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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系统是能听得见的!

终于,意识远去,所有的痛意也远去,她彻底昏死过去。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在这个世界!

[哼,不谢,谁叫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呢。]

包子傲娇的冷哼着,冷漠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捕捉的担心。

只见一抹冷光钻进姜茵的额头,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做完这些,包子就变成一截梧桐枝,要不是它用自己本体力量为苏姿续命,否则才不会变成这样。

等苏小姿醒来一定要好好宰她一笔,让她多多做任务,给自己攒能量。

嘻嘻,我好聪明,包子自恋的想着,通体漆黑的一截小枝,闪着蓝滢滢的光芒。

月升之时,下了一场飞雪,目光所至,皆是苍茫无边际的素白。

远林枯久,千里留白,大雪不停,连下了三天。

之后便是朗空万里的晴天。

时间飞速,屋檐上的雪融了又添一层新的,气温逐渐回暖,浅绿的草尖半埋在土里,春天即将到来。

村书记看着一沓渐渐积厚的书信,上面的收件人都是 姜茵。

眼睛有一瞬间的泪意,也不知道那小丫头什么时候能把它们取走。

他擦掉眼里的泪,沉沉的吸了一口气,把这沓厚厚的书信整理了一翻,又放回原位。

自从上次的闹事已经过去四个月了,跌入那深河里,本以为自己会死,却没想到被救了。

那小丫头,劲可真大,连他和姜大海两个大男人都能捞上来。

可是……明明那么厉害,为什么偏偏救不了自己呢!

那几个闹事的人已经被关进去了,坐牢是必然的结果。

村里人都说姜茵死了,被淹死的。

那时候把姜大海拖上来的时候,就在快沉下去的一瞬间被人拉住了胳膊,但是被拉上岸时气息已经微弱了。

又赶紧请了大夫,结果大夫连连摇头,一脸可惜,那小姑娘俨然已经没了气,浑身湿漉漉躺在地上,苍白而又安静的了无生息。

姜玉祥醒来的时候差点奔溃过去,他不相信自己的乖茵茵会这样死去。

于是抱着没了气息的女孩,不顾村民的劝阻,跌跌撞撞的要去镇上医院,镇上不行,那就去城里的大医院。

他的茵茵怎么会死呢!他不相信。

后来的事情已经慢慢淡出人们的心间,姜玉祥被送到了镇上,之后便失去了消。

,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那小姑娘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人性是冷漠的,他们没有共情能力,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都是那么淡然。

他们会劝你放下过去,面向未来,他们会批判你不能沉浸在以前,要珍惜当下,他们以高举的姿态来贡献他们仅有而廉价的可怜之心。

这没人会需要,没人会想要!

后来,没有人知道那个绝望到发疯的父亲究竟去了哪里,是活着又或者是死了!

村书记曾多次去过镇上的医院打听,但均无所获。

医院里的生生死死多了去,谁都不会深刻的记得,那满目悲怆,心如死灰的男人。

像是被重大的灾难压垮了坚毅的脊梁,他小心的抱着怀里已经没了气息的闺女绝望的离开。

已是春天,不温不火的骄阳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那细碎的点点星光随意的洒在岸上,并没有让人感觉到几分温暖。

一连三年过去了,村书记和姜大海并没有放弃寻找姜玉祥的踪迹。

也许其他人忘了,他们却是不敢忘的,救命之恩,是还不清的。

桌上那厚厚一整沓信早已经不在了,被取走了,但是来取信的人并不是那小丫头,而是离开了很久的沈知青。

他来时满心欢喜,带着相逢故人的欣喜,满心的思念与爱恋。

终是事与愿违!

他接过信纸的手轻颤,那锋锐凌厉的眉眼一下子染上颓然和不可置信。

他唇边挂着笑,但却比哭还难看,空空的眼神像失去了情绪。

良久之后,那漆黑的瞳仁才漫上了剧烈的痛苦和无边的死寂。

心发狠的疼着,脸色苍白的厉害,手也颤抖的厉害,失掉全部力气的他什么都握不住了。

被他紧攥着的信封,尖锐的角划破他的手心,那点点血渍顺着他突然失掉力气的手跌落到地上,随之飘落下来的,是一封沾了血的信。

死了?

怎么会呢?

怎么会呢?

眼泪不知觉悄然滚落,他深暗的眼眸一下子仿佛老了几十岁,孤寂又悲凉!

时光青葱,高大荫榆的梧桐伸展着翠绿的叶子,女孩单薄纤细的身影被宽泛的树影遮住。

炙热的阳光充满热意,从大片绿叶的缝隙之中细碎的投映下来,笼罩着女孩瘦弱的身躯。

她的脸色像常年见不到光,而越发的苍白如纸,浅淡的唇瓣微抿着,颦起的眉角仿佛在为什么事而苦恼着。

纤柔娇弱,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单薄的身形,让人忍不住担心她此刻的身体状况。

女孩捂着胸口,在梧桐树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舒缓着心口的闷窒。

她轻轻的喘息着,坐着歇了许久,才把几本书抱在怀里,起身离开。

女孩走后不久,教学楼里走出来几人。

“先生,下午完成讲座后,人民公馆还去吗?”

助理跟在身形修长高大,气势凌冽的男人身侧。

男人着正式的黑色中山装,他眉眼淡淡,清冷的眉峰微紧,俊美绝伦,矜贵漠然的脸上,表情格外冷硬薄情。

许是像是想到什么,那平静没有丝毫波澜的眼里生出几分厌恶来。

他声音低沉冷淡,叫人听不出喜怒,微启的薄唇吝啬的吐出两个字。

“不去。”

“那阮小姐那边?”年轻的助理又问。

闻言,男人停在梧桐树下的长椅前,眼底的厌恶更甚了几分,他冷峻的面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绯薄的唇瓣逐字说着无情的话。

“没空见她。”

“是,先生。”

赶忙应下,年轻的助理冷汗涔涔,男人凌厉迫人的气势犹如一座大山,压的他有些心慌。

饶是他跟在身侧伺候了几年,也完全摸不着男人的行事作风,以及捉摸不定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