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风问的刁钻古怪,我也不怯场。
此时微风吹过,轻抚她的衣衫,午后阳光温和,配上她秀气的眉眼说不出地生动。
“一只小麻雀。”
知风黑亮的眼珠一转,似乎没想到被我猜中。
“算你蒙对了。”
她还不甘心,面露微笑,促狭的接着问我。
“你再说说,是死的还是活的。”
“生死都在你掌握之中。”
知风清丽的脸蛋透出淡淡红晕,手指张开,一只麻雀扑棱着翅膀,跌跌撞撞的飞走了。
“青林哥,你是咋知道是一只麻雀的。”
我侃侃而谈。
“你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妹妹,是一位少女,更是位佳人。
“少”字加上“佳”字便成“雀”字。你穿的衣服是用麻布做的,从而得出麻雀。”
听我夸她好看,知风稍微显得害羞,她嗯一声,话变得少了,带我又转一会。
“师父该回来了,我们去接她。”
楼道长酉时回来,李道长与她见面后笑声不断。
“知风又被你说了,我可是要打板子。”
楼道长是位坤道,我还真没料到。
楼道长出言笑话知风,不料知风只哼了一声,静默的样子让楼道长一惊。
“这可不符合你的性格,知风,出啥事情了?”
知风神态忸怩,不自觉的瞄了我一眼。李道长看出问题,询问的眼光看向我。
“没啥,我和知风出去走走,她捉弄我,让我猜东西。”
我是少年心性,没太多想法,叭叭的把麻雀的事情说了一遍。
楼道长眼睛明亮有神,看了看知风叹口气。
“有缘无分,青林这小子以后也是道门中人,现在时候不到。”
李道长微微瞪我一眼,有些惋惜的说道。
太爷爷说过我是小道士,如今李道长也这么说,看来我还真和道门有缘。
“就算以后入了道门,正一的也没戏。知风是全真,此生是没指望的。”
楼道长说的清楚明白,我却听的似懂非懂。
知风嘤咛一声,转身出去了,我接着麻雀的事情往下讲。
“她还要我测个字,说是测的满意,就请楼道长带我出去见识。”
楼道长截断我的话。
“我替她出个字,考考你,只要我认可,就算通过知风的考核。”
楼道长替知风出头,我并不害怕,只管接招就是。
“就用我头上的混元巾的“巾”字来测。”
李道长听的清楚,转头看我的解释。
“混元巾是用布制作的,布是有字形,混元巾只有德高望重的道长能戴。
“巾”是衣巾相伴,以后知风的身份很高,不在楼道长之下。”
“看看,你还不死心。楼师妹,道门森严,不是人力所能掌控。”
楼道长面色平静,并不搭理李道长。
“你过关了,明天就带你去见识。”
去见识就好,我心满意足。李道长看看我,忽然说出一番话。
“犯了戒条就要接受惩罚。你小子总是到处惹事,这趟过后,我可不敢带你了。”
我吃了一惊,不知做错什么,起身就要跪下认错。
楼道长手快,一把拉住我,不让我起来。
“别听李道长胡说,他就这脾气,他不敢不带你,有我呢。”
李道长拿起茶杯,高声招呼知风。
“知风,快给我倒水,人哪去了。”
楼道长抓我的手,仔细看我的脸。看一会点点头,又接着看,一句话不说,让我不知所措。
第二天四点多,我就被李道长唤醒。
知风见了我,大方的叫一声哥,她在前带路,楼道长和李道长我们一行四人,去见识一个高人。
李道长和楼道长不知聊些什么,在后边磨蹭着走的很慢,让知风带我先走。
知风有说有笑的,恢复了见面时模样。
转过几道山谷,半山坡上有个小小的道观,门上画着太极图和八卦。
知风对这里很熟悉,上前推门就进去了。
进了门是个半大的院落,有个三十多岁的人在压腿。
知风不说话,笑着在院里的青石上坐下。
我仔细观察这人压腿,发现了他的奇特之处。
他的双目特别有神,黑白分明犹如婴儿。接着我又发现他全身柔软,特别的轻盈。
他的眼睛和眉毛。眉毛全黑,眼睛黑白分明。
“哥哥才三十多岁,练的不错,是道门功夫?”
他气行如蛇,浑身透出干练古朴的气息,隐隐有大道之韵。
“你多大了?”
他问我一句。
“我才二十不到,叫你声哥哥有些冒昧了。今天来拜见高人,长辈在后边,是知风带我来的。”
他应该是高人的徒弟,我这么想着,也没其它的意思。
知风忽然间哈哈大笑,笑的花枝乱颤。
这人笑了笑,转头看看知风。
“你才十岁不到,算不上二十。”
我以为这师兄和我说笑,赶忙说我有身份证。
这时候楼道长在前,李道长稍微错后,进了道观的院里。
“知风又调皮,王师兄也不管管她。”
楼道长叫他师兄,那他的辈分,我身上的汗刷就下来了。
李道长进院发话。
“王师兄说的是公岁。”
那他少说也六十多了,我被吓到,六十多这身体素质,我还大言不惭的想和人探讨,太丢人了。
“这是道门说法,不要介意。多了解就好了。”
接过知风递给的毛巾,王道长出言安慰。
“你看,李青松八十多了,不也像个中年人。楼道长岁数也不小,七十多了。修行人论公岁,习惯就好。”
原来李道长八十多了,怪不得他对事物接受的慢。
这完全打破了我以往的认知。
“王道长接近一百岁,轻易不会说出他的年龄,看来他对你的印象不错,好好把握。”
楼道长轻轻打了知风一下,算是惩罚。
我窘迫的汗水直淌,一步一步蹭到屋里。
“你不是要见高人吗,王道长就是,看你的造化,有没有这缘分。”
进屋后,李道长让我往前一步坐到王道长面前。
“把手给我。”
王道长也不废话,我把手腕放好,他伸手给我搭脉。
“心脉还好,元气充实,后续稍有不足,富贵中人罢了,牵扯过多。”
王道长边搭脉边说,我被惊到了。
“道门太素脉?”
“行啊。还有些见识,可惜与我无缘。”
王道长有些讶异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