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惊羽一看就知道陆校长约莫是高兴,饮得有些上头,也只好跟着站起来,“陆校长客气了,那我就只能以茶代酒。”
陆北昌摆手:“没事没事,我喝就行,你随意你随意。”
两人隔空碰杯,却看的一旁的章良安等人一愣一愣的。
好家伙,原先只是怀疑,现在倒好了,陆校长亲自给一个“学生”敬酒,那他们要是还不能反应过来,那就喝酒喝傻了。
彻底可以确定,秦惊羽就是他们华国那位年纪最小的数学家。
没想到,被全国人民热议的小数学家摇身一变成了他们的学生,前几个月他们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这搁谁身上,能不震惊??
眼见,章良安也要学陆校长一样起来敬酒,还是江远涛发话了,“老章啊,不用起来,你们还是坐下吧,惊羽来中海大学读书,本意是想低调行事,你们就当不知道他的身份好了。”
这就是把身份的事摆明面上说了,章良安也在震惊中求证道:“江教授,他真的是咱们华国的那位小数学家啊?”
江远涛点头,“这事你们知道就行,不必往外说。”
话落,秦惊羽也适时站起来,给自己茶填满,“章老师,李老师,还是那句话,你们只当我是你们的学生就行,以后在中海大学,学业上的事,我还有诸多的地方需要向你们的请教个学习。”
章良安等人哪还坐的住,连忙站起来:“应该的应该的。”
心惊的同时,也瞬间明白了为什么秦惊羽从入学以来,自学的进步速度为什么会如此神速,堪称变态。
现在一切都得到了最好的解释,他们当老师这么多年,不是没见过优秀的学生,但秦惊羽是一个另类的存在,难怪连国家都要称呼他为天才少年。
这个年纪,能达到这种地步,他本就在数学领域已经达到了旁人一生都抵达不了高度,就在人们好奇的他下一步要干什么的时候,她却从头开始,进攻物理学!
真是令他们这群老家伙敬佩!
——
吃完饭,回家的路上。
江教授喝了点酒,正闭眼假寐,秦惊羽还在执着于她被卡住的公式。
她发现,环圈量子引力理论构建了可以供弦运动的时空背景,但它还存在一个巨大的问题,环圈量子引力理论假设宇宙常数必须是很小的且为负。
她在识海中搜寻到,这个常熟也与纪录天文观测得到的结果相同,但是根据弦理论,宇宙常数应该是很大的正值。
这显然是相反的。
眼见车子行驶快要到小洋楼的时候,秦惊羽觉得自己应该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才出声道:“江爷爷。”
而江远涛似乎也在等着她开口,睁开眼睛,“何事啊。”
秦惊羽将自己对于环圈量子引力理论假设的疑惑说了出来。
江远涛闻言,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问题,而是让司机停了车,“要不要陪我这老头子,下车走一段?”
秦惊羽当然愿意。
冬季来临,连树木都失了许多生机。
黄昏下,一老一少,沿着湖边小道一边走一边说道:“惊羽啊,你落入了一个理论陷阱,虽然环圈量子引力理论可以重建我们存在的巨大四维空间,它不能构建弦理论中解释我们观测到物体性质的剩余六维空间。”
“一个可能的解释是这些多余的维度并不是真正的空间,它只是我们在物理学上进行计算的工具,而它最终将被完整的四维弦理论取代……
宇宙四维空间,其中时间 t的变量 时间 t=速度 V,我们的时间是定义在光速 c的基础上。
如果人站在地球仪上延光的方向加速前进和匀速前进对比,当速度为光速时,时间三维世界静止了,如果超越光速,会发生什么?”
秦惊羽一边听,一边皱眉仔细思考着。
是啊,会发生什么呢?
她仿佛从中抓到了几根割手的弦,要将她的思绪分割开来。
眼见俩人快要走到小洋楼,江远涛又说道:“要去我的书房坐坐吗?”
秦惊羽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迷茫:“我可能需要一个人好好想一下。”
江远涛拍了拍她肩膀,“没关系的孩子,你的时间还有很多,可以慢慢来。”
不像他,已经快到了古稀之年,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时间紧迫,也不知道他把所有的希望和压力堆积到这个少年身上,会不会太过于自私了。
江寂白坐在轮椅上给院子里的花种浇花,等了一整天,终于秦惊羽跟江远涛二人由远及近的身影。
放下浇水壶,脸上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因为他说,他笑起来有生气,更好看。
只是正当他张了张嘴,要打招呼时,就看到秦惊羽一脸心事,心不在焉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江寂白见此,看向了站在原地也有微微失神,和面带愧疚的江远涛,不过也只是一刹那的失神,便恢复了正常。
等江远涛走近,江寂白疑惑道:“爷爷,发生什么事了吗,惊羽他怎么了?”
江远涛摇头,倒是看了看他身上单薄的毛衣,不赞同的说道:“没什么。倒是你,天气凉,怎么也不多穿点,你这身体不能感冒不知道吗?”
——
秦惊羽回到书房,雷无桀给她倒了杯热水,她想了想说道:“给我换成浓茶吧。”
雷无桀闻言皱眉,“又要熬夜?”
秦惊羽:“我只是有些疑虑需要解开。”
她不是没感觉到,从今天的公开课开始,包括方才在路边的谈话,江远涛就在有意无意中引起她进入一个未知又充满神秘的领域。
如果说以前她对物理的探索,只存在不断汲取的理论知识上,那现在,她就要正式踏入物理这个神秘危险,却十分迷人的领域了。
她拿出那支钢笔,在稿纸上写下,弦理论的认识。
由能量 = 光速 * 质量的平方,得到能量就是质量,那么宇宙的最小微粒就是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