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延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了医院,又是怎么安安静静的站在抢救室外等待着南枝。
他像是没有了灵魂的玩偶一样,等待着。
他看着南枝被推了出来,看着医满脸愁容的走向他。
明明看到了对方在说话,但却听不清。
在医生说到“植物人”的时候,他才恍若初醒。
他张了张口,发现不知该从何说起。
医生见状,知道对方要消化这个消息,就摇了摇头,离开了。
付綮走到了付延的身边,还没开口就听见付延说了一句话。
“明明他已经可以出院了啊。”
他都计划好了一切,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呢?
付綮紧紧抿着嘴,拍了拍付延。
“付延,他会没事的。”
付綮知道这是自欺欺人,植物人的恢复几率有多大,刚刚医生也已经说过了。
但是,现在的付延真的很让人担心。
“小叔,我没事,我先回病房了。”
付延嘴角再次挂上了笑容。
“付延,你有事要联系我。”
付延的父母死于飞机失事,留下了年仅五岁的他。
可以说,相比于他是付延的叔叔来说,他更像是付延的哥哥。
“我没事。”付延沉默一会,再次说道,“有时间回去看看爷爷吧,他早就放下了。”
少年时期的爱恋,热烈而肆意,在爱情与亲情间,付綮最终还是选择了爱情。
这一离开,就离开了五年。
都说,他是最像付绪的一个。
这点倒是没说错,五年来两人都不曾低头。
付綮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目送着付綮离开后,付延再次回到了那间熟悉的病房。
付延坐在椅子上,看着被剃了一半头发的南枝,笑了起来。
“可真丑,你说,要是你醒来看着这个发型,会不会哭啊?”
经过一个星期的照顾,付延觉察到了南枝内在属性。
他不仅爱美,还傲娇。
像是小猫一样,一不小心就会炸毛。
完全没有了之前在医务室那种胆怯。
“枝枝啊,你说倒霉的事情怎么就都落在了你的头上呢?”
空寂,整个房间里只有付延自己的声音。
付延握着南枝的手,心里的黑暗滋生,或许他对那些无关要紧的人都太心善。
***
叶旭坐在书桌前,缓缓的打了一个呵欠后,他打开了紧锁着的抽屉,将里面的黑色笔记本拿了出来。
打开了新的一页,拿起钢笔写了起来,“——2024年5月19日,学习了一首新歌,歌在歌单里”,写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把今天在会议厅里的见闻写出来,只是又补充写到,“伞,下次借出去要告知我,不然你也要记得要回来。”
写完,不出两分钟,他就趴在了桌子上,闭上了眼。
然而没有一分钟,叶旭就再次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里没有了清冷疏离,取而代之的是温和易近。
他坐了起来,看向了黑色的笔记本,看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眼里泛起了明晃晃的哀伤。
但也只是一瞬而过。
然后起身寻找乐谱,只是乐谱没找到,倒是发现了一本伤情鉴定表。
说是一本,其实也就三四页而已。
本不欲翻看的“叶旭”,目光停留在了——于南枝三个字上。
他眼里的笑意消失,面无表情地翻看着,看到最后,眼里只剩下了寒意。
他将它放回了原处,开始训练起了新的谱子。
一夜无眠。
次日,“叶旭”早早的去了表演房。
昨天晚上,他通过了各种方式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知道了他不在的时候,他们是如何欺负于南枝的。
“叶旭,早啊。”
叶旭朝那位女同学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温柔地询问道:“可以找一下你们班的徐策吗?”
女同学被叶旭的笑容晃了一下,不是说叶旭冷淡疏离吗?
“可以可以。”
她快速跑进了教室,朝还在补觉的徐策喊道:“徐策,叶旭找你。”
徐策被这么一惊,心里的怒火飙升,他坐了了起来,看向女孩,仿佛在说你死定了。
女孩这才意识到,她招惹了班里最不该招惹的人。
“徐策,我找你有事。”
徐策循声看了过去,眼里的烦躁清晰可见,但他还是站了起来,朝叶旭走去。
“我们去厕所说吧。”
徐策皱着眉头,想到孙柯柯和闻言的关系,还是跟着叶旭走进了不远处的厕所。
他跟着叶旭走进了厕所,两人还未开始说话,他就看到叶旭又走到厕所大门那里,将门关上反锁。
“叶旭,你tm的找我有什么事?”
叶旭笑了笑,朝徐策走了过去。
“没有事啊。”
“你tm——”
话未说完,叶旭的拳头就挥到了徐策的脸上。
还没睡醒的徐策,脑袋发蒙,意识到被打了后,心里的怒火,烧毁了他的理智。
“叶旭,你tm的有病啊,煞笔。”
叶旭温和一笑,再次挥拳打了过去,而徐策见状,连忙躲闪,并挥拳回击过去。
两人就这么扭打在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
叶旭将嘴角的血迹擦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徐策,勾唇一笑,“徐策,于南枝这个人,不要动哦,不然我不确定我会做些什么。”
叶旭掏出来口袋里的折叠刀,蹲下身来,朝徐策的脖子比划着。
徐策眼里带着明显的恐惧,他也不敢点头,生怕一不小心就撞在刀上,只是连连应道:“我知道了,绝不会再招惹他了。”
“很好。”
叶旭笑着收起了刀,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朝门口走去。
“乖一点。”
不然就毁了你。
叶旭从来都不是单纯善良的小可爱,作为副人格的他,丝毫不逊于主人格。
或许可以说,他比主人格更为狠辣。
下一个是谁了呢?
孙柯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