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我换了心,千叮万嘱不要让我动情绪,到头来,这个让我动情绪的人,竟然是他。”
“清韵,这是金莲心,从放在你生身体那一刻,就与你的灵魂生长在一起。它对你有无数好处,可每次你内心难过,心痛牵扯到情绪的时候,就会疼痛万分,犹如无数蚂蚁啃食。”
玄冥一叹,“这是没有解决方法的,除非,你重新恢复玉石之心,永远不动情,要么就是自己动心之人,能够永远和你幸福在一起。”
“你暂且忍忍,多想想好的事,只要不想关于云怀的事,应该不会这么疼痛。”
玄冥刚一说完,就看到傅韵白的脸更苍白了,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虽然知道疼痛只会让傅韵白痛苦,并不会让她有性命危险,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玄冥。”
“清韵,不用客气,需要什么和我直接说就是了,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我只想帮助你,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了。”
“我知道。”
傅韵白认真的看着玄冥,“帮我一个忙。”
“你说。”
“玄冥,我知道你可以任由穿梭时空,是吧?”
玄冥一愣,随后点了点头,“是。”
“我想去一个地方,也只有玄冥能够帮助我了。”
“去哪里?”
“去我作为皇帝的那个地方,大夏王朝,我想去看看,当初有些事,我有些不明白。”
傅韵白垂下眼眸,“本来是想将来与沈怀安一起去的,此时怕是不行了,那我就独自回去看看,也算是了却一个心愿。”
“清韵,”玄冥迟疑了一下,问道,“关于云怀……”
看着傅韵白的脸色惨白,玄冥就后悔,不该提这个事。
傅韵白微微摇头,“他想得明白,我们还有缘分,他若是想不明白,那缘分就尽了。”
“清韵,你真的变了,不再像是从前那样势在必得,凡是想要拥有的,都会用自己的手段留在自己的身边,不管是人还是物。”
“可能,是太喜欢了。”
玄冥心里有些难过,是啊,是太喜欢了。
喜欢的不得了,才会有为了对方好,才会放弃。
就像他,就是因为太喜欢了,喜欢得一点都不愿让她难过。
“好,我带你去。”玄冥笑了笑,“你想回到什么时间?”
傅韵白露出果然的神色,她就知道,玄冥不简单的。
“就回到,我离开不久吧。”
“清韵,我确实能够穿越时空,但是大夏王朝,也只能够穿越到你离开之后的时间了。”玄冥笑着说道,“不用我解释,你应该明白。”
傅韵白没有问,她明白。
不管她和沈怀安,在很久以前,曾经经历过什么。
就算,眼前的一切,正是所谓的考验,能够走到哪一步,也只能够看他们的彼此。
因为,她已经明白了。
正因为明白,她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
她也怕,怕继续留下来,会做出一些会伤害到人的事。
玄冥说得不错,她是改变了许多。
其实,有一点,她还是没有改变,就是,喜欢得不得了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她还是会用尽手段得到。
如果和沈怀安再这么下去,但凡她实力超过沈怀安一点,可能都会毫不犹豫,直接将人囚禁起来。
这是她不愿意的。
另外一个原因,确实是她生气了。
沈怀安这个人,很容易让她没有理智。
只有远离他,她的理智才会慢慢的恢复。
尽管,离开他的时候,她的心脏会产生一种难以忍耐的剧痛。
比当初安放心脏的时候更疼痛,比曾经她征战沙场,承受无数伤痕的时候,更为疼痛。
玄冥侧头看了眼面容苍白的傅韵白,心头就是一紧,掌心生出一股温和的力量,将她包裹在其中。
“清韵,我们要去大夏王朝了。”
“好。”
傅韵白平淡的应了一句,“谢谢。”
大夏王朝,圣元十二年。
距离圣元帝昏迷不醒的时间,已经过去两年。
尽管皇室成员中,已经有许多人不满,为什么不立新帝。
但有大将军一直拥护圣元帝,所有的兵权,都已经被大将军掌握,就算是皇室成员,也不敢发出反对的声音。
自圣元帝二十二岁之际,一统天下之后,天下安康,百姓安乐。
尽管圣元帝已经昏迷两年,朝政上有大将军把持,非但没有生出混乱,反而一切都还在往好的走。
在百姓的心中,自然是无比的爱戴这位昏迷的圣元帝,此时又安居乐业,他们也认为,没有必要再有新的帝王。
指不定,新帝王上位,又会出现混乱,还不如现在这样。
“清韵,听到这些,你放心了吧?”玄冥以为,傅韵白是放心不下大夏王朝的百姓,所以才想回来看看。
傅韵白摇了摇头,“玄冥,你误会了。”
“我是大夏帝王的时候,有责任让他们安居乐业,当我死去的时候,这份责任就不属于我了。”
“我回来,并非是挂念他们。”
玄冥哑然失笑,“也是,清韵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你任何时候,都将事情分得很清楚。”
不在其位,不谋其职。
“我回来,只是解决一个疑惑,我究竟是怎么死的。”
对于这个,傅韵白一直是耿耿于怀。
“那清韵,现在是要去皇宫?”
“去看看吧,也想去看看昔日那些熟悉的面孔。”
这里只过去了两年,而她已经经历了几十年了。
对于这里,她就只有一个疑惑,只要将这个疑惑解决,那么她和这里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并不欠这里的人什么,她十七岁为帝,二十二岁统一天下,二十八岁就离开了这里。
她活在这里的前半生,是为了生,后半生,则是为了天下百姓而生。
当她离开这里之后,活着,就是为了她自己活着,还得到了一个永远都没有想过会得到的人,收获了从未有的亲情,得到了一个人几十年,形影不离,无微不至的照顾。
二人一路往大夏皇宫走去,他们走得并不快,也没有搭乘车辆。
他们走过的地方,并没有留下半个脚印,路上的尘土,也没有沾染到他们的衣衫上。
他们的来去,仿佛就是一阵风,吹过了,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