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饶冷眼瞧着那道身影消失。
这个世界越来越有意思。
竟然出现非人类存在。
能力作用下。
若非他故意感知，是根本探寻不到怨灵存在。
可现在，那些恶灵一个又一个闯入视线内，
完全处于被动看见。
那些家伙故意出现在他面前，
明知道他特殊能力，
想让他做什么？
帮忙洗刷冤情？
这世界，谁死的不冤枉？
没那么多好心去管冤魂。
会影响到自己灵魂。
更何况没有好处的事情，他绝不会去做。
打定主意。
江饶拿着工具包离开。
那道身影仿佛已经消失，并未出现在面前。
倘若忽略掉身后那股莫名其妙的风。
以为跟在他身后就能够得到他的帮助？
痴人说梦。
江饶快步下楼。
从楼里出来。
隔很长一段距离看见小女孩拎着零食袋子。
垂着脑袋低头走路。
心情不好？
江饶目光一顿，
快跑着来到女孩面前。
“怎么了？在想什么事情？”
离得近些，才发现小媳妇儿浑身被低气压包裹，
离开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
女孩抬头看着他，那双眼睛通红。
声音发抖“江饶哥哥，我不确定，我能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沈沁说完低着头，不敢去看男人那双眼睛。
她更多担心自己对男人有感情，男人却厌烦了。
她害怕也理解母亲所说的那句话。
我见过你最爱我时的模样，
你每一个细微变化，我都能看出来你在变了一点点不爱我。
这世间大概没有什么比这更残忍。
光是想想，她觉得接受不了。
害怕那一天真的降临。
沈沁眼眶通红，不禁被思绪控制住，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明明不该为还未发生的事情胡思乱想。
思绪好像不受控制。
当看到男人那一刻，所有委屈不安终于有个归宿。
沈沁顾不得其他，扑到男人怀里哭泣。
“江饶哥哥……你会不会也像我父亲对我妈妈那样，有一天也不爱我了……”
“我不要变成妈妈那样子……”
一个为了等丈夫回家的蠢女人。
母亲这段时间极其敏感，哪怕看到她父亲身上不小心沾了口红印，也会大喊大叫。
一开始母亲像疯了一样，想要在这些变化中寻找到她父亲存在的身影，
不愿相信那般深爱她的男人怎么会突然就变了？
可惜，从一开始就用错方式。
她母亲的大喊大叫，疑神疑鬼，只会将她父亲越推越远。
两个最相爱的人，最后连共处一室都做不到。
到底是什么磨灭了他们心中的那份感情。
母亲像变了一个人。
由一开始的疯癫模式，又不停的想要挽留，
最后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母亲害怕父亲会顺着台阶提出离婚。
只要两人不离婚，就还有一丝希望。
这是她母亲始终坚信的。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不爱你时，他有千万个理由远离你。
做再多挽留，只会让自己显得狼狈，如同一个笑话。
亦如她母亲，那个可怜的女人。
自我感动式的付出，没有得到任何人谅解。
以惨败结局收场。
她母亲夜夜独守空房，床头灯从天黑一直燃到天亮。
整夜以泪洗面，哭的眼睛红肿，
可她父亲仿佛看不见一样，没有半点疼惜。
父亲那冰冷目光如同陌生人。
母亲也曾发过火，在第一次得知父亲出轨。
歇斯底里，将屋内所有东西全部摔碎。
哭的大喊大叫，疯狂扇打自己，撕扯长发。
试图用自残的方式来获得注意。
她那时年纪不大。
根本不懂其中原因。
和父亲是一个想法。
母亲疯了，像个疯婆子。
“爸爸，妈妈是病了吗？为什么会像疯子一样……”
她愚蠢的跑过去，向父亲询问。
当时父亲正在忙于工作，听见她的话，只不过揉头安抚。
“闺女，别怕，你妈病了，等她冷静下来就好了。”
在说这段话时，父亲眼中满眼嫌弃，
她像个傻子，竟然配合着父亲一起嫌弃母亲。
觉得母亲像个疯子，害得她在同学面前丢脸，抬不起头来。
甚至一度想着她不喜欢这样的妈妈，
如果发疯的妈妈消失就好了……
每每回想起来，她只觉得后悔。
后悔不该与父亲站在一起。
倘若不是她成为最后一个导火索。
或许，妈妈不会选择用那种极端方式结束生命。
这成为她心中一个痛。
沈沁垂着脑袋，埋在男人怀里哭泣。
她像是找不到一个支撑点，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急需寻找答案。
