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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父母奋斗了一辈子,其实都是在为子孙后代进行积累。这多少也算是一个循环,原因是谁都有父母,想来也会有后代。

为了后代而进行奋斗?成长阶段不会有这种想法,乃至于会将长辈的付出视作理所当然。要等到自己有了后代,才明白作为长辈的心理。

“我何尝不是为了子嗣而在进行各种努力呢?”楼令知道自己大概也是这种角色了。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楼令需要几乎从零奋斗,他这一代新晋崛起,天花板已经摆在那里,很难将天花板撑得更高了。

那个也是春秋时代所限制。

怎么说呢?比如,只是一种比如……

比如,楼令再发展个二十来年,治下人口数十万,能够爆出十来万军队,他能不能尝试篡了晋国?答案是不能!

如果楼令篡了晋国,下场必然是被诸侯围攻,以当代的局面看,天时和人心都不会在楼令这边。

天时当然是指列国实力尚存,有人篡国的话,哪怕诸侯互相间有仇,一定会联合诛灭篡国的叛逆者。

人心就显得更为现实一些,楼令虽然被认可为杞国公族后裔,关键年代过于久远,考证下来的祖先也显得无足轻重。在这种情况下,楼氏内部众人都对篡国都会心中惴惴,不可能全部铁了心闷头走到底的。

如果楼令蓄积了足够的实力出去立国呢?这样做的可行性要比篡国大许多。

只不过,前提是在周天子那边获得爵位,哪怕只是一个子爵。

问题又来了,楼氏带着名下的封地立国,一定会变成晋国的死敌。

那么,楼氏能够扛得住晋国的报复吗?别说晋国还有一大帮的小弟了。

所以了,楼令自立的前提是晋国内乱严重,或是晋国彻底衰弱下去,要不然纯纯就是找死。

在楼令这一代,无论篡国或是自立的风险性都极大,另一个层面来讲就是并非丝毫没有机会,看就看局势的走向了。

更多的层面上,楼令是奔着为子孙打牢基础的方向在做事,核心就只有一个:图强!

“十五年不到的时间,从一个百多人的村子发展到拥有八万多人,我是独一份了吧?”楼令真找不到另外一个例子。

这个例子包括,发展起来之后不被过分针对,有继续安稳发展的空间。

楼令知道当初自己走得一步棋很对,也就是获得杞国公族后裔的身份。

事实上,要不是楼令有那一层身份,他连司马一职都无法担任。

没有办法的事情,春秋真的是一个讲血统的时代,有能力就是比不上有好的血统!

说白了就是阶层固化而已,春秋时代看血统,以后看资本,没有资本想成功就是做梦。

楼令忙碌了十来天,期间还要应付各个贵族的投诉。

他们投诉什么?当然是认为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上交的时候质量怎么样,分配到的战俘、战利品质量太差,等等之类了。

“不用管他们。也就一张嘴逼逼叨,什么都改变不了。”郤至邀请楼令到家中作客,聊到楼令被投诉的事情。

那些贵族向谁投诉?走程序是先找司马,由司马上报给兼任“士师”的卿大夫,随后兼任“士师”的卿大夫上禀给一国之君。

晋国现任的司马已经变成程滑,他是旬氏小宗程氏的族人。

在晋国,兼任“士师”的人只会是来自范氏,士燮得到程滑的汇报选择压了下来。

晋君寿曼知道楼令被投诉了吗?他不算是长在深宫,身边也有一帮宠臣作为班底,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渠道,怎么可能不知道楼令被投诉了呢?

那么,觉得受到不公待遇的贵族,他们的投诉有用吗?反正楼令没有受到来自晋君寿曼的警告,甚至士燮或程滑都没有进行召唤问询。

简单来说就是,楼令喂饱了高层。而这些高层是真正能够进行处置的群体,他们要是不做处置,投诉方也就只能是进行投诉,压根得不到什么回馈。

“所有时代都是这样子的。”楼令心想,也真的没有把收到的投诉太当回事。

楼令非常明白一点,那些进行投诉的贵族也知道投诉不会有什么用,只是进行自己的发声,没有更多的奢望。

他们起码还能够发出自己的声音,事后也不会遭到报复,更多时代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人连发声渠道都不会有。

“你怎么给那些人不错的分配呢?”郤至说的是晋君寿曼的其余宠臣。

楼令就知道郤至有机会了会问,说道:“我不这么做,不会有下一次被投诉的机会了。”

什么意思?

