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家主人面前光明正大的密谋如何坑管家钱的这种缺德损事或许也就只有初路能建议得出来。
但更缺德的是，陆凉真的采纳了。
花池：“……”
缺德道长我好爱！！
要不要我先把小姐弄晕啊？
陆凉啪的一声把刷卡机放在桌子上，语气沉沉开始信口开河。
“我那七张符是祖上传下来的，灵气浓郁至纯，是无价之宝。”陆凉摩挲着貂毛，并未抬眼看着管家，一副狂傲的模样，“本来当初说好，是借给你们用，但是你们故意撕毁导致灵符失去作用自燃，你们是不是该负责赔偿？”
最后那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的，仿佛只要他们说不他就会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还债。
初路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表示非常赞同他的话。
虽然管家看不见。
林栀夏一直盯着初路，见她的动作她又看向管家，亦理直气壮的要求：“赔钱。”
本来还想据理力争一下的管家：“……”
小姐，你哪头儿的啊？！
你家钱！
我忍！
“不知陆大师想要多少赔偿？”
陆凉微微思索了一下，二五八万的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万块？”能接受。
食指摇了摇，不对。
“十万？”在承受范围之内，可以理解。
食指再次摇了摇，还是不对。
管家憋红了脸，“一百万？！你别太过分！”
谁知食指竟然再次摇了摇，陆凉勾着笑凉凉道：“都说了是无价之宝，一百万一张。”
“你讹我呢？！几张破符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你就狮子大开口！你是骗子吧！”
管家终于忍无可忍。
谁知陆凉只是淡定的掏了掏耳朵，“不想给也可以，你家小姐以后再被鬼骚扰可别后悔。”
话音落下，花池十分上道儿的把头拿下来，龇牙咧嘴的吓唬林栀夏。
林栀夏果然害怕得缩了缩，也是相当配合了。
管家：“……”
心累。
“可以。”管家顿了顿，看着自家小姐的可怜样子，又道：“麻烦陆大师再画几张新符给我家小姐防身。”
“没问题。”陆凉这次爽快了不少，“按照之前谈好的价钱。”
“好。”
初路就看见陆凉草草几笔画了两张符，又动了动手指头把走廊那只鬼装进布袋就进账八百万。
“！！！”
凭什么江湖骗子挣钱就轻轻松松！她就一分不挣！
鬼是她抓的！
气死鬼了！
必须！分赃！
两鬼一人在交易完成后离开了古堡。林栀夏一直盯着初路，似乎想要开口让她留下。但初路一直若有所思的盯着陆凉的口袋，完全没注意到她。
在他们离开后，她还趴在窗口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
“陆凉，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初路飘在陆凉身边，“你都有那么多钱了，就不能分给你亲爱的员工一点吗？！我裤衩子都快去卖钱抵债了！”
“小姑娘说话文明点儿。”陆凉大概也因为有钱进账心情颇好，随便进了一家丧葬店随手买下两张冥币。面额：一个亿。
随后在无人处捏了个诀烧给她们俩，“赏你俩的零花钱。”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纨绔大爷。
初路上一秒还在欣喜这丫的居然变大方了，下一秒只看见一块钢镚儿。
嗯，十块钱。
而且还是只有花池手里有。
“……”
“……”
“……”
真正的心寒从不是大吵大闹。
太可怕了，她的居然！直接！被扣了！
理想过度托梦事务所都快被她忘到脚后跟去了，这把存在感刷得足足的。
“不是你们地府的汇率这么可怕吗？这不是骗人吗？”陆凉又看了一眼初路空荡荡的手心，“挺好的，以免乱花。”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要钱！！”再这样下去她说不定会去追杀理想过度那个营业员的！
别管了，鬼已经疯了。
花池看她发疯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把手里的钢镚儿递给初路，“借给你摸摸？”
初路停止发疯，接过钢镚儿，刚想给她发好人卡，谁知白光一闪，她手里又空荡荡起来。
没了。
连钢镚儿也没了。
她要砍了理想过度！
再也不去黑心事务所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钱！”花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钢镚儿在初路手上消失，这比她当初被杀还难受。“我就借给你摸摸！”
这下发疯的不止一个了。
陆凉用万分嫌弃的眼神看着这两只当街发疯的女鬼。啧啧着摇头走开了。
现在这年头，鬼压力也大啊。
然而还没走多远，又被两只鬼飞快追上。
“道长！给我做主啊！道长！”
“陆凉！你就不能多给我点零花钱！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抠门！”
“闭嘴！”陆凉烦躁的回头，只觉这两只鬼聒噪。“再吵弄死你们！”
花池下意识缩了缩头。
害怕。
初路倒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想跟他理论一下那只鬼到底是谁抓的。谁知陆凉一瞪眼睛，她额头上那符篆开始发金光。
连带着她的脑袋都有点麻木的疼。
“错了错了！我错了！”
初路飞快认错。能屈能伸绝不让自己受到一丁点损害。
陆凉冷笑一声，像是摸宠物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
疼痛渐渐消失，金光又隐匿在额头里。金色的符篆依然明显的镌刻在额头上，仿佛在得意它的无往不利。
初路揉了揉额角。
狗日的陆凉，早晚活扒了你！
晚上陆凉依然要出去抓鬼。
这次好像还接了个大活，去的是一处别墅区。
那里住的人家非富即贵。
而且这鬼似乎还有点棘手，昨夜的陆凉明明是上去就干，拿符就抡鬼畜不论的样子，今日却准备了许多东西。林林总总放在一起，居然有一大包。
花池和初路依然被迫跟着。
初路毫不怀疑，要不是她们俩是鬼，扛着东西会吓死人，他那一大包定要放在她们肩上扛着的。
接待陆凉的主人家是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是疲惫，鬓角斑白，已经呈现老态。但依然挺直着背，气度风华。
“陆先生。”男人很是彬彬有礼。没有惯常一般称呼他为大师，而是普通平常的陆先生。
“东西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
“行，你可以走了。”陆凉似乎并不想多说。
“我能不能留下来？我放心不下我的夫人。”
男人微微佝偻着背影，神态有些萎靡，说出的话小心又卑微。提起他的夫人，眼角眉梢都透着担心。
初路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剧情，但看着男人满眼深情的样子倒是生出几分好奇来。
世上真有这种可以克服对未知鬼魂恐惧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