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宴过后,次日便有人上门提亲。阙府的小哥儿要娶小河沟的狗蛋,这件事并没有被传开,即使是被传开约莫着也没有几人会相信,提亲的人越来越多,阙邑忙着准备彩礼和聘礼,接待客人的事就落到了婉晴的头上。
“卿哥儿,前院有人来向你提亲。”
“嗯?”
南枝将手里的笔放下,抬起头看向四季,四季向前,将手里的茶端了过去,等到南枝喝起茶后,四季才娓娓道来。
“自卿哥儿弱冠以来,便有人上门提亲,都是婉姨娘招待的,今天已经是第五家了。”
“我爹知道吗?”
阙邑在宴席过后就忙碌了起来,娶亲和嫁人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需要准备的方面很多,阙邑日日早出夜归,南枝这几天竟连一天都未和他碰过面。
“老爷应该还不知道。”
“随她去吧,让她接待吧。”
南枝放下了茶杯,伸了一个懒腰,目光放到了桌前的画上嘴角微微上扬。
四季看去,那是一幅遮面的人物画,虽看不见其面,但却仍能感受到画中人风姿绰约。
“绣娘缝制的进度如何了?”
“今早的奴去的时候,绣娘已经将你的嫁衣改制好新娘的尺寸,另一件婚服还在绣制中,因为你原来的嫁衣过于精致,婚服的绣制比较繁琐,不过,奴已经交代好,只要他们能按时绣出来,价钱不是事。”
“好,走吧,我们出去逛一逛。”
“是。”
临近立秋,天气愈发的清爽,花园里的花大部分都已经凋零,只有朵还在凉风中伫立着。
南枝不是话的人,四季更是,所以也就没有惊动不远处的人。
阙睿虚扶着落霜,两人靠的极为的近,远远望去宛如一对夫妻那般亲密。
他那便宜爹好像头上有点绿呢。
——零零,那是什么情况呢。
【嗯?嗯,他俩是没有血缘的母子】话还没说完,000就看到远处快要抱在一起的俩人,数据卡壳一瞬,连忙查看起资料来,【呃......还是夫妻,嗯......好像还怀孕了。】
——怀孕了?
【也就两个月吧。】
南枝:......
【宿主,刚刚接到通知,需要主系统空间,008的事要上报吗?】
要不是000提及到008,南枝都要忘记008还在他手里了呢。
南枝想了想,说:“先不用。”
【好的,宿主。】
000也不询问,按照南枝说的来做,在它这里南枝是它带过最好的一任宿主,从各方面来说都是完美的,他不会嫌弃它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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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南枝说好后,000就离开,南枝回神看了看远处的两人,转身带着四季离开,而不远处的两人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被人发现了,依旧甜甜蜜蜜的。
南枝带着四季转了一会,便回了房,因着阙邑不在府中,所以府里吃饭都是在自己的小院里。
南枝随性,很早就吃完了饭躺在院里摇椅上,摇摇晃晃,要睡不睡。
“卿哥儿。”
南枝睁眼看去,是一个外院的小厮。
一边正在忙碌的四季看到来人后,眉头紧皱,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托盘,脸上的厌恶一闪而过。
“我竟不知一个外院的奴才何时能直呼我的名了?”
南枝的话,让小厮脸色一变,随即立即跪到了地上,“奴才的错,是奴才逾矩了。”
他是帮助原主凉卿和墨迹联络的人,也是婉晴安排的人,原主后期的信件没有一封被送出去的,即使被送了出去,也都被当成了垃圾。
原主寻不到墨迹,在一日日的猜忌中,最终走向了死亡。
“何事?”
小厮看了一眼四季,其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若是是原主的话,四季估计早就被赶了出去,但是南枝不是原主。
“有事说事,没事就离开吧。”
小厮脸色一僵,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将怀里的信封拿了出来,“这是墨公子让奴转交给主子的。”
南枝看了一眼四季,四季走向前,接住了信封。
“还有事吗?”
南枝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厮,眼里带着明显的疑惑,好像在说‘你怎么还不走’。
“奴,这就走。”
奇怪,明明之前都是让他等着,写完信交给他后,才让他离开的,为什么现在不需要了呢?
小厮虽满腹疑问,但却不敢询问,起身连忙转身离去。
“卿哥儿?”
南枝看去,面无波澜,“烧了吧。”
“嗯?”
“垃圾不烧了,留着干什么?”
“是。”
四季转身去烧信封,南枝打了个呵欠后,懒散地躺在椅子上晃了一会,等到四季再次回来后,说道:“传洗漱吧。”
“是。”
四季的动作很快,南枝一炷香后南枝就已经躺在了床上休息了。
此刻外面的天还未完全黑下来,田间的人还在劳作着,立秋虽不用去田间劳作,但也不轻松,他将猎物放入背篓里,趁着天还早拿好东西下山回家。
入秋的蝉鸣声不似夏季火热,偶尔一两声,与田间的蛐蛐交相呼应,一阵凉风而过,吹散立秋身上的热气,带来一阵阵凉爽。
立秋是踏着夜色回到了家,隔壁的婶子恰好刚刚给老人喂完饭。
“狗蛋,回来了啊。”
“婶子。”
立秋将身上的东西放下,摸了摸口袋,将早已准备好的银两,连带着一只兔子递给了妇人,“婶子,这是这个月给你的报酬,还有一只兔子,我记得嫂子不是怀了,你拿回去给她补补。”
“呦,这可使不得,收你的钱都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兔子我可不能要,入秋了猎物都不好捕捉,你这是干什么嘞?”
“婶子,你就接住吧,我不在,奶奶全靠你嘞。”
“那不行,你别这样,不然下一次我就不来了。”
“婶子,你接住吧,嫂子现在需要营养。”
“唉~那这只兔子我就接住了,钱就不拿了,你如今也该考虑娶妻了,这些都需要钱。”
妇人将钱硬塞给了立秋,接住了兔子,继续劝解着立秋: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婚事了,这几天你东婶有些忙,忙着给阙府那小哥儿说亲,等过些时候婶子替你去说道说道,让她给你物色一个好的。”
“说亲?”
“是啊,虽说阙府那小哥儿跋扈,但好在家底厚,阙老爷也舍得,所以还是有不少人去提亲的。”
立秋呆愣住了,不说要娶他的吗?
妇人并没有看出立秋的心不在焉,说了几句后,便提着兔子离开了。
立秋握紧了手里的铜钱,看着妇人离去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