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推辞,姜茵无奈。
“婶婶,阿婆,东西你们一定要收下,你们这份恩情,姜茵难忘,不然我心里不好受。”
推辞不过,两人收了下来,想要留着姜茵吃晚饭,却被她婉拒了。
一来二去,耽误的时间略有些久,于是姜茵在她们热情的挽留下告了别。
刮风的原因,下午四点多钟的天气有点阴沉沉的。
姜茵拎着包裹,刚要过桥,就听到有人在后面喊她。
转过头看去,顿时目光冷凝,早知如此,出门时应该带上一块砖头的……
“哟,妮儿又见面了嗬!”
张柱子随地啐了一口痰,眼中带着恶意,在他身后跟着几个狐朋狗友。
“哥,和这小娘们废话什么,找个地方办了才对。”
王七毛黏腻的眼睛充满淫笑,在他身后的三个人也哄然大笑。
真难以想象,新社会竟然有这种蛀虫的存在。
姜茵咋舌,乖巧的面孔突然变得有些蔑视,她翻了个白眼,这种货色,她一砖头一个好吧。
“走,和哥几个乐呵乐呵去,保准你欲仙欲死。”
张柱子和王七毛几人把姜茵团团围住,其中一人想要伸手去拉她的胳膊。
被她躲了过去,姜茵摩挲着手指,似乎在找一件称心如意的武器。
“哟,这妮儿挺有脾气呵。”
说着,张柱子的手要摸上姜茵的脸。
她被恶心到了,捡起脚下的石头,抡起手臂,狠狠的砸到张柱子的头上。
张柱子被砸的有些懵,他摸着被砸的地方,黏糊糊的液体缓缓顺着额头流下来,铁锈味充斥着。
几个混混呆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忙扶住张铁柱的胳膊,七嘴八舌的问他有没有事。
张柱子目光突然变得凶狠起来,他凶神恶气的盯着姜茵。
“你竟然敢打我大哥,我弄死你。”
王七毛突然冲了上来,抬起巴掌要打姜茵,没想到姜茵动作更快,抡起胳膊就照头砸下去。
不仅张柱子傻眼了,王七毛更是没反应过来,他捂着流血的头,坐在地上有些可笑。
兼顾是控制住力道的,不死但要见血。
她缓缓吐出两个词:“孬种!辣鸡!”
软绵绵的话却让几个人气红了眼。
“再过来,弄死你们哦!”
小恶魔似的恶劣的笑着,几个流氓受到了震慑,但是还是觉得不甘心。
于是张柱子愤怒的骂着:“贱人,待会有你求爷的时候,一起上,给我抓住她。”
几人闻言,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害怕被抡一石头,但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在村里,虽然这地方离农户不近,但是,只要动静稍大一点,就会被人发现,因而几个人踌躇着怂了。
“怂货,怕她干什么,你们一起上,抓住着小贱人,一人三块钱。”
“出事了我担着,我舅可是镇上的主任……”
张柱子也许是气到头了,威逼利诱一翻之后,那几人有些心动,于是一哄而上。
姜茵看着他们丑恶姿态,忍不住想把他们的脸打的稀巴烂。
搞死人是要坐牢的,所以,动起手来碍手碍脚的,而且,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沉重的心跳声使她有点喘不上气来。
很快她就被几人逼到了桥边年久失修的木栅栏上。
他们几个人团团围住姜茵,淫邪的目光来回打量着她,看得人几欲呕吐。
“滚开。”
紧皱起的眉角满是厌恶和抗拒。
“啧,小妮挺烈啊,爷喜欢,待会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叫出来。”
张柱子眼中欲色渐深,他摸了一把脸,头上的血早就不流了,他超王七毛使了个眼色。
王七毛立刻就懂了,他指挥着其他几个人,用恶狠狠的眼睛剜了一下姜茵。
“带走。”
缓下剧烈的心跳,姜茵抓住神来的咸猪手一折,顿时小混混吱哇哇的声音开始哀嚎起来。
“妈的,臭女表子,给我打。”
姜茵握紧手里的石头,快速的转着脑袋,想着怎么行凶。
早前就说过,这些个人为非作歹,霸凌弱小,这样的人渣死有余辜。
姜茵在这一刻动了杀心,算了,都杀了吧,弄死,扔河里去。
等到时候追究起来,她一个弱女子能知道些什么呢,她只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弱女子。
而且,她会做的悄无声息,她观察过,这附近没有人的……
完成洗脑的姜茵的眼中有戾气,不等她动手,就被人揽进怀里,熟悉的气息让姜茵有些反应不过来。
沈延?
他怎么在这里?
来不及多说,沈延紧沉着脸色,把她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看到人完好无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把小姑娘护在身后。
他眼中带着冷酷的戾气,刺骨的凉意像是要化成实质的刀刃,随时都剐下对面几个人的肉。
沈延怒了,他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人,他恨不得捧在手里的人,现在竟然被这些混子欺负,他们是怎么敢的呢!
心里的怒气冲冲,手下的拳头狠戾,带着把人往死里揍的狠劲,仿佛这样才能平复心底惊颤的慌乱。
若是他晚来一步,若是他没有从这里经过。
那他的小姑娘……
沈延不敢想,发疯颤抖的心疼的像要裂开似的,于是,手底下的动作也越发狠戾。
姜茵一第次看沈延如此……疯狂。
对的,他是想打死这些人,从他冷厉发红的眼眶里的杀意,看的姜茵有些心惊。
地上的几人已经叫不出声了,就那样躺着,不知道死活。
“别打了,再打人就要死了,我不想沈老师坐牢。”
她上去抱住沈延的胳膊,目光微撇,张柱子头破血头,奄奄一息。
沈延身体一僵,发疯的思绪一下子清晰了起来,眸里瞬时慌乱了。
他刚才的狼狈又狠戾的样子肯定被小姑娘看到了,她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坏人,会不会讨厌自己……
沈延脸色发白,想要去抓女孩的手,但是看到自己手上都是血,心里一凉,又无措的把手往身后藏了藏,声音勉强镇静。
姜茵何时见过一向兰芝玉树,温文儒雅且又高高在上矜贵的沈延,曾露出这样冷戾阴暗的样子。
叹了一口气,把人带到河边,拉出他背在后面的手,仔细的清洗着。
“我没事。”
她带着安抚的意味,对上他并不冷静的眼睛。
“谢谢沈老师,不然今天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小姑娘像一块糖糕,笑意甜甜的,声音带着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