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衎不会对他有任何手下留情。
只可惜最后一层算盘也落空了。
顾易白看向议会坐着的那几位代表,不宁的心神稍微定了定。
没关系,他还有议会作为后盾,顾颜衎这个冰裔绝对不可能成为帝国的皇帝。
他安心的坐下,没再看顾颜衎这个会扰乱他心绪的存在。
“国葬即已顺利完成,接下来宣布即位事宜。”
发言人不知何时换成了别人,顾颜衎仅需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顾易白的人。
“议会作为监督每一任皇位继承人的最终机构,我们始终遵守着公正严明的规则。”
轮到议会发言的时候,顾颜衎不出意外收到了他们嫌弃的目光。
作为议会资历最老的成员,刘慈的城府很深,从未表现出过对顾颜衎的不喜和敌意,但顾颜衎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老东西对他恶意最大。
“冰娇皇后诞下的三皇子殿下,始终流淌着冰裔的血脉。”
“我们认为并不适合成为帝国之主。”
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及冰裔一事,已经是啪啪打脸级的过分程度,也就意味着议会彻底和顾颜衎撕破脸。
就算他真的继位,也得不到他们的支持。
“冰裔一族也为帝国立下过汗马功劳,就这样否定他们的功绩不应该。”
第一军团长始终站在顾颜衎这边,在议会明确表示歧视的同时,选择了反驳他们。
“可冰裔的不稳定性许多人都见过,你们真的要选一个性格和精神海都不稳定的存在成为皇帝吗。”
议会的一名成员直接拍案而起,说出的话极其刺耳。
顾颜衎眉眼带着笑意,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
“我没有继承冰裔的特征,不存在冰裔所附有的缺点。”
他慢条斯理向众人证明他没有问题。
“那也不行!”
议会的成员铁了心不想让顾颜衎继位,许多人已经开始坐不住了。
直播间的风向正在疯狂向着顾颜衎偏移。
【对啊,三皇子殿下也没有冰裔的缺点,黑发红瞳。】
【他们这群老东西就是看三皇子殿下不顺眼。】
【得了吧,万一他是伪装的呢,冰裔还是太危险了。】
顾易白看见了他花钱买来的水军已就位,心情比刚刚又好了许多。
“三哥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还为我落下过病根,若是强行继位,我很担心你的身体。”
顾易白的茶言茶语让陈鱼鱼十分无语,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居然拿到议事厅上来讲。
“无需担心,已经调理好了。”
顾颜衎神情不变,笑容一如既往的完美,对顾易白点头示意道。
陈鱼鱼在下面看着,心里嘀嘀咕咕。
他的精神海哪里有什么问题,非要说的话,都要撑的爆炸了。
“四皇子作为国政代理人,已经适应了一段时间国政的处理,现在更换只会耽误国家的正常运转。”
议会用着蹩脚的理由,为顾易白换的一线生机。
“我负责过三年的前线战场,对国政方面,处理比他娴熟。”
顾颜衎曾经上过战场,可不是顾易白这个养在首都星闲云野鹤的皇子可以比的。
“三皇子殿下,恕我直言,若是皇帝还在,恐怕也不会选你。”
议会其实很后悔没让皇帝提前立下遗嘱,他不待见顾颜衎人尽皆知。
“没有这个可能。”
顾颜衎笑着应道。
“哼。”
会议陷入僵持,就在顾颜衎准备拿出最后的手段给予他们最后一击的时候。
严诗和陈修远从议事厅的侧门走了进来。
作为整个帝国曾经最受瞩目之一的是天才驾驶员,机甲设计师,最后的治愈系天赋拥有者,尊贵的公爵大人,顶级星际探索者,严诗虽然深居简出很多人都不认识她。
但只要知道她的,此刻都瞳孔骤缩。
会场陷入诡异的寂静。
陈鱼鱼则是下巴差点掉地上,有种上前拦住自家母上大人的冲动。
“我也有参与议事的资格对吗。”
严诗走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正坐在那里的刘慈,目光像是一把刀扎进他心里。
作为帝国目前资历最老的议会成员,他对严诗的功绩非常了解。
但她不是从来不关心这些事情,只对那个唯一的女儿上心吗?
刘慈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目光扫过全场,落在唯一一个不熟悉,但又年轻的少女身上。
是她!
“额....”
发言人显然没有上一个那样游刃有余,看见不熟悉的女人闯进会场,居然卡壳了一瞬间。
在他疯狂寻找资料的同时,严诗慢悠悠开口了。
“不用找,我有公爵身份就足够参加。”
严诗掏出象征着家族的家徽,上面赫然就是公爵级别的图案。
“我来的目的就是给顾颜衎撑腰。”
随着严诗话音落下,刘慈近乎失态的从座椅上站起来,目光死死盯着她。
严诗毫不畏惧地看了回去,用口型无声说道。
‘妈的,最讨厌倚老卖老的人。’
刘慈的目光缩成针状,白发苍苍的老头此刻胸口被气得疯狂起伏,跌坐回座位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噶过去。
顾颜衎更是意外,被原本十分讨厌自己,未来的丈母娘撑腰。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她是谁啊?】
【好像是冰娇皇后以前的好朋友,我记得看过她们并肩作战的视频。】
【那个家徽,好多军用星舰上都有的,我家里有军人。】
【我还以为她死了。】
神通广大的网友很快就扒出了严诗的身份,一项项功绩写下来,一页纸根本容不下。
陈鱼鱼满头问号的看着刷过的评论,这是她亲爱的母亲大人吗?
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我现在所在的星球,就是严诗发现并开发的。】
【几十年前的那个天才画家,好像也叫严诗。】
【和冰娇皇后的合影,这张这张,具现精神力的仪器也是她发明的。】
【她为什么消失了这么久又重新出现了。】
吃瓜吃到自家,陈鱼鱼现在都没心思去关心顾颜衎的情况。
而是目不斜视地盯着母亲,心情很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