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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儿。”
“在。”
男人的嘴巴一圈泛着青色的胡茬,眼里布满了红血丝,眼神凌厉却又含着一丝疲惫,可看向床上的睡眼恬静的女人时,眼底的温柔快要溢出来。
他动作轻柔的整理着女子额间的碎发,手指轻轻摩挲着女人的侧脸,
“明日你就十八,也到了下山历练的时候。”
“魔教弟子,凡是历练者,都会接到一个任务,任务完成后才可回来,为父如今也给你一个任务。”
男人眼底的恨意更深了些,像是燃起了熊熊大火,要把人灼烧干净,
“杀了武林盟主的夫人杜玉婉还有杜玉婉的女儿,给你娘报仇。”
“是。”万俟辞低着头,紧紧攥着手,他一定要杀了这两个人,给他娘亲报仇。
昨日,他的娘亲还在为他做着点心,为他准备十八岁的生辰宴,一家人有说有笑。
可是今日母亲突然晕倒在路上,教里的医师说,是因为母亲身体里的残毒重新发作,导致晕厥。
万俟辞这才从父亲的嘴里听说了母亲多年以前中了毒,下毒的便是那对恶毒的母女。
母亲善良,一次又一次的放过杜玉婉,还求父亲不要动手伤害那对母女。
既然父亲不能动手,那便由他亲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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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窗户吱呀一声,杜玉婉迅速放下手中的茶杯,警惕的看向窗户。
只见窗户打开着,被风吹的来来回回的晃动。
一把匕首从杜玉婉从衣袖中露了一小节出来,在烛火的微光中,闪烁着隐秘的银色的光。
杜玉婉放缓脚步,慢慢的朝着窗户走过去,
“yue……”
一道白绫从她的背后而来,把她的脖颈缠绕一圈。
万俟辞用力扯住白绫,杜雨婉难受的无法呼吸,挣扎着,她用手里的匕首划破白绫,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杜玉婉抚摸着隐隐作痛的脖颈处肌肤,眉头紧紧皱着,眼里满是杀意,
“你是谁?”
她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眉眼之间,竟给她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要你命的人。”六个飞镖朝着杜玉婉身上飞去,尽管她躲闪迅速,却还是被其中一个划破了脸。
“啊!”杜玉婉抬起手,看着手里鲜红的血,
“我的脸……”她眼底里愤怒的火越烧越大,恨不得将万俟辞千刀万剐,都难解划伤她脸的心头之恨,
“给我去死。”
“毒粉……”万俟辞闭上眼,左手捂着鼻子,右手执剑,耳朵微微一动,辨别出杜玉婉的位置。
刀光剑影,房间的木头柱子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划痕。
“噗……”杜玉婉落于下风,万俟辞的剑直直的插入她的腹中,万俟辞拔出剑,用力踹开杜玉婉。
杜玉婉的后背重重的撞向一旁的柜子,吐了一口血,狼狈的趴在地上,
“你到底……是谁……”
“万俟辞。”
“万俟……”杜玉婉呢喃着,恍然大悟一般,笑出了声,
“原来……是黎初和万俟沐川的儿子……哈哈……”
杜玉婉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唔……”
万俟辞一把扼住杜玉婉的脖子,杜玉婉难受的挣扎着,万俟辞手上的力度却越来越大,
“你笑什么?你的死期已经到了。”
“我笑……”杜玉婉垂下手,放弃挣扎一般,嘴角缓缓上扬,勾起一抹得逞,又似心满意足的弧度,
“还有……黎初陪着我……一起死……”
万俟辞松开手,咬了咬后槽牙,紧紧捏着拳头,
“解药,你有解药是不是?”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你大可以赌一把杀了我哈哈……”
杜玉婉歪了歪头,神色有些癫狂,伸长脖子,凑近万俟辞,
“杀了我啊哈哈……”
“那你娘亲可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万俟辞的拳头重重锤在柜子上,柜子破了一个大窟窿,他的手上流着丝丝的血。
“你的命我迟早来取。”万俟辞眼神冰冷,从窗户跳了出去。
…………
“来人!快来人!”杜玉婉声音有气无力,满脸痛色,紧紧捂着自己腹部都伤口,血流不止。
再不处理,她怕是真的要失血过多而亡了。
杜玉婉手撑着的,艰难的站起来,脚步虚浮,
“这些个下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竟然现在还没有人来。
她一步一步朝着门口走去,吱呀一声,门被缓缓推开。
咚------咚------咚------
木棍有节奏的敲打着地面。
“你怎么来了?”杜玉婉疼的忍不住轻嘶一声,看到挡在面前的人,眼里带着一丝嫌弃。
她想越过面前的人,面前的人拿起手里的棍子,挡住杜玉婉的去路,
“母亲,父亲说了,你不能出这个门。”
余蕴双眼无神,无法聚焦,如同一滩死水一般,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可声音却带着一丝冰冷,没有温度。
“混账!”杜玉婉带着血的手用力扇在余蕴的脸上,又立马捂住自己腹部的伤口,撞开余蕴。
余蕴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她脸上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挂着那没有温度的笑,
“母亲,为什么不听劝呢?”
余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让人不寒而栗。
“大小姐!”
秋月赶忙跑到余蕴面前,余蕴脸上的表情立马换了一副模样。
眼里噙着泪,眼尾泛着红,无助的坐在地上,寻找着盲杖。
“大小姐你的脸……”
秋月心疼的看着余蕴,拿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把余蕴脸上的血擦干净,突然惊呼一声,
“怎么还肿了?”
“夫人又打你了?”
秋月气的紧紧捏着拳头,身子都在颤抖,为余蕴打抱不平。
余蕴笑着摇了摇头,握住秋月的手,
“没事的秋月,她是我的母亲没什么的。”
秋月小心翼翼的扶着余蕴站了起来,捡起一旁的棍子塞进余蕴手里,努了努嘴,
“这天底下哪有夫人这样当母亲的。”
盲杖有节奏的敲击着地面,余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是我做的不够好,没能让母亲高兴和喜欢。”
“胡说,小姐就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漂亮聪明善良,反正顶顶好的人。”
“是么?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奴婢感受出来的,小姐待每个人都好,我们都很喜欢小姐。”
余蕴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秋月啊,有时候感受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因为她一贯装的很好,所有人都被她骗的团团转。
…………
“少主!”
孤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余府外面挂了白绫,我打听了一圈,说是杜玉婉死了。”
万俟辞拍桌站起,瞳孔微睁,“什么?不可能啊……”
他明明……
那伤不可能致命的。
万俟辞咬了咬唇瓣,“得去掀开杜玉婉的棺材板看看了。”
到底是谁在捣鬼,他的解药还没弄到手。
…………
“这伤口怎么这么严重?”万俟辞眉头紧紧皱着,他那一剑收了力道,而且刺的并不是什么要害之处。
“倒像是用了什么东西,让她伤势加重了。”孤影也皱着眉,没有思绪,
“杜玉婉尤其擅长使毒,谁还能给她下毒。”
“有人来了。”万俟辞耳朵一动,听到了门外的动静,立马躲到了房梁上。
竹杖有节奏的敲击着地面,门,被缓缓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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