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口宰杀后扔入海里,得了瘟疫的人,看能不能治,不能就提前血祭,给不够的几人先补充些力量。”巴胜沉声吩咐下去。
“是!”手下立马去安排,寻找医生看能否治疗。
船舱餐厅外。
“咚咚!”
“几位!你们的午饭送来了。”巴罗在外面特别有礼貌的敲了敲门。
陈青云看着巫祈几人围在一起打叶子牌,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只能指挥自己这边的人去开门。
巴罗推门而入,拿着两个餐盒,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两拨人。
一波焦急难耐的等着,一波安安稳稳还有心思在船上打叶子牌,看不出是被抓起来的样子。
五个人围着一张方桌,这会儿应该是进行新的一轮了,主要上场的有三个人,陈子观、巫祈、齐小黑,另外两个坐陪。
三人火花四射的互看一眼,手上洗牌的动作不停,暗潮涌动的氛围里陈子观最先败下阵来,底气不足的说,“公平竞赛,不能搞小动作了啊!”
另外两人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加快了洗牌的速度,然后摸牌码牌。
“陈哥坐庄,掷骰子了。”齐小黑催促了一声脸色勉强的陈子观。
陈子观拿起骰子,心中默念,然后一甩。
三,六。
陈子观心中一喜,连忙从逆时针数第九家拿牌,然后顺时针过三张开始拿牌。
巫祈和齐小黑看他的动作,嘴角莫名一笑,开始抓牌。
陈子观理了下牌,看牌不错,喜滋滋的把一条打出去。
“一条”
“碰!”下家齐小黑将一条拿过来,在一边放着。
两人干脆利落的出了牌,又到了陈子观。
“九条”
“碰!”陈子观一脸怀疑的朝巫祈看过去,怎么他刚出牌又碰了。
一圈又一圈,桌上的牌越来越少,巫祈和齐小黑打的是有碰有杠,但碰的是陈子观,杠的也是陈子观。
陈子观眼看着牌越少,手中的牌还胡不了,扶额苦笑,他就知道,和这群聪明人打牌只有输的份。
陈子观看了看手中的牌,试探性的往桌上一放。
“二条”
“碰!”上家巫祈又又又又碰了,随手打了一张出去。
到了陈子观小心翼翼的反手摸了摸牌面,脸色一喜,翻了过来往自己牌里一放,他现在有胡的机会了,把多出去的牌一打。
就听见桌子上两人异口同声的说,“胡了!”
陈子观脸色一僵,看了看两人翻过来的牌,非常棒,一张牌点两家,他狐疑的看向两人,“你俩真没搞小动作?”
“没有!”又是异口同声。
巫祈和齐小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开开心心的下了桌。
陈子观坐桌子前怀疑人生,怀疑自己是不是压根不会打牌九,明明他在家的时候赢比输多。
一上午打了二十几局了,就连一开始还不会打牌九的齐林,都越来越熟练。
最近的几局,只要齐林上场,必能和牌。
上一局他坐陪,就没有看懂齐林、齐岳、齐小黑三人怎么打的牌九。
他们三个打牌速度快不说,摸牌都不带看的就往外打,平常小半个时辰的麻将,硬是给打出赶场的速度,一刻钟差不多就一局了。
陈子观僵着身体和上场的鹧鸪哨、齐林打,果然不出他所料,齐林又和了。
一连好几局都必和,第三局开场陈子观静下心来观察另外两人的打法。
慢慢的他看出点门道,这四个人打牌,之所以不看牌就出牌,好像是因为记住牌了,洗牌的时候看着没有规律,但码牌的时候另外两人都默契的摸牌记牌。
陈子观打着打着就没自信了,要知道他们打牌九是有彩头的,彩头都是些小玩意的古董,虽说不是现在就要,他也不能这样输吧。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没病!没病!”
餐厅是有一扇窗对着前后甲板连接的走廊,之前为了透气给开了个缝。
这会儿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陈子观内心一喜,连忙把牌一推,在桌子上胡乱的洗了洗说,“外面有什么热闹,我去看看。”
说着就离开了桌子,把窗户推开左右观望。
巫祈和鹧鸪哨好笑的看着乱糟糟的牌局,知道陈子观是想耍赖避开必输的这局。
齐小黑见有热闹凑,从巴罗送过来的餐食里,叼了一块饼子,也兴致勃勃的往窗边凑。
“能出去吗?”
巫祈嘴里吃着饼,含糊不清的问着还没有走的巴罗。
巴罗脸色迟疑了一下,首领好像没有说不允许他们走动,门都没锁,“应该可以。”
巫祈点了点头,光明正大的推开门,吃着饼往骚乱的地方去。
陈家主也想去看看,但他谨小慎微惯了,就算知道声音是自己船上的人发出来的,他也不敢和巫祈一样大大咧咧的出去。
声音来源后甲板,巫祈一行人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一群白布围着口鼻的海盗,拉扯着五个水手,不管不顾的压在甲板上。
其中一个水手面色苍白,还时不时的咳嗽两声,戴着白布的海盗立马把他捆绑起来,嘴巴也用东西堵着。
齐小黑出来后,就想凑近去看看,巫祈拉住他,“别过去,这几个人咳的不正常,可能是瘟疫。”
说着把自己的口鼻也捂了起来,还往后退了好几步。
巴胜冷眼看着这些得了疫病的人挣扎着,刚刚下面已经来说了,目前药物不够无法对他们进行治疗,那就只能杀掉补充力量了。
瞥了一眼出来的巫祈一行人,看他们后面还有人跟着,就无所谓他们旁观了,冷冷的说,“杀!”
一声令下,五人身后的海盗直接一枪爆头,死不瞑目的躺在甲板上,鲜血汩汩的冒出,从木甲板上渗透下去。
齐小黑耳朵微动,脸色奇怪的看着后甲板巴胜他们站着的地方。
他似乎听见那船舱甲板下,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呢喃声。
“&※η*﹡?&?&??η*﹡&※?&??&”
声音含糊不清,齐小黑打量了甲板上众人的动静,发现他们都没有听见,而身边的几人,巫祈、鹧鸪哨看不出神色,哑巴张似乎在发呆,就只有陈子观脸色异常的难看。
巫祈没管齐小黑的打量,只是眼神有些微妙盯着死的几人,心中思忖,那被枪决的五人,他们身下的血液流速不正常,似乎流动的太快了,像是被什么在吸收一样。
而齐小黑眼中发呆的哑巴张,其实是在看站在巴胜旁边的红袍人,那红色斗篷下露出了个光滑的下巴,看不见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