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了一天的洋鬼子们,三五成堆的聚在一起闲聊着。
“你入门了吗?”
“我入门了,你呢?”
“我打坐了一个大周天,获得了一百点经验。”
“我也一样,早知道,就不该选东方世界,天天打坐,这也太无聊了。”
“忍忍吧,每个月能领三块灵石,现在换成美元能换一万多美元呢!”
“我卖早了,只卖了六千,要是时间能过得快一点就好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退出游戏。”
“听那些老玩家们说,要在游戏里待上三天三夜,才能离开游戏。”
“天呐!杀了我吧!简直无聊透顶了!”
“唉?那边什么动静?怎么人全往那去了?”
“我们也跟过去看看吧。说不定有人打起来了。”
跟着人群朝山下走去,一直走到山门外一大片空地上。
只见空地上到处张灯结彩,上百辆马车整齐的摆成两排。
各种美味的小吃,水果,酒菜摆满了两旁的车架上。
金黄的烤全羊,滋滋冒油的烤乳猪,香味四散的烤羊肉串,啪啪作响的碳烤活鱼,热气腾腾的肉包子。
金登登的柑橘,鲜红的苹果,又大又圆的西瓜,黄灿灿的鸭梨。
放眼看去全是诱人的食物。
这还不算完,前面几个装饰豪华的精美马车前,几十个身姿妖娆的美女拿着锦帕嬉戏打闹着。
时不时对路过的老外搔首弄姿道:
“大爷,过来玩啊。”
几个金毛大汉被迷的五迷三道,拉着妹子的手就要往车里钻。
却被突然冒出来的彪形大汉拦住问道:
“想要找妹子快活,先把钱交一下。”
“钱?什么钱?”
几个老外瞬间懵逼了。
灵石他见过,钱长什么样他是真没见过啊。
彪形大汉拿起一把金豆子,一脸鄙夷的冲几个洋人说道:
“臭蛮夷,钱都不知道,金子,钱!想和姑娘们快活,要一两黄金,懂不懂?”
同样的一幕,在其他马车前也 在上演着。
很多对酒肉眼馋的老外们,忍不住上前询问,在被告知要花钱购买后,只能流着口水眼睁睁的看着。
空地尽头,甚至搭起了几座大大的帐篷。
卞子良带着赌坊的老板,还有几个托,热火朝天的摇着骰子。
呼喝声,叫好声,争吵声,瞬间引来了一大群围观的赌徒。
不少好赌之徒兜里没钱,只能站在一边焦急的看着。
看看激动的表情,懊恼的神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兜里有钱呢。
卞子良眼见空地上的老外越来越多,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命人抬出十箱金子摆在众人面前。
金灿灿的金豆子,金元宝,瞬间晃瞎了周围人的眼睛。
不少老外一看到这么多金子,眼睛都直了。
卞子良拿出一面铜锣,用力的敲了几下,然后站在高处说道:
“鄙人卞子良,最近在山上开发了一个项目,需要大量的石材和木材,现在高薪诚聘工人。
只要砍十方木材,或者挖三方石材,我都奖励他一两金子!
所有工具,均有我们提供,数量有限,先来先得啊。”
卞子良怕众人听不清楚,又大声的说了三遍,直到周围的人都开始议论起来,他这才以前找好的托使了个眼神。
他提前早就安排在人群中的托,立刻起哄冲到报名桌前,争先恐后签字画押领取各种工具。
“这工钱也太高了。十方木头就能换一两金子!岂不是说,我一天只要砍十根树木,就能换五两黄金!”
“是啊!是啊!五两黄金啊!能找五个漂亮的小妞,轮着陪我睡五晚了!简直太值了!谁都不能和我抢,这活我干定了!”
“哎呀,你别挤啊!排队懂不懂?名额有限,你把我挤掉,万一没我的份,我不是亏死了!”
“谁把我鞋子踩掉了?我草泥马的!别挤了!”
有不少老外,见大家说的这么好,纷纷心动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点活,换点黄金花花,岂不是很美。
有了黄金,美食,美酒,美女,想要啥,就有啥。
也有不少拿不定主意的,看到别人排起的长队,心里像是被猫挠了一样刺挠。
谁说老外没有从众心理?只要是人都有!
他们只是很少经历这种阵仗,绝不代表他们更能抵御诱惑。
没一会的功夫,那些观望的人,也加入了排队的行列。
只剩下最后一部分比较理性的人,选择观望一下。
毕竟面对突然冒出来这一堆人,多少还是有些警惕。
卞子良看着眼前的情景,眉头禁不住舒展开来。
成了!只要开了这个头,等那些赚到钱的人回来消费一波,就不愁招不到人了。
站在不远处山坡上观望的巡山弟子,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王师兄,就由着这群人在山门前胡搞?”
领头的弟子皱着眉头说道:
“还能怎么办?你长老的腰牌你也看到了,你敢违抗吗?”
周围几个弟子,瞬间没人说话了。
李长老是宗门里实权最大的长老。
不仅管着内外门弟子的日常用度,还负责所有弟子的宗门任务发布。可谓是位高权重。
在掌门不出的情况下,他的话,基本就是圣旨了。
这位领头的王师兄,对于卞子良拿李长老压他,自然有几分不满。
可是再不满,他也不敢公然违抗李长老的命令。
片刻过后,那些签好合同的老外,在卞子良和其他工人的带领下,举着火把朝山林深处走去。
晚上视野不好,不方便干活?
方不方便关他卞子良屁事。
反正你们干多少活,我给多少钱。
别说黑天,就是下刀子,你该干还得出去干!
先带工人找到了用以建设房舍的山谷,然后又划定出采伐树木和挖掘石材的区域。
安排好所有事宜之后,已经到了午夜时分。
一整天下来,卞子良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一直在处理着那些悬而未决的难题。
虽然有了片刻的安静,卞子良却无心入睡,不停的考虑着可能出现的遗漏。
他一个人瘫坐在昏暗的宿舍里,卸去了白天所有的伪装。
人前那个从容不迫,快活恣意的卞子良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那个愁眉苦脸的中年男人。
摊子已经铺出去了,牛皮也已经吹出去了,账也欠下了。
现在的卞子良已经押上了身家性命,再无退路可言。
要么,挺过去,从此扶摇直上九万里。
要么。摔下来,从此打回原形无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