续事宜,刘表随即便领黄忠、吕布、公孙瓒等将领,领将近两万精骑朝着京师洛阳飞奔而去。
四月上旬,刘表领军抵达京师洛阳。司徒丁宫、太常马日磾,光禄勋蔡邕,大鸿胪杨彪,宗正刘松几人,却是颇为落寞的领着一众朝臣躬身相迎。
现如今太仆崔烈、大司农阴修、尚书令张陵尽皆惨死,司空刘弘、卫尉朱儁、少府赵谦几人,也尽皆身负重伤、卧榻休养。
朝堂三公九卿因为这一番变故,硬生生的折损了一半,他们怎么可能高亢得起来。
此外谁又能想到皇帝刘辩及何太后,会采用那等激进的手段,屠戮一众公卿及朝臣呢。
常言道“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寇仇”,一众公卿及朝臣理应仇视皇帝刘辩及何太后的。
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君臣父子的概念也同样深入众人脑海,是故一众公卿及朝臣才会那般不知所措,乃是茫然落寞。
看着这群茫然落寞,而又不知所措的公卿及朝臣,刘表反而开口安慰道。
“诸位且宽心,本大将军已经召宗室州牧及各州刺史回京,后续都会好起来的。”
刘表的一番安抚,倒也让一众公卿及朝臣找到了主心骨。随后众人倒也振奋起精神,随刘表大军一道入城。
入城之后,看着没有几人人影的街道,看着甲士巡城、戒备森严的模样,再感受着洛阳城死气沉沉的氛围,刘表不禁眉头微皱道。
“城门校尉张邈领五千将士值守洛阳外城城门,镇师将军刘磐领军戍守皇城,其余将士各归其营。”
“京师洛阳结束全城戒严,此外再通晓全城百姓,本大将军已经领大军班师回朝了。”
帐下将士去传达刘表军令,而刘表则领一众公卿及朝臣,依旧到太仆崔烈、大司农阴修、尚书令张陵府上祭拜一番。
随后又去看望卧榻养伤的,司空刘弘、卫尉朱儁、少府赵谦几人。
让司空刘弘、卫尉朱儁、少府赵谦好生休养之后,刘表却是领一众公卿及朝臣回返大将军府议事。
“还请诸位给刘某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听得刘表之言,司徒丁宫与光禄勋蔡邕几人相视一眼之后,却是颇为愧疚的朝着刘表躬身拜道。
“大将军平息凉州叛乱的捷报传回京师洛阳之后,自是让满城百姓欢欣鼓舞。此后更有朝堂言官谏言加封刘公为南阳公,只是被何太后借大军尚未班师给拖延下来了。”
“此后何太后便召集丁某入宫询问,当如何加封大将军。而在这期间,何太后多有表露对宗亲一系的不满,以及对大将军的忌惮之心。”
“丁某当时还善意的劝诫过何太后,最终何太后也诚恳的接纳了丁某的谏言,决议加封大将军高平侯食邑为三万户。”
“此后何太后又陆续召见过太仆崔烈、廷尉张温、少府赵谦等公卿,以及执金吾丁原、将作大匠王允、河南尹桥瑁等一众朝臣,却唯独没有召见过宗亲一系公卿及朝臣。“
“这期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以致于何太后对一众公卿及朝臣起了杀心,以致于酿成此番大祸。”
“丁某多有失职,还请刘公降罪!”
听得司徒丁宫之言,太常马日磾、光禄勋蔡邕、大鸿胪杨彪几人,也是轻轻点头。
并表示他们这些与刘表关系亲近之人,都未曾受到何太后的召见。
何太后只是试探了一下司徒丁宫的态度,丁宫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后续之事,是故丁宫也不存在故意隐瞒之事。
不过现今过错已经酿成,日后要想朝堂安稳却是不得不变了。于是刘表低叹一声之后,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司徒丁宫问道。
“此番京师巨变,丁司徒以为后续当如何处置?”
听得刘表之言,再看得刘表神色,司徒丁宫神色巨变之后,却是牙一咬、脚一跺的躬身拜倒。
“先帝刘宏曾言皇长子刘辩顽劣,皇次子刘协聪慧过人。此后先帝更留下遗诏,以皇次子刘协为帝。”
“只是当时皇长子刘辩已然登基,我等公卿为维护朝堂安稳,这才没按照先帝遗诏行事。”
“现如今皇帝刘辩果然顽劣,是故丁某以为我等当依照先帝遗诏,拥立陈留王刘协为帝才是。”
若是皇帝刘辩及何太后依旧在位,后续指不定还会搞出什么乱子。
现如今倒不如趁此机会,将他们彻底拉下马,拥立聪慧的陈留王刘协为帝。
一来,刘协与众人并无仇怨,自然不可能戕害众人。二来,众人扶刘协上位,好歹也有一番拥立之功,后续说不得还能有一番封赏,也算是此番惊吓的小小安慰吧。
听得司徒丁宫之言,不少并不知晓先帝遗诏的朝臣尽皆神情一震。随后刘表便从怀中掏出先帝遗诏,让一众公卿及朝臣传看一番。
“刘某以为丁司徒之言可行,诸位以为如何?”
看着手中先帝遗诏,听得大将军刘表及司徒丁宫之言,再想到切切实实的拥立之功。
一众公卿及朝臣微微思索之后,自是齐齐躬身拜道。
“愿遵大将军及司徒之命!”
商定好废立之事,一众公卿及朝臣各自散去,极力稳定京师洛阳局势。
而刘表则领帐下部属,前去拷问廷尉张温、执金吾丁原、将作大匠王允、河南尹桥瑁等人。
“刘某待你等也算不薄,为何反我?”
“再说了若是真让你等成事,朝堂公卿及朝臣都被清扫一空,日后如何镇抚天下,如何慑服四方胡族?”
听得刘表之言,廷尉张温、执金吾丁原、将作大匠王允、河南尹桥瑁几人,却是尽皆惨然一笑。
“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是陛下及太后坚决要取你等宗亲性命,我等又岂能抗命不遵?”
“再说了,天下贤良何其之多,难道离了你刘表,这大汉王朝就真的土崩瓦解了不成?”
“现今也算是你等棋高一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几人说得好听,还不是为了高官厚禄么。
听得众人利令智昏的话语,刘表自是摇头叹息一番,随后才赶往皇宫去见皇帝刘辩及何太后。
“皇伯、皇伯,朕错了,你就饶恕朕这一回吧!”
见着刘表领着一众披坚执锐的武士迈进殿堂之中,皇帝刘辩还以为这是要杀自己,是故忙屁滚尿流的哀声哭求。
看着自家皇儿刘辩那般不争气的模样,何太后自是怒骂一声。
“怕什么,他刘表还敢弑君不成?”
骂完皇帝刘辩之后,何太后却是又对刘表怒目而视。
“要不是廷尉张温告知哀家,哀家还不知道那死鬼还留了一份立刘协为帝的遗诏。早知道如此,哀家就应该把刘协和他那贱人娘亲一道毒死。”
听得何太后声嘶力竭的咒骂,刘表这才知晓原来廷尉张温泄露了先帝遗诏之事。
这才让本就忌惮自己的何太后和皇帝刘辩,真正的对自己及宗亲一系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