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田丰隐隐觉得这黄河或许可以利用:“这黄河从金城流过,进入西平郡,然后进入天山。如此说来,若我们从黄河乘船而上,是否可以进入治元多的部落。”
“这……”成公平没有马上回答,想了一下才说:“或许是可以的,到了冬季,黄河就会结冰,我曾听说,羌人曾踏冰而出。如今并非冰期,通过黄河或许可以进入其部落。只是……”
黄河穿过天山山脉,自然也有可能到达治元多的部落。羌人严防陆路,却未必会严防水路。
“只是什么?”
“大军行船,恐怕不容易,又不能载马,船只也很少,难以满足大军的需求。”
“嗯!”田丰一边应着,一边思考着走水路的可行性。
颜良提醒道:“军师,我龙骧军士兵皆北方之人,坐船就晕,恐怕有些困难了。”
“不,如成先生所说,治元多的部落距离天山还有数十里的草原,我大军只需几千兵士兵进去,必可扰乱敌军的后方,为大军攻打其部落创造机会,我倒是觉得可以一试。”
“我军士兵虽都是北方人,又不是没见过河,也不是长期在船只上进行水战,无须顾虑太多,上岸之后,再休息一天时间,总能恢复过来。且看路程,这沿黄河而上,估计不过一两百里,只需一天时间就到了。”
“我军当务之急便是,先派人到黄河上游去探一下路,若有路,再看看可不可行,如何?”
成公英觉得可以一试,便点了点头,其他人也没意见。田丰下令,将大军驻扎于黄河边,让斥候操船沿黄河而上,寻找可行的水路。
三天之后,斥候便回来汇报。根据斥候的消息,通过黄河而上,确实可以进入治元多的部落,但黄河上游而下,水流速极快,行船十分困难。去了十几个斥候,结果只有一半回来了。
斥候还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登岸之点。登岸之后,可以藏身于天山山脉中,羌人就不会发现。另外,沿途也没有看到羌人把守。
田丰心中难以取舍,他不可能以牺牲一半士兵的代价,来袭击敌军。他想了一下,又派出斥候,继续勘查地形,看看有没有更容易的方法。
三天之后,斥候回报,给了一个重要的建议。如今是夏秋季节,乃风向多变之际,上次斥候勘查时,沿黄河而上,吹的是南风,即逆风逆水,再加上落差又大,水流速极快。
这次勘查时,发现风向为吹北风时,逆水顺风,水流速减缓,则可以划船而上。田丰便下定了主意,他又召见众人。
“诸位,我派斥候查探几天时间,已得出结论,我大军袭击羌人部落后方,是可行的。今我打算留下一千兵力,留下在黄河边,以做准备,收集船只,行船至上游,突入羌人后方。”
“然后我率大军攻打羌人部落的东侧,以大军吸引羌人的注意,为袭击羌人后方的军队打掩护,若袭击后方成功,羌人必会大乱,届时我大军再从前方强攻,必能破敌。”
“只是,袭击羌人后方的军队,需携带半个月左右的干粮,潜入敌军后方,亦是孤军深入,非军中勇士,不能担此重任,另外,我需要一名将领,带领士兵潜入,你们以为谁最合适呢?”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下,颜良便起身拱手:“军师,此等重任,只能交由我来去。”
“军师,我亦愿意前往。”牵招也想抢这差事,虽然是苦差。
阎行想起来自荐,又犹豫了一下,毕竟他的身份有些特殊。微微想了一下,他终于咬了咬牙,站起身来:“军师,我愿前往。”
“彦明,你也想接此重任?”田丰看着阎行,微微一笑,其实,他心里觉得最合适的人选便是阎行,原因很简单,他是本地人。要是颜良和牵招去,两人不熟地形,万一在里天山里面迷路了,那就麻烦了。
“军师,我乃金城人士,虽不曾去过治元多的部落,但曾几次出入天山山脉,可谓是经验丰富,进入羌人部落后方后,我军需伺机而动,就需先藏好,天山山脉,亦不可小视,有我在,大军必能安然无恙。”
“那进入之后,你又打算如何袭击羌人?”
“我军兵力少,唯有奇袭,需先夺马匹,再顺势袭击,放火烧其部落,得手后迅速躲入天山山脉,以山据守,只要坚持一两日,军师必能破敌,我军就能攻破羌人部落。”
“若被敌军先发现呢?”
“躲于山中坚守不出,如此亦能牵制敌军。”
田丰点了点头,阎行的回答也是比较稳妥的说法。
“好!既然彦明愿意,我便将此重任托付彦明!”
阎行心中一喜,连忙拱手行礼:“谢军师信任。我必完成此重任!”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次日,龙骧军继续开拔,向治元多的部落而去。阎行率一千军留在黄河岸边,搜集了五十艘民用船只,可分两次送一千名士兵进入羌人后方。当然,他们需要等到吹北风之时,才会出发。
两天之后,龙骧军到达羌人部落的东侧,安营扎寨,准备进攻。田丰、颜良等出营观看地势,羌人部落的营寨在地势较高之处,依山而建,地势不平,若想攻打,恐怕颇为不易。
得知汉军到来,治元多心里并不畏惧,自己在这里割据一方已有多年,谁也奈何不了他。只要他坚守,汉军粮道必会出问题。
扎营几天后,龙骧军首先发动进攻,田丰也想看一下,羌人有什么防守手段。
龙骧军士兵手持着刀,列成整齐的方阵,气势如虹。他们仰望着高处的羌人山寨,此山寨依山而建,险峻异常,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随着战鼓的擂响,龙骧军开始发动进攻,先是派出弓弩兵,向山寨射出密集的箭雨。箭矢如飞蝗般掠过天空,落在山寨的每一个角落,羌人被迫躲在石墙后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