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杨家寨地处山区,交通不便,人们生活贫困,但是,铁柱是在家人的期盼中降生,一家人把他视为掌上明珠,从没经历过吃百家饭穿百家衣的艰难时刻。
铁柱的童年,无时无刻都得到了祖辈的宠爱,十几年的生活,祖父对铁柱在生活上的关心,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每天遛弯带着他,晚上睡觉要抱着他,自己的零食舍不得吃也要给他,铁柱从不离开爷爷半步,和祖父的关系已经远远超过了和父母的那份感情。
铁柱在爷爷的呵护下渐渐长大,一次,铁柱在玩耍的过程中,不慎摔倒鼻子出了血,爷爷看到后急忙上前抱起了柱子。孩子没哭,他反而流出了汗水。
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
铁柱长大了,刚刚升入初中一年级的时候,爷爷一天见不到就担心和着急。
“红玉,铁柱这几天也没有回来呀?”
“爸爸,铁柱已经大了,他每天去上学,没有时间过来。”
一天的下午,天即将下雨,杨文良拿着一把雨伞来到红玉家。
“红玉,拉着我去学校给铁柱送雨伞去。”
“爸爸,柱子上学的时候已经带上了。”
一次,杨文良突发心脏病,杨红玉把他送到了卫生院检查诊治,十几天,每天打点滴,中药喝了足足一大盆。
“红玉,铁柱不就在这里上学吗?拉着我去看一下。”
“爸爸,铁柱不在这里上学。等咱们回去以后,让柱子回家看你吧。”
几天后,杨文良从医院回了家,他执意要让红玉把正在上初中的铁柱接回来。
红玉对父亲的安排,心里似乎有一种不祥征兆,赶紧开着三轮车去了学校,找到了班主任。
“贾主任,你好!我是海涛的爸爸,他爷爷病重,要想看看孙子,我把他接回去吧。”
“好的,海涛正在上课,我过去喊他一声。”
“贾主任,你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我担心他的精神一时受不了。”
贾主任转身向教室走去。
“杨海涛,你把学习用具收拾好,出来一下。”
杨海涛感到一种莫名其妙,今天班主任喊我会有什么事。
杨海涛还是将书本收拾好放入书包,跟老师打了声招呼走出了教室。
“主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海涛,你父亲来了,他说爷爷几天没有见你,想你了,让你回家一趟。”
毕竟是十几岁的孩子,海涛也没有过多考虑。
“老师,今天的作业放学之前要交上,我还没有做完呢!下节课数学老师要讲新内容。”
贾主人耐心的说:“海涛,既然你爷爷想你了,就回去看看吧。他可是家中的长辈呀!我们不但要尊敬长辈,同时也要满足长辈的心愿。你的作业可以推迟一下,你赶补上数学老师讲新内容,让他抽个时间给你补课吧!”
海涛看到班主任是那么耐心,只是感到好奇。平时不按时交作业还受到批评,更不用说请假了。
今天,贾主任变得这么客气,海涛还没有意识到家中的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面对着贾主任点头示意。
“走吧,海涛,你爸爸在我办公室,咱们过去吧!”
说完,贾主任带着海涛来到了办公室。
杨红玉坐在椅子上正抽闷烟,看到海涛进来还没有说话,贾主任先说话了。
“红玉大哥,海涛来了。今天我就不留你吃午饭了,你和海涛回家吧,免得老人等的着急。”
“好的,谢谢贾主任,我们回去了。”
贾主任把杨红玉和杨海涛送出了办公室。
杨红玉发动了三轮车,向杨家寨赶去……
这条坑坑洼洼的沙石路,杨红玉走了几十年,不是买货就是卖货,可以说是最熟悉了。
他这次走在路上的心情,与以往格外不同,心里总是惦记着家中病重的父亲,忘记了车斗里还坐着儿子杨海涛,把车开的飞快,颠簸的杨海涛在后面直喊叫。
“爸爸,你开慢点儿,我都受不了,有什么事那么着急呀!”
海涛的大声呼喊,也没有引起杨红玉的注意,平时20分钟的路程,这次只用了十分钟。
杨红玉找了一片空闲地把三轮车停下后下了车。
“铁柱,快下车。”
“爸爸,你开那么快,颠的我腿麻、屁股痛。”
说话的同时,铁柱下了三轮车,转身向小卖部走去。
“铁柱,你干什么去?”
“爸爸,我给爷爷买点他最喜欢吃的水果糖。”
“不用买了,先回家再说吧!”
“爸爸,我好长时间没有看到爷爷了,难道我给爷爷买几块糖果都不行吗?”
此时红玉有些着急了。“海涛,你爷爷病了,他吃不了糖果,赶快回家看看他吧!”
海涛听说爷爷病了,脑袋就像被炸开一样,眼泪当时就流了下来。爷爷身体平时那么健壮,怎么会生病呢?
带着这些疑问,海涛也没有等父亲,自己跑回了家。
海涛冲进屋里眼前看到大伯以及姑姑都围在爷爷跟前。
爷爷躺在炕上闭着眼睛挂着点滴,海涛顿时扑在爷爷面前大声哭了起来。“爷爷,你怎么了?”
站在周围的大伯和姑姑拉住了海涛。
“海涛,你不要哭,让爷爷安静一下。”
此时,杨红玉进了屋,来到父亲跟前。
“爸爸,我把铁柱接回来了。”
杨老汉用力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又把眼睛合上了。
自言自语:“铁柱,爷爷好几天没有见到你,我心里好想呀!你要好好念书,以后才有机会走出这山区。”
站在一旁的铁柱眼里含着泪水拉住爷爷的手,不停地点头。
一个大家族十几口人面对老人的病情,只是一种着急也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
老大杨红林说:“父亲辛苦了一辈子,岁数大了,身体有了病,我们也是想尽了一切办法送到医院进行了治疗,作为我们当儿女的对父亲的关爱已经问心无愧了。”
爷爷的病重,此时的铁柱似乎长大懂事了,每时每刻守候在爷爷跟前,翌日凌晨5时,老人家安详离世的那一刻,铁柱大声呼喊“爷爷,爷爷,你怎么不答应了。”
十几年的时间,爷爷为铁柱倾注了大量的心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已经镶嵌在铁柱的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