江饶回搂着小媳妇，轻轻抚摸她后背。
“不要哭，一切有我。”
“别怕，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我现在承诺会爱你一辈子，你定然也不相信。”
“如果因为一个未知事情变得诚惶诚恐，不单单是爱情，任何事情都会有成功有失败，那我们就不去做了？”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不必过于忧虑，一切交给时间，顺其自然就好。”
江饶没有去冠冕堂皇的说一些承诺。
承诺是最没用的一个东西。
如果没做到，它就像是一个屁话，说出去就拉倒的玩意。
“乖，别想太多。”
江饶捧着小媳妇的脸，低头安抚。
两人近在咫尺。
仿佛呼吸纠缠。
一触即分。
没有过分贪恋。
“江饶哥哥，对不起……我不该胡思乱想……”
沈沁逐渐冷静下来。
心中有些后悔。
她红着眼睛，仰头破涕为笑。
当看到男人时，
好像一切都没那么重要。
也对啊。
总不能因为母亲的不幸遭遇，她就变得不信任任何人。
如果那样疑虑，不如不谈恋爱，自己一个人过。
她应该相信男人。
相信她的江饶哥哥。
更应该相信自己。
不试试怎么知道？
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被一根根捋顺。
一切迎刃而解。
她继续赖在男人怀里，小声抱怨着“江饶哥哥，我腰酸……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她在确认喜欢那一刻格外黏人。
恨不得一秒钟都不分开。
她喜欢男人身上的气味，喜欢他呼出来的空气，
喜欢男人那双手抚摸在她身上的触感，
更喜欢男人与她连在一起的感觉……
沈沁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像个色女一样，想要男人，很想……
脑子里的思绪被黄色废料替代。
不自觉将记忆拉回至两人紧紧纠缠时的画面。
她脸颊绯红，手上控制不住有些小动作。
勾着男人掌心，抚摸他掌心的清晰纹路。
倏地。
沈沁灵光一闪，
小心翼翼道“江饶哥哥，我们好像没做任何措施……”
两人刚刚确定关系，突然多一个孩子……
她没有做好当一个母亲的准备。
更自私一点，她希望能和男人过更久的二人世界。
没有任何人打扰。
怨气感知到她心中所想，
江饶抬手将她长发拢在耳后。
他低声说着“不怕，做一次怀不上。”
本以为是安抚。
不曾想惹来小媳妇鼓着脸反驳。
“哼！江饶哥哥骗人，哪里做一次，分明……分明……”
话说到最后说不下去。
江饶被小媳妇可爱模样逗笑。
“分明什么？”
故意逗弄。
没有得到回复。
身后传来动静，他立马松开手拉开距离。
动作之迅速。
是带班的工长。
“小江，在这儿干嘛呢？赶紧去食堂吃饭，一会儿没饭了。”
工地上都是一群大老粗，很少有人注意力落在女人身上。
倒不是不喜欢看美女。
工地大老板的女儿，岂是他们这群泥腿子可以肖想的。
得不到想个屁。
有那个时间不多待一会儿。
等人走远。
江饶开口询问“不许再胡思乱想，等我下班给你发消息。”
说完离开。
那阵风跟着一起离开。
江饶余光瞥一眼。
眼底尽是嗤笑。
小媳妇身上被他的极浓怨气包裹着，恶灵根本无法近身。
区区一个恶灵，
一直滞留人间，做一些无谓抗争。
或许这一片空地有猫腻。
一个又一个恶灵出现。
接连出事。
江饶来到厨房后山，
站在空地正中间，释放怨气感知。
灰白色怨气幻化实体，将整片区域完全包裹住。
江饶掀开眼皮，冷眼瞧着包围圈中的不同。
浅绿色流动虚体，目光所及之处竟有八只。
一只代表一个鲜活生命陨落。
这么多，这个施工现场能维持两年之久，确实不易。
天坑出现。
这地方触及禁忌，惊扰地下灵魂。
那些恶灵拼命扒在包围圈壁上，张着血盆大口，叫嚣着要出去，
恶灵数量过多，
一旦全幻化成一只，处理起来更麻烦。
江饶眸光微冷。
抬手瞬间一只恶灵消失。
在他们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直接灰飞烟灭。
没有将八只一次解决掉。
怨气耗费过多，会招来天道注意。
留下一只。
一只能够变化正常模样的恶灵。
有正常思维，
要比那些没有开发意识的恶灵强太多。
他需要一只恶灵。
江饶拍拍手上不存在的尘土，从后山离开。
他来到食堂。
可以吃的东西不多。
刚巧全是不喜欢的。
江饶垂眸，难掩嫌弃。
思索片刻，目光落在货架上的方便面上。
买两个桶面，两个卤鸡蛋，两根肠，一个鸡腿，两根台式烤肠。