郤至秒懂,点了点头,撇了撇嘴,说道:“我家都忌惮,没有理由你不忌惮。”

他们必须忌惮君权,要是表现得对君权没有丝毫顾忌,会跳脚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楼令主动问道:“卿位确认下来吗?”

这一次,晋国狠狠地教训了秦国,顺便对白翟进行了削弱。

那对晋国新一波的动作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动作会更大!

解决完了来自西边的麻烦,晋国将要集中力量与楚国争霸,免不了也要收拾中原的一些国家。

由于有明确的目标,新一轮卿位变动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一些在其位又显得不合理的人退位,由新的人选递补而上。

郤至却是说道:“中军将搁置了卿位变动。”

这……

楼令一时间有点难以理解。

“中军将以为还是需要继续征讨秦国,直至确认秦国无法捣乱。”郤至看样子支持栾书的这个决定?

楼令说道:“秦国这一次损失了将近两万四千人,有能力……”,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好一会才继续说道:“我理解了,秦国做出了必要的损失,实际上内部更团结了。”

“就是这么回事!”郤至就知道楼令能够猜得出来。

关于秦国那边怎么回事,相关的信息还要更晚之后才能传过来。

参加那一战的秦军成份,晋国这边却是能够根据俘虏的状况进行分辨,得出的结论是兵员素质极差,大部分属于刚归化不久的新秦人。

简而言之就是,秦国的主力其实没有折损多少,他们借机丢出了那些潜在威胁的人群。

“这样看,不是明年就是后年,要再次西征啊?”楼令问道。

郤至没有给予答案,漫不经心地说道:“谁能知道呢。”

那就是晋国确认要再次西征,他们又不想率军入侵秦国腹地,只有秦国有意集结精锐进行交战,战争才会打起来了。

“说来也是,目前的战争基本不以侵夺对方多少疆域或城池为目的,更多是抱着打服对方或是打得对方无力再次交战为目标。”

“秦国的两大聚集地,一个在‘雍’,另一个在‘冀’。”

“即便是‘雍’也远在‘新田’至少三千里之外,晋军要是打到‘雍’附近,哪怕最后晋军取得胜利,该有多少中小家族会被后勤给拖垮啊?”

楼令知道晋国高层的顾虑很有必要,思来想去搞得苦笑出声。

郤至不知道楼令为什么发出苦笑,也不想去问。

近来,晋国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少,与秦国、白翟的一战并不算什么大事。

要说什么事情最需要特别说,只有栾书对郤锜认怂,交出了属于中军将的部分权力了。

栾书交出去的权力,包括集结大军进行国战以及很大一部分的邦交权。

因为郤锜强势取得了成效的关系,作为郤氏一员的郤至自然获利。

现阶段,郤至将作为晋国的“总外交官”身份,协调各个家族的对外邦交。

郤至今天喊楼令过来,目的之一就是分派任务。

“什么?我?确认是我出使齐国?”楼令惊讶到指着自己的鼻子。

以潜规则而论,郤氏负责与齐国进行邦交,哪怕是有着这样那样的麻烦,齐国该给郤氏的好处一点都不能少。一旦齐国给少了,郤氏会给齐国小鞋穿。换作齐国一点不给,该是晋国发兵攻打齐国了。

郤至笑眯眯地反问:“为什么不能是你呢?”

楼令必须问清楚,也就问道:“也就是,以后由我负责来与齐国进行邦交?”

郤至给了明确的答案:“是!”

因为答案足够明确的关系,搞得楼令整个人都懵了。

必须再强调一次!

