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暝与竹笙两人走客栈后门来到巷子口,两人东张西望看了半天这才走到大街上,果不其然门口有四五人坐在茶摊上眼睛一直盯着客栈大门。
两人并未声张混进街上人流,这边刚走没两步,那边茶摊上就有一人急匆匆离开茶摊。
竹笙察觉到不对劲回头一看发现那人离去的背影,用手肘碰了碰郑秋暝道:“得!白从后门走了,还是被人发现了。”
郑秋暝眉头一紧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去城北再说。”
路边找了辆马车两人鱼贯而入对着车夫道:“去城北。”
车夫应和一声扬起马鞭就甩在马屁股上。
观海城主街宽阔无比,专门留有马车通行道路,行人走外马车走内故而速度丝毫不慢。
“这位师傅,城北卜家府邸你可知道。”郑秋暝开口询问。
“干的就是这个营生,打我十几岁就把观海城的地图印在脑子里了。”车夫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咧嘴笑着回应。
“那就麻烦你带我们去卜家府邸。”
“没问题,贵客坐稳就好……顺带问一句,贵客是否有卜家的邀请函,如果没有小的就只能送你们到巷口,不能送你们进去。”
“无妨。”
得到郑秋暝的肯定后车夫就开始催马加速。
经过小半个时辰的路程之后终于抵达城北卜家府邸所在,两人给过银钱后又让车夫在此等候,一会要再回城南。
车夫笑呵呵的接过银钱不停的说着没问题。
下车之后郑秋暝不禁感叹卜家的奢华。也难怪刚才车夫会有此一问。
与其说是巷子口不如说是另一条宽敞街道,巷口进去便是卜家府邸的大门,但巷口两侧各有五人笔直站立左右,手中持有礼仪用的大戟。
两人刚抬脚准备踏入巷子就被拦下,为首一人道:“请问可曾有请柬?”
郑秋暝开口道:“敢问府中可有人叫卜墨染。”
“那是我家小姐。”
“我与你家小姐是同门,此次来的匆忙未曾呈上拜帖还望见谅,烦请通报一声说郑秋暝在此等候请她出来一见。”
那人闻言沉思一阵道:“请跟我来。”
随后那人引着郑秋暝二人走侧门来到门房处等候。
两人坐下后便有仆役端上茶水瓜果,然后垂手站立一旁,而刚才那人也脚步匆匆的前去通禀。
竹笙把手在黑乎乎的衣服上擦了擦随后抓起一个应季水果就塞进嘴里。
要么说卜家是大门大户,刚才的门房、现在的仆役没有一个对竹笙邋里邋遢的样子流露鄙夷之色,反而低头十分恭敬。
“死竹子,你要点脸行不行。给人家留个好印象。”郑秋暝白了一眼吃水果吃的汁水横流的竹笙小声道。
竹笙并没有将这一记白眼放在心上道:“知道了,一会我肯定表现的风度翩翩。”
“可别,你这副尊容实在和风度翩翩挂不上钩,一会别太失礼就行,毕竟咱是找人帮忙来的。”
竹笙不住地点着头,但是嘴巴也没有闲着,很快就将手里的水果吃了个干净。
不多时只见一曼妙身姿从外走进。
郑秋暝立马起身迎了上去与那人抱在一起:“好久不见啊,没想到你的家族这么大呢。”
“哎呀,别提了。秋暝我们得有几年没见了,我可太想你了。”
来人正是卜墨染,都说女大十八变,而放在卜墨染的身上简直太合适不过了,曾经那个婴儿肥的少女此刻出挑的亭亭玉立,宛若夏日清荷。
卜墨染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高大男子,长相谈不上英俊但是一股刚正的感觉油然而生。
“小染,这是谁啊,给我介绍介绍啊。”那高大男子出声询问,笑容和煦温暖。
卜墨染的原本笑意盈盈的小脸瞬间变了冷漠道:“我说了,别叫我小染。我们没那么熟。”
郑秋暝有些惊讶的看着身后那高大男子,卜墨染的脾气好在烽火城是出了名的,怎的对这男子态度变得急转直下。
而那高大男子仿佛对这些早已习以为常并没有流露出异样神色依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
“秋暝,我们走,别理他。”卜墨染拉着郑秋暝的手就要往府邸中走去。
卜墨染可以对这高大男子摆脸色,但是郑秋暝并不想因为两人熟识而忽略高大男子从而失了礼数,主动询问道:“墨染,这位是?”
“在下欧阳纯正,是小染的发小,也是小染的未婚夫。”高大男子拱手微微作揖自我介绍道。
欧阳?!
郑秋暝与竹笙听完不禁睁大眼睛盯着那高大男子,心中不安之感油然而生。
“欧阳纯正!我说了我不是你未婚妻,我们也没有关系!你再这么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卜墨染一双杏眼瞪着欧阳纯正,其中怒火不言而喻。
欧阳纯正并在在意这些反而问道:“听小染说你们是她的同门,想必也是烽火城的高徒吧,改天欢迎二位来我欧阳家坐坐。”
“秋暝别管他,你跟我走。欧阳!你要是敢跟我来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说罢拉着郑秋暝就往府里走,竹笙全程没有说话,但是随着卜墨染的脚步起身一起往前走。
“哎!这位兄台,虽然你们是同门但是她们间的闺房谈话你就不方便听了吧,走我请你喝酒去。”欧阳纯正伸手拦下竹笙,笑容依旧和煦但是眼神中鄙夷之色溢于言表。
闻言郑秋暝拉住往前走的卜墨染随后道:“墨染,这是我朋友,我们有事来找你。”
“你的朋友就是我朋友。欧阳!你听见了没!”卜墨染丝毫不客气的厉声呵斥欧阳纯正。
“听见了没有,我们是朋友。”不知为何竹笙那股贱贱的劲又上来了,伸手拍掉欧阳纯正的胳膊,一脸得意的看了眼欧阳纯正。
欧阳纯正心中厌恶但还是没有继续阻拦竹笙放他跟着卜墨染一起离去。
随后直接脱下自己的外衫扔给卜家的仆役道:“帮我扔了吧,衣服脏了。”
仆役上前双手接过外衫然后又后退几步,欧阳纯正则在刚才郑秋暝的位置坐下身子后仰道:“那男的是谁啊?”
仆役只是摇头并未搭话,随后欧阳纯正继续道:“将这一套桌椅、茶具全都扔掉,置办一套新的。”
说完扔给仆役一锭金子,仆役只是说了一声“诺”便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