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这请上峰来陕西的说法,叶子厚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上峰在南昌忙的焦头烂额,哪有时间来回上千里的奔波呀。
叶子厚其实真怕上峰会来陕西,参加他的婚礼。
他要是真的来了,估计黄兰就敢当场一脚,就要了上峰的老命。
最后拿过来的一封电报,就出乎众人的预料了。
“司令,上峰夫人来电,说如果你要是选择在南京举办婚礼,总统府的宴会厅可以借给您一用。”
“毕竟你也是先总理的亲密战友(叶子厚的另一个身份是小同盟会员),届时几位宋女士,有可能会亲自到场。”
叶子厚在师部里,咬牙切齿的溜达了好几圈,也没有敢回复。
还是消息灵通的杨立仁,给他来了一个电话。
“恭贺叶司令大喜呀,连我家老爷子都被惊醒了,吵着让我给你送贺礼呀!”
电话刚一放下,叶子厚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呀。
这个杨立仁真够意思呀,他这可是在提醒我呢。
事情已经弄大了,老爷子(上峰)已经被惊醒(开始猜疑)了。
所以才会有上峰夫人的这份电报,这分明是在试探自己的野心有多大?
杨立仁这是让自己低调一点呀!
这个人情是一定要还的,要不自己以后少坑点他吧。
叶子厚立刻让武义春,回电给了上峰夫人。
“子厚只是一个民国小辈,成亲又是私事。万万不可滥用国之重器为己用。”
“婚礼自是家事,子厚欢迎各位长辈能够屈尊,来徐水新城小酌一杯喜酒。”
“在这里小住几日,感受一番新生活运动下的,头水新城的新风貌。”
这就是在告诉上峰,自己会守规矩的。总统府的一切都是属于上峰的,自己不可以逾越。
这一下子,里子面子全送出去了,上峰的猜疑之心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叶子厚处理完电报后,还特意叫来陆涛、邢大昌,把上峰的第二封电报,让他们看了。
邢大昌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欣喜若狂的和叶子厚说道:“司令,要不咱们明天就回去吧!”
叶子厚一愣:“干嘛这么着急?”
邢大昌激动的说:“我们黄营长……我们的少奶奶在就盼着和你成亲呢!”
叶子厚连忙把激动的邢大昌,按在了椅子上。
叶子厚心想:你哪里是盼着我早点成亲呀,你是盼着我早点去江西吧!
“邢大昌同志,你先别激动,这不是着急的事。”
“毕竟上峰,还在那里集结着百万大军。”
“国军主力一日不出江西,我们就一日不能进入。”
“否则我们,不但救不下苏区的百万老百姓,还要让自己有着暴露的危险。”
叶子厚又说道:“今天是要交给你们两个人,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
“你们明日先我们一步,反回头水新县找到郑小山,让他协助你们选拔赴江西人员。”
“这次最少要出一个整编师,否则压不住那些回来的还乡团。”
“你们回去以后,多找一些还乡团的案例,制定好各种防范措施。”
陆涛笑道:“司令,咱陕西哪里还有还乡团呀,早就被咱们偷偷的打干净了。”
“给南昌的戴某人发电报,让他把江西附近的,还乡团的“战绩”给咱们一份。”
“就说我们要学习一下,他们围剿的经验。”
邢大昌问道:“司令,你这是……”
叶子厚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能干嘛?自然是准备好了,等着咱们过去秋后算账呀!”
终于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大家也能睡一个安稳觉了。
邢大昌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天不亮就把陆涛叫起来回陕西了。
他们这边踏实了,红军那边可没有闲着。
上峰发给叶子厚的密电,被红军的林娥给破译了。
当红军军委的人知道,特大反动派头子,恶贯满盈的反共急先锋叶子厚,居然要结婚了。
他还被任命为了,所谓的江西绥靖公署的主任。
如果要是让他来到江西,还不知道苏区的人民,会受到多大的损失呢。
这边所有人都是一致同意 ,一定要及早干掉这个刽子手。
可是现在红军的处境非常的不好,上峰不计成本的碉堡铁桶阵,已然成型。
除了从电台侦听、收音机广播外,已经没有了和外界联系的方法。
只能辗转通知到陕西省委,让他们想办法尽早锄奸。
只可惜等消息传到陕西的时候,叶子厚的婚礼都结束了。
不过在苏区里,还有一人,对叶子厚持着不同的看法。
教员独自一人在院子里抽着烟,手里还拿着一份三月份的报纸。
他正在研究这个叶子厚,他心里想道:你说这个叶子厚,他是个坏人吗?
可他最近俩月内,连续对日本人下手三次,极大的打击了,日本侵略者的嚣张气焰。
你要说叶子厚是好人吧,可是从民党报纸的宣传上来看,他又是一个沾满人民鲜血的刽子手。
你要说他是坚定的反动派吧,可他的四川保安团,在和红四方面军交手的时候。
光炮弹就打了小一万发,可是双方却无一人伤亡。
听说他们在赤水城的时候,可是在河边直接突突的,也没说过他们和谁客气过。
这怕是在戏曲里面,也都不敢这么演出来吧!
忽然间教员眼前一亮,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被自己抓住了。
是什么呢?演戏……对,这就像是在演戏一样。
谁在演戏?又演给谁看呢?
红四方面军不可能,那演戏的就是保安团了。
至于演给谁看,那么谁是观众,就是演给谁看的。
川军是观众,贺国光是观众,上峰是观众,那么保安团就是演给他们看的。
至于为什么要演戏?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这个叶子厚怕是个自己人吧!
那些和红军打仗的照片,怎么解释?恐怕也是假的吧?没见过哪个记者,躲在战壕里这么拍的。
至于数次“击毙”刘首长这件事,就更扯了,每一次用不了多长时间,刘首长就又出山了。
就说自己这几年,哪一个月不被国军登报几次的,自己不是也好好活着吗?
所以说伟人就是伟人,三言两语之间,就把叶子厚的老底给挖出来了。
他站了起来,本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老战友。
走到了门口才想起来,现在是莫斯科回来的那些人当家哩,自己连这个门都不让出去了。
只能等明天自己的老朋友,上门看望自己的时候,在和他慢慢说吧。
这件事可不是小事,不是什么人都能告诉的。如果一个不小心,可能会害了那个叶子厚小朋友的。
叶子厚也是没有想到,第二天的早上,他就会被两个他最敬佩的人,给惦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