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楹轻笑出声,当初顾婉清送来厉族的那些个话本子,也不知道宗格究竟看了多少,以至于嘴上整日里没个正行。
“好啊。”她抬起眼直视他那蔚蓝色的双眸,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各忙各的,已经很久没有单独相处过了,也难为他能忍这么久。
宗格的眼神无底线的放柔,往日里犹如寒冰的眸,此时却像是盛满了一湖蓝汪汪的水,若换做别人看见,定然无法想象这是厉族那个杀伐决断的王。
“宗格,能遇见你,是我刘楚楹一生的幸事。”她的脸真诚且动人。
原以为这世间的男子,对于她而言,不过就是一个安身之所,少不得要虚与委蛇,与别的女人争一辈子宠。
可宗格给予了她最热烈的爱,就连皇位也无法比拟。
她又想起当初他对她说过的话。
他说,“我觉得你更适合坐上那个位置。”
他又问,“你想要吗?”
似乎只要刘楚楹点头,他就会将北襄和厉族的江山一并送到她的手中。
事实证明也是如此。
不可否认的是,她最开始对宗格卸下心防,就是当时他将厉族的佩符交到她的手中。
生性使然,她与宗格的身份相差太多,她若一无所有却对他动了真心,她只怕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原来他都知道的,所以他毫无顾忌的放权于她,让她在厉族站稳脚跟。
虽说这一切少不了她自己的努力,但若是没有宗格开头,恐怕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正如当年他所言,他的确做到了,不管将来如何,现在她深爱他,毫无顾虑。
她扬起下巴,也不管是不是光天化日,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宗格愣了一下,他是最知道她有多含蓄保守,在外面对他这般亲昵还是第一次。
虽说街上的人已经被宗格的人清空了,整条街也就只有他们二人一马,可宗格就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驾!”
宗格万分克制的亲吻她的额头,一手圈着她的纤腰,将她用力的摁进怀里,更想将她摁进骨血。
身后还有人跟着,宗格并不想当着别人的面,更是怕他会失控,心爱女人的娇颜只有他一人能瞧。
赤霄带着两人不紧不慢的出了城,而后在一处山脚停下。
宗格将她抱下马,笑着道,“山上有个隐居的好去处,就是不知道娘子喜不喜欢?”
刘楚楹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见他兴致勃勃的样子,也就没有扫他兴。
“看看就知道了。”
她牵裙往山上走,结果宗格蹲在了她面前。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走不动了。”她无奈失笑,但还是趴到他的背脊上,抱紧了他的脖子。
“那个时候了也照样背。”宗格稳稳当当的站起。
她太纤瘦了,对于宗格而言跟没背着一样,他只怕自己的力道太大会箍疼她。
宗格可是比她大了整整十岁,要真到了那个时候,谁伺候谁还真不一定。
刘楚楹想到那个画面,低低的笑出声。
宗格轻哼,哪里会不知道刘楚楹在笑些什么,看在明日她要忙碌一日的份上,他很大度的不与她计较。
刘楚楹也说起了别的话。
“等到孩子们长大,可以独当一面了,我们就离开京都,做一对闲云野鹤,四处游山玩水。”
宗格勾唇,侧过脸在她唇上轻咬,“好啊,都听你的。”
他当然是求之不得。
说起来,她和宗格都没有去过南方,也不知那边真的是否如诗句里说的那样,湖光滟秋,烟雨千家。
宗格默默的听着她说起那些江南好风光,嘴角含笑,时不时应和几声。
恰逢暮光将至,霞光犹如霞帔将整座山装点得犹如新嫁的新娘子。
翠绿的树木,蜿蜒的山道,威武的男人背着娇小的女子,一步一步向山顶登去。
山脚下的人看着这一幕,只觉如梦似幻。
特木齐收起祝福和羡慕的目光,转头一脸严肃道,“都把山脚看严实了,别让哪里爬来的阿猫阿狗叨扰了陛下和大王雅性!”
“来一队身手好的,跟着我上山。”
“是!”
山下的人立即四散开来,虽说山脚下有人守着,但也不确定山上是否安全。
特木齐就只能带着一群好手小心翼翼的上山,省得吵到了宗格还要挨骂。
瞧瞧人家,还有闲情带着陛下来这边风花雪月,他就不一样了,不仅媳妇儿子见不到,还是个劳碌命。
特木齐哭丧着脸摇头。
这里是宗格偶然间发现的,此处的日落极美,与草原上的磅礴不同,像是含羞带怯的少女,脸上布满绯红。
两人倚坐在亭子中,山上风大,宗格就从身后紧紧将她搂住,顺道趁机蹭她的脸颊和耳垂。
“真美。”她从未在京都看过这么美的日落。
霞光照在她的脸上,就好像是上了一层胭脂。
宗格眸光深沉,在她的脸上亲了又亲。
刘楚楹目视前方,直至那一弯红日消失不见,这才装作不堪骚扰的转过脸。
迎来的当然是他那铺天盖地的吻。
女人精致的下巴被抬起,显得下颌的线条越发清晰柔美,露出的一截脖颈洁白如雪,却很快就被一只粗粝的大掌覆盖。
他一边汲取她口中的芬芳,一边摩挲着她脖子上的软肉,只觉这一生再别无所求。
山上的风越发凉,宗格将她的手塞进自己滚烫的胸膛,其余露出肌肤的地方,几乎都被他的手和脸覆盖着。
很暖。
刘楚楹还保持着侧着脸的动作,只觉脖子都酸了,这才推开些。
宗格怕她冷,自是又贴过去,紧紧的黏着,恨不得跟她生在一块。
可这样那蓄势已久的坚硬滚烫可就藏不住了。
刘楚楹有些脸烫,可也知道宗格有分寸,明日是她的登基大典,他就是再把持不住,也只能忍着。
想到这,她却是还宛如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般,起了捉弄的心思。
待脖子没那么酸了,也不顾宗格埋头轻喘,将红唇献上,手也不老实的在他胸口游走。
宗格轻哼了一声,抓着她的腰往身上摁,直到舒爽过头有些疼了才微微松开了一些。
“陛下磨人的手段是越发高明了。”他哑着声音轻笑。
“爱卿可喜欢?”
宗格眼中的欲色逐渐被浓重的爱意取代,他抵着她的额头,“喜欢,很喜欢。”
刘楚楹莞尔一笑,犹如夏花般光明灿烂。
天就要黑了,再不下山恐看不清路,宗格脱了衣服将她裹住,就又重新蹲在她的面前,将她背起,
刘楚楹全身都是暖洋洋的,她摸着他的耳朵,与他道谢。
宗格知道她在替谁说,很是坦然的接受。
两人也不再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