他拎着一袋子吃的回到彩钢房。
烧一壶热水。
等待的空，
给小媳妇发条消息。
没等多久。
门被敲响。
小媳妇探着小脑袋，目光落在他撕开调料包的手上，
随着开关门，
“江饶哥哥，是没打到饭么？”
沈沁坐在男人对面。
屋子里刚好有两个板凳。
她看着男人把热水倒进泡面桶里。
“江饶哥哥，你干那么多活，吃泡面能行吗？”
不过随口一问。
江饶扯唇，眼底隐含笑意“放心，绝对让你满足。”
意有所指
？？
沈沁没明白他那意思。
歪着头傻笑“江饶哥哥，你在说什么啊？”
原谅她，二十岁了，没谈过恋爱。
根本不懂情侣间的一些小情趣。
她所做的一些事情全都遵从本能。
习惯向男人靠近，向他撒娇。
那方面知识还未开发完全，有时候不是很懂。
“没事，你要不要吃？”
江饶最喜欢她这副勾人不自知的模样。
一顿饭，吃的迅速。
小媳妇作为旁观者，看的津津有味。
在最后一只鸡腿吃进肚，
他把泡面汤喝光。
看一眼傻乎乎的小媳妇，直接不顾形象躺在床上。
“我先睡一会。”外出打工必备技能，秒睡。
睡将近半小时，在闹铃响起后秒醒。
江饶坐起身，
他以为小媳妇会直接离开。
不曾想，
还坐在那个位置上。
江饶目光一顿，
不对。
房间被收拾过。
鞋子摆放在一起，挂在床边的毛巾被洗干净挂着，
吃过的泡面垃圾被扔掉，地面扫干净。
目光所落之处皆整齐。
可见小媳妇儿趁这半个小时，悄无声息做很多事。
江饶站起身，来到小媳妇面前。
“媳妇，你不必为我做这些。”
不过是心疼，落在小媳妇儿耳中成另外一种意思。
沈沁不安开口“江饶哥哥是不是嫌我太……”
后面话没说完。
傻乎乎的一小只，
仅靠这段时间相处，并没体会到在他心中的位置。
怪他，
没有给够安全感。
“媳妇儿在误会什么？我的意思是说你有那个力气不如留到晚上。”
一句话，成功让怀中人脸红。
“江饶哥哥，我什么都做不好，你会不会嫌我烦啊……”
沈沁靠在男人怀中，手指蜷起又松开。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莫名的患得患失。
总担心自己不够好，男人不够爱她。
“放心，你家男人会做，你只要爱就行了。”
这一次，
没等男人提醒。
沈沁明白他话中意思。
羞得脸热，小声反驳“江饶哥哥你流氓。”
小声勾人。
江饶不以为意“我只对媳妇耍流氓。”
说说闹闹。
他再次来到工地上。
其他工友已经开始各司其职，
干的认真。
闲下来坐在角落抽根烟。
江饶把工具箱放在地上，看一眼坐在角落里的恶灵。
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
笃定他不会做些什么。
呵。
蠢货。
恶灵之间能相互吸引。
它一出现，会有其他恶灵自动跟过来。
亦如现在，
三只恶灵已经聊上了。
江饶蹲在一旁凿墙。
听着它们的闲聊，
“哟，哥们，你哪儿的人呢？之前怎么没看过呢？新死的？”
“我跟你说，这个地方死了好多人，上面人为了压消息，根本没报道过。”
几只鬼跟着附和。
“可怜我那新过门的妻子，也不知道她改嫁没？”
“我才惨呢，老婆刚怀孕，寻思出来赚点奶粉钱，谁知道把命搭这儿了。”
“行了行了，你们好赖结过婚，我他妈单身28年，连女孩子手都没摸过。”
“行了，比惨谁比得过你们，我他么刚19岁，就来这边打工，顶替别人上班命顶没了，我说啥了。”
叽叽呱呱一顿输出。
最开始那只恶灵，老实巴交坐着一声不吭。
看那架势仿佛不愿意与他们为伍，懒得搭腔。
交谈声渐渐减小。
那只恶灵最后开口“行了，死都死了，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咱们这条命值好几百万呢，这辈子靠打工，哪赚得了这么多钱。”
这一段话将事实抛开，一下子都给干沉默。
也对。
别看他们死的冤。
家里都拿到钱了，不管这笔钱怎么用，至少也算死的有点价值。
每个人至少拿150万赔偿款。
也算没白死。
理是这个理。
谁愿意自己好好的活着，结果命交待在这。
真到死的时候谁也不想死。
几只恶鬼受那只恶灵影响，交谈声还在继续。
“不都说死后会投胎，为什么我被困在这，怎么也出不去。”
“谁知道了，根本出不去，我还想回家看看呢。”
“这地方的东西太邪乎，反正我是不敢在这待着。”
“我跟你们说，这块地方真正恐怖的是那个胖老板住的办公室，他屋子里供奉着什么，经常在深夜发出绿光，可吓鬼了。”
江饶听到这，
手中锤子砸在地面上，发出砰一声。
几只鬼瞬间魂飞魄散，空中发出哀鸣。
徒留那只有意识的恶灵看着他。
