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小哥”
巫祈在义庄门口伸了个懒腰,看着外面的太阳,朝着走过来的张起灵打了个招呼。
张起灵点了点头,递过来了两块烧饼。
“接着!”巫祈把之前买的一些肉干,扔了几块给张起灵。
巫祈叼着饼子,在外面大堂溜达着,看着棺材里的尸体,吃的津津有味。
三下两下解决了饼子,巫祈跑到张起灵旁边问。
“小哥,这棺材里的尸体咋回事,怎么多具。”
张起灵咽下一口肉干,解释着,“听村里人说,是之前得了瘟疫的,但我看着不像。”
“确实不像啊,这尸体上除了尸斑,还有一些白毛和红点,看着到是什么毒造成的。”
张起灵点了点头,“问问村里的乡绅就知道了。”
两人草草解决了造反的肚子,就进村了。
村庄上方炊烟袅袅,巫祈本以为是村中的人在做饭,走近了才发现,是家家户户燃烧的艾草的烟气。
整个村子都弥漫着艾草的味道,像雾一般笼罩着,天要是朦朦亮,怕是都有些看不清了。
走进村里,家家户户门口都堆着艾草叶子,像是要把这艾草叶子当柴烧,一捆又一捆的,扎的结结实实的。
巫祈闻不惯这弥漫的艾草香,屏住呼吸想少吸几口。
眼睛转着,不时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有些奇怪,天都亮了,怎么都没有人出门?
从义庄走过来也有一会儿了,街上没见一人。
但家家都有烟起,证明每家每户里是有人在的。
不知是什么原因,致使他们连门都不敢出。
一直到村中心,才有了些人气儿,有少许的一些人在村子里来回往返的挑着水。
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并不停下来打声招呼,看着到来的外乡人也有意的躲避。
张起灵走到一家,门上贴着喜字,门口却挑着个白幡的人家停了下来。
本以为张起灵会敲门的巫祈,就看见张起灵一跃上了人家墙头。
巫祈看着不按常理出牌的张起灵,抽了抽嘴角。
张起灵回头看了巫祈一眼,就准备跳下去。
“那小子给我下来!你怎么随便翻人家的墙!”院墙里传来一声小孩的呵斥。
看被人发现,张起灵脸色也没有变,眼神淡淡的瞥了小孩一眼,跳了下去。
没一会儿,张起灵就出现在了门后,巫祈走进去,眼神古怪的看了张起灵一眼。
又看向了刚刚出声的小孩,小孩年纪不大,有个八九岁。
拿着把菜刀,气势汹汹的就过来了。
“你们俩谁啊!怎么还进来了!出去出去!”说话间就推搡着两人。
巫祈正准备解释几句,就听见里面传出另外一个声音,是个中年男声,声音略显虚弱:“贵生,你在和谁说话。”
“老爷,是俩小孩,看着像骗子,我马上打发走。”叫贵生的小儿高声回应道,扭过头就恶狠狠的说,“快走快走。”
巫祈哭笑不得,好家伙,这小家伙真护主,“小哥,你认不认识这家啊,就这么进来了。”
张起灵点了点头,就准备往里去。
贵生气鼓鼓的拦着,压根不给让路。
谢绅士出来,就看见这样一副场景。
“是你。”谢绅士惊疑不定的看着张起灵。
四天前这孩子来他这,问关于本地有什么传说的事情,当时这孩子是翻墙进来的,要不是看着还是个孩子,他就要以为家里进贼了。
“两位小哥,进来吧。”
知道是有事上门,谢绅士慢悠悠道。
贵生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盯着两人,很是不服气。
谢绅士看见了,上前敲打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骂道,“去,弄壶茶水来。”
“是,老爷。”贵生知道改变不了谢绅士的主意,蔫蔫的往厨房走。
这谢绅士家不小,进门之后就是个大厅,左右两边各有几间房,就是偌大的屋子颇为冷清。
巫祈还想着这里不会就只有这谢老爷和贵生两人吧,结果一转头,就看见了角落摆了个案条桌。
桌子上是一个小型骨灰龛和三个牌位,前面还摆了个香炉,香炉里有着刚刚插进去燃了没多久的香。
好在巫祈视力还行,清晰看见了牌位上写的什么。
“慈母刘爱芳之灵位”
“爱妻陈丽娟之灵位”
“爱女谢媛筠之灵位”
好家伙,一下子仨牌位,看样子是最近一段时间,家逢变故啊。
待三人坐定,贵生将茶水上了上来,谢绅士没怎么客套,直接开口了,“小哥是上次漏了什么吗?”
巫祈喝了口茶,看张起灵看向自己,连忙摆手。
“谢老爷,别误会,这次来,是我有事想问一下您,小哥才带我过来的。”
“小哥你讲,有事老丈我能帮定然帮。”
巫祈想了想,准备从义庄下手。
“不知谢老爷可知道,义庄的尸体是什么情况?”
谢绅士摸了摸胡须,沉吟道。
“那尸体可能是疫病,有可能是毒,具体是什么,我们没有琢磨透。”
“谢老爷,为什么觉得可能是毒?”
巫祈挑眉问,这村里都觉得是疫病,怎么这谢绅士反而觉得,可能是后一种呢。
谢绅士先是苦笑一声,才开口解释。
“这事说来话长,我之所以这样觉得,是因为我家是村里第一家得这种病的。”
“第一家?那村里没?”
巫祈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如果是源头,那村里人知道了,不得恨死。
谢绅士知道巫祈所想为何,摇了摇头接着说。
“我家虽然是村里的第一家,但源头不是我家,这病的源头应是山上的那座姻缘祠。”
听见姻缘祠,巫祈看了张起灵一眼,看他点头,知道谢绅士所说确实是他们去过的那个。
谢绅士将事情婉婉道来。
“这件事情,还要从三月前说起。”
“小女到了年龄,于半年前许了隔壁李庄。”
“本意说待嫁两三月再出嫁,可是就在小女待嫁时,家中发生了一件怪事。”
“三月前,家母和家妻约着去后山的一座远近闻名的姻缘祠拜神。”
“是为小女的婚姻祈福,谁知从山上下来之后,隔了两三天,家母和家妻一病不起。”
“起初我以为是因为变天,所以家母和家妻偶感风寒。”
“可请大夫来看,大夫却说家母和家妻并未生病,如若未生病怎会一睡不醒。”
“没办法,大夫只好开了几副治风寒的药。”
“就在下人煎药之际,家妻突然醒来,说后山姻缘祠神仙变成了妖怪,就说了这么一句就又睡了过去。”
“村中大夫对此病症束手无策,而我让人去请的洋人医生在来的路上,就在家妻再次昏睡,我焦头烂额之际。”
“下人来禀告说,小女也陷入了昏睡,这下我是天也塌了,赶紧询问小女身边人,她最近接触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