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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段时间轶和夜舞歌就打算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同时轶也更好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有些事交给天道来做确实很方便,但这件事既然是老人要求的,轶和夜舞歌觉得有必要那便按老人的意思来,轶打算亲自教导何越,从头开始,虽然会花上几年的时间。

祁云凡又被轶叫了回来,听他汇报是那狗官儿子惹来的祸患已经开始反噬了。

这天省城尤为热闹,轶也让何越别去做工跟着他去凑热闹。

那是什么热闹呢?

几千人的大军突然出现在城外,嚷嚷着要进城,而且又有帝王命令,守城的小官员不得不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城。

一时起,什么都不知道的围观群众纷纷在街边角落好奇的看着这一切,昨夜又操劳一宿的那个家伙睡到五时三竿,才接到消息连官服都没穿正便带着大批人着急忙慌的去迎接军队中的大官。

轶他们四人当然是坐在最好的位置看戏,而且还是城里比较好的茶楼酒店的顶楼正好可以一览全貌,这都是原本早就计划好的事情。

何越都对轶给他提到的好奇赞叹料事如神,顺带问上一句:“伯伯,难道这一切都是您安排的?”

闻言,轶只说了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随即也让他继续看戏。

为首骑在高马上的将军看到一方官员前来拜会,那名将军当即矫健地从马背上跳下并抽出腰间的一柄金铝玉简摊开帛书上的内容扬声喊到:“地字官领令。”

那中年男人当即带领他身后的众人就地跪下喊道:“下官在。”

当官当了多年,这点礼仪他还是知道的,虽然他喜欢欺男霸女。

随即,那将军扬声传令:“宣陛下仁宗王令,罪人濮城地字官多年收受贿赂强买强卖,欺压百姓欺男霸女,贪赃枉法,无恶不作。

启平南大将军携八千将士,缉拿起九族共计三百余人回师复命押后天牢等待候审。”

“等等!”

那将军的话还没说完,那狗官已经慌乱打断道:“大人明鉴,大人明鉴,下官未曾做过此等恶孽啊。”

但人家平南大将军就是大将军,只是一个眼神根本毫不废话,军士中立马便冲出数十余人将他数十人团团围住拿刀架住脖子。

当场,有好几个年轻人就被吓破了膀胱尿了出来,也任凭那狗官如何喊冤,那大将军还是继续宣读最后的王令。

“本地百姓当协同王令缉拿罪人九族,待天字官正一品尤康有大人携令任命,同本官缉拿罪人同族有功者,皆有重赏。”

“不!”那狗官喊破了喉咙:“大人,我冤枉,大人我冤枉啊。”

将军仿佛没听到一样,只是一招手说:“来人,断他一臂。”

当即,站在那狗官身边的那名拿刀架着他的将士抽刀,一刀便将他的胳膊给斩落在地上。

顿时,人群一下就寂静了。

那将军接着说:“凡是包庇其九族之人,必有重罚。”

“好!!!”

不知道人群中看热闹的人哪个说了声好,一瞬间的功夫街上的行人突然变得热闹了起来,不由分说纷纷冲向官府所在的方向,以免狗官那些族群跑了,连带一些跟狗官有些关系的人自然也糟了央。

何越一脸战战兢兢的回头看向三人,小心翼翼的问:“伯伯,我。”

他还没说出口,就知道这话已经说不下去了,讲道理他也是那狗官的亲戚。

什么是诛九族,父四代,母三代,下到玄孙三代,由此可见,何越也是在里面的。

但,轶笑着对他说:“看看热闹就行。”

何越这下没话说了,这个倒是,所有人都觉得她奶奶的孩子都是那些嫖客的孩子,这么乱的关系,有时候他自己也说不准。

如果可以的话,他觉得以后都没必要跟别人说他和那狗官有亲戚关系了。

当然,大家对他也都只是听个笑话,她奶奶早就不在人家的族谱中,自然没有牵连可能。

可这小子这天一天都是心惊胆战的,刚坐一会儿就着急回去,三人也只能跟着他回家看看先。而且到了晚上这小子也不敢去店里上工,若不是老人让他去这样不会让人猜忌,这孩子才敢去店里上工。