仿佛在无声说着［你为什么要叫他们弄死］
江饶装作没看到那目光，手上继续工作。
同情心什么的是最没用的。
贪恋人间，顾念往日亲人。
于活在世上人没有好处。
江饶在记忆中搜寻胖老板身影。
这个工程由三位老板承包。
沈父股份不多，出的钱少，基本上工地上大小事情由他监管决定。
二老板从他开始工作没有出现过。
至于所谓的那个胖老板，本名姓王，
王老板五十岁出头，梳着地中海造型，挺着大肚腩，完全一副中年男人模样。
很少出现在大众视野，但又一直住在工地。
他在自己那间办公室，哪怕外出也是避开大流量人群。
偶尔碰到工人，也是笑呵呵打招呼，没有半点老板架子。
在这工地上，混的名声倒不错。
为人和善，没有半点架子，交谈起来更像是同一阶层。
看来，真正有问题是那个王老板。
江饶戴上手套，捡起地上锤子，拎着工具包准备下楼。
空旷的楼梯间只有脚步声。
18层。
思及此
江饶停下脚步，看向身后。
地狱。
呵。
他来到楼下。
好巧不巧，与那王老板碰个面。
第一次近距离打量，
江饶一眼看出此人身上笼罩着黑色雾霾。
眼底青黑，眉心处笼罩着一团黑。
许是没料到他突然出现。
王老板吓一跳，立刻反应过来，扬起笑脸。
“你就是老沈说的那个有点本事的小江？模样倒是不错，今年多大了？”
伪善的笑容里充满算计。
江饶眉头微拧。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回答问题“王老板好。”
普通打工人看到老板，当然少不了拘谨。
打听他年龄做什么。
系统小绿上线，及时作出解答［宿主，他在寻找生肖牛］
江饶笑了。
不等对方再次开口，主动报出“我今年26，属牛。”
随着话音。
王老板脸上闪现癫狂惊喜。
对待他态度更加热切。
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小江，你这生肖好，跟我比较合，今天别干活了，去我办公室一趟。”
江饶面色如常，
随意将手抽回，把手套扔在地上。
他抬头看向王老板“行，一会去，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在王老板的目光追随下他淡定离开。
回到房间。
系统小绿上线担忧［宿主大大，你明知道那头猪想要取你性命，你为什么还要去？］
江饶将外套脱掉，顺手挂在衣服架上。
用意识与系统交流［那家伙是不是在办公室里供奉牌？］
还是一个恶牌，以新鲜血肉为食，
甚至能困住那些灵魂，无法安然投胎，
最终在经过岁月洗礼，会化为灵魂力被牌吸收。
在工地上面发生意外太简单。
轻轻一推，从高楼坠落，便粉身碎骨。
高层楼正处于建设初期，四处没有安装监控。
真正在工地上干活，大多数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他们没有强大背景，真发生意外，象征性给一笔赔偿打发了事。
几乎没有哪一家人会一味追究责任。
这太过容易。
接连出事，按理来说赔偿款根本无法支撑。
之所以能够顺风顺水继续干下去，倚仗那张牌发挥作用。
所谓的合伙人，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接连出事，谁能赔得起上千万。
可合伙人多，个个是老总，那就不一定了。
至少不会让人起疑。
系统小绿被宿主这话惊呆［宿主大大，你怎么知道的？那个牌诡异的很，你小心着点］
连系统都感知到不对劲。
可见，吸收加倍亡灵，那张牌已经到达鼎盛时期。
王老板整个身子已经掏空，根本无法供奉牌。
不想被反噬，只能按照牌所说的去做。
他是第二十四位牛属相。
十二生肖加持下，
或许，牌又许诺了什么。
江饶切断系统联系。
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出现在王老板办公室门口。
所有门全是以蓝色调为主，唯有他这扇门是红木门。
夹在中间，显得不伦不类。
江饶隐去冷笑，拧门而入。
推开门瞬间，
扑面而来一股浓浓的恶气。
王老板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端一杯茶，慢悠悠的品着。
在看到他出现，
立马将茶杯放在茶几上，起身假装迎接。
王老板抹一把嘴，眼睛眯着，
扬起伪善笑容“小江来了，你渴不渴，我这新泡的龙井。”
说着端起另一杯早已晾好的茶水，递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