也就是,晋国哪个家族与哪个国家进行邦交,真的不是仅仅履行公务。

负责与哪个国家对接的家族,他们可以从那个国家合情合理获得好处,同时也将担负起相应的协调工作,诸如他们今年交多少分量的上贡,召唤这个国家进行什么外交活动,需要时出动多少兵力助战,等等之类。

“你……”楼令真的是太惊讶了,以至于一时间失去语言能力似得:“我……”

知道负责与齐国进行邦交能够获得什么好处吗?

齐国肯定打不过晋国。

可是,齐国对上大多数国家,该是变成齐国能将那些国家摁在地上暴揍了。

然后,齐国是目前经济实力最强的国家,能够与齐国比肩的不是晋国,也不是楚国,相反是看上去不怎么起眼的宋国。

晋国的强大不在经济,也不在各种资源的产出或储备,完全是靠军事实力在撑着。

楚国则是显得均衡一些,资源的产出配上相应的军事实力,有了楚国的强大。

当然,不能说晋国只有军事实力强大,凭借军事实力占夺来的各方资源肯定也要算在其中。

那样一搞,晋国有了明显的缺点,一旦失去来自列国的上贡,只能是表现得穷横穷横,活成曾经讨厌的秦国那副模样。

楼令从郤至那边离开,整个人还是显得晕懵晕懵的状态。

“不是……,凭什么啊?”楼令实在搞不懂郤氏将齐国的邦交移过来,到底是怎么想的。

后面,楼令在参与社交期间,慢慢得知郤至重新给所有家族进行了邦交上面的分配。

有些家族本来是负责与哪个国家的邦交不变。

有些家族被剥夺了对外邦交的权利。

一些家族负责邦交的国家进行了交换。

搞清楚怎么回事的楼令心理压力变得极大!

“这一波下来,我看似占了极大的便宜,日后的麻烦却是不小啊!”楼令到现在已经搞清楚齐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了。

真要有一种评价,齐国就是一个叛逆的孩子。

那是齐国一直不忘恢复霸权,时时刻刻想要挑战晋国成为中原霸主,继而争夺天下霸主的宝座。

抱着那种心态的齐国,他们的君臣时不时就要跳一下,真不是一次就能够完全镇压下去。

所以,要是能够压得住齐国,每一年都能够获得份额极大的好处,还能够从齐国调兵来进行助战;换作压不住齐国,需要承担的罪责不会小,付出的代价一定很大。

恰恰因为知道其中的难度,楼令才会有极大的心理压力。

“我应该加快预备役的建设了!”楼令有了这样的觉悟。

郤氏有那个实力随时去镇压齐国,他们之所以选择将齐国邦交权移交,以楼令对郤锜、郤至的了解,认为大概率是两兄弟不想太过分心,并不是要坑了楼氏。

然而,郤锜和郤至不想坑了楼氏,也要楼氏有那份实力去扛起来。

风险越大,收获越大,不对吗?

“风浪越大鱼越贵啊!”楼令想到了这个梗。

在楼令想要回去封地的时候,他的请求却是遭到了晋君寿曼、栾书、士燮、郤锜的一致反对。

“秦国已经发布动员令,明年必然东出。我们需要谨慎应对,你哪能回去封地?”这是栾书的说法。

晋君寿曼不愿意楼令离开的理由有点那什么,他要求盖新的宫阙,得知楼令对一些建设很拿手,希望楼令能够参与其中。

士燮与郤锜则是需要楼令在扩军事宜上帮忙,他们甚至想从楼令这里求得关于预备役该怎么建设的方法。

倒不是范氏或郤氏知道楼令有成熟的方案,他们就是看到楼令将楼氏的军事相关布置得那么好,自家手忙脚乱之下的一种应对措施而已。

对于范氏或郤氏来说,遇到了难题,知晓楼令能够帮得上忙,求助楼令去解决麻烦,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毕竟,需要都是互相的,人情也是在一次次互相帮忙中建立起来。

“我想安稳地专注自家,怎么就那么难呢!”楼令感到无比的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