当然为了安全着想,轶还是让祁云凡跟着去店里面逛逛,他本以为轶这是在提醒他,他有缘人在这里,但其实他就是个保镖。

一连几日的城中人心惶惶,等到新官上任大军退去后,何越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来。

至于有没有人想抓他们去领赏的,有,当然有。但是,没人会去干这种缺德的事情,更何况这孩子隔了一代,长得根本就不像那官员他们的亲戚,更别说想那狗官他爹,一定程度上,他太像他那个死掉的爹救了他一命,算是他这个老爹唯一做的一件好事。

事情平息过后,轶他们在城里租了个大房子,一方面是方便照顾老人,另一方面便是轶亲自教导这孩子。

这个地方的字和别的地方字大不相同,虽然语言相同。

何越的字迹很清秀,看起来没少练过,轶抬手便是牵藤的草书,看起来非常乱,但就是不知道怎么说,总有一种非常有气势的字体,狂草又漂亮感觉。

这天轶还是在教他书面知识,一边也是在问:“谁教你的读书写字?”

“我奶奶。”何越认真写着轶今天交给他的课题,并非什么抄书论经,而是让他写一篇关于那个狗官倒台后的感慨。

事实论事,何越也是个很聪明,同时也是很善良的一个孩子,他在文中写道:权欲动心,除世人愚昧别无他由。苍天有眼,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那你奶奶还教过什么?”轶笑看着他的文章继续问。

看得何越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除了读书写字,奶奶就教我怎么看人,学会人际关系。”

“所以,你第一次认识我们的时候都没觉得我们看起来像坏人?”轶笑着打趣他。

何越倒是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伯伯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不像是那些达官贵人那种以势压人的感觉。

所以我觉得不像。”

“哦,那你可能猜错了哟,你伯伯可是个坏人。”

轶继续笑他,何越听得当场一愣,脸上的表情像是你逗我。

“哈哈哈。”

轶没忍住笑出了声,同时也告诫何越说:“你是个单纯的孩子,很多事情都不像你表面看着的那样,学会看人并非只是察言观色,而是要注意他人的举动,闲谈,还有他对待身边人的样子。

有时候,一个很细微的举动,往往,一些思维敏捷的人能捕捉到那城府极深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何越皱眉缓缓点着头,只是还是没能理解到轶想要跟他表述的东西。他说:“感觉伯伯您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不太明白,伯伯您能举个例子么?”

“不行。”轶摇头拒绝了他,同时也解释说:“这种事情没有办法举例对你说,你现在是阅历不够,这么多年也只呆在这个省城这种小地方,还没有出去见识过。

很多事情只有经历的人才能明白为什么,就和你奶奶一样,若非她明白,她才不会和你讲那么多的做人做事。

但你只是能听懂,听明白,可从心底里。”

轶伸手指着他胸口,戳着他胸口轻点:“是这里,你还没有明白。老人把这种东西叫做心智,修行者把这种东西叫做智慧。

等你阅历够了,想明白了,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他摇着头:“不懂,还是不懂。伯伯您说的太深奥了。”

“你以后自己去体验一下就知道了,我告诉你的这些道理只是在给提个醒,我希望你能记得。仅此而已。”轶没有去解释,还是用让他去想方式告诫他。

“那我一定得记得伯伯今天说的话。”何越郑重点头,他确实觉得轶给他说的东西很有道理。

但,轶这时又摇了摇头说:“不。”

何越皱眉,他更不理解了。

轶笑着解释说:“我不是让你记着我说过的话,而是让你心里知道一些东西,用心去理解它,你才会记住它,你把它当学识来看,那都是徒劳无功。

道理人人会讲,重要的是能明白道理的人,知道了吗?”

轶的最后这番话终于才让何越明白了些,他又恍然有所悟,这才挂上了笑脸点头:“是,小越记住了。”

“哪儿记住了?”

“心里记住了。”

“孺子可教也。”

说着,轶放下他写得感悟心得,开始今天的正式课程,教他一些社会上用得到的知识,这还只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