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栩彤回家后感觉身体很重,头也昏昏沉沉的,没有吃晚饭就睡了,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她回到了前世,回到了自己的别墅,她的公司经营的依然很好,现在已经是一个基金会的了,她还去了小时候自己跟奶奶住的小山村,看到自己当时的小学,现在已经破烂不堪·····。
她似乎回到了穿越这里的那个小镇,那个她睁开眼就看见孟桥的那个小房子,看到了他们院子里种的菜,记不清了,看到可很多很多人和地方,她感觉很累很累,然后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安栩彤慢慢睁开眼睛,入眼的是满眼的白色,她这是在哪里?是死了吗?安栩彤闭闭眼睛又睁开,没有变,听见开门声,她转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中年男人,端着水盆进来,看见她看他,愣了一瞬,然后急忙跑到床边。
“彤彤,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孟桥,我怎么了?这是在哪里呀?”
“在医院,你生病了,发高烧三天才退了,已经昏睡一周了,你要吓死我呀?”
“没有影响两个孩子度蜜月吧?”
“没有,没有告诉他们。”
“那就好。”
“喝点水吧,你的嗓子都哑了。”孟桥端了水杯扶着她让她喝水。
喝过水感觉好了很多,安栩彤说:“我怎么就生病了呢?”
“是这段时间太累了,你每天给你女儿做婚纱,你这一病,把几个孩子都吓坏了,都不肯去上学,都要在这陪你呢。”孟桥用毛巾一边给她擦手和脸一边说。
“真是不争气,让你们担心了。”
“你还知道呀,看你以后逐步注意自己身体了。”
安栩彤闭着眼睛语气有些撒娇地说:“我饿了。”
孟桥知道她一周都没有吃东西,急忙说:“稍等一下,一会就给你送吃的了,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来,就每天都给你准备着吃的呢。”
安栩彤看着有些憔悴的丈夫,内心也有些心疼:“你也没有休息好,我没事了,你也睡会吧。”
“嗯,等你吃完东西我再睡。”
正当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房门被推开,安梓媛拎着饭盒进来,看到安栩彤醒了,跑到床边,眼泪一下汹涌而出,“妈,你可醒了,吓死我了。”
扑到她身上开始哭泣,这么多天压抑的担心和害怕一股脑地出来了。
安栩彤伸手抱了抱媛媛,有些歉意地说:“对不起,让我闺女担心了,妈妈没事了,不哭了。”
这个丫头这么多年,一直是大姐的样子,把大姐的责任都背在自己的肩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个样子,明显是吓坏了。
“媛媛,你妈妈饿了,你带来饭了?”孟桥急忙岔开。
梓媛猛点头,急忙胡乱擦了一把脸,给安栩彤打开饭盒准备盛粥,孟桥接过来说:“我来吧,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子。”话是嫌弃的,语气却是宠溺的。
梓媛也不生气,脸上还有泪水,却嘻嘻地笑着。
安栩彤看着闺女柔声问:“你怎么没有去上学呀?”
“妈,今天周末。”
安栩彤叹气,自己都睡糊涂了,刚喝了一口粥,房门被推开,门口站着好几个人。
“妈,你醒了?梓承一下窜进屋,大声喊道。
安栩彤手里的碗差点没有端住,抬头就看到自己的几个孩子,梓睿,梓洋、梓承、梓诺、梓怡都来了。
孩子们一窝蜂地围住床,七嘴八舌地问着妈妈的情况。
安栩彤这一刻感受到了这么多年的付出都值得了,孩子们是她这辈子最好的回报。
看着享受天伦之乐的妻子,孟桥没有赶人,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儿女们关心着妈妈,还在妈妈面前撒娇。
安栩彤感觉自己没有什么问题,就要出院,不想呆在医院,孟桥去问了一声,得到允许,一家人就一起回了家。
孟梓睿毕业进入了孟氏,他从上大学就陆续在孟氏工作,孟桥开始把有些事情交给他做,自己有更多的时间陪安栩彤。
梓豪继续读研究声和博士,在他喜欢的医学领域探索,梓洋边读研究生边接手了安栩彤的设计工作室。
梓媛毕业接手医院的工作,成为了院长,安栩彤和孟桥彻底不管医院的事情了。
突然间,安栩彤和孟桥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卸下了很多,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尤其孟桥更是任性很多事情都不管了,把自己的时间放到和安栩彤管理福利院了。
时光飞逝,转眼一年过去了,早上,安栩彤在院子里运动完,在自家暖棚里摘了黄瓜西红柿回来,刚进屋就听见电话响。
服务元小娟喊:“阿姨,您电话。”
安栩彤把手里的篮子递给她,接过电话:“喂,你好。”
“栩彤,是我。”
“青龙,怎么这么早来电话。”
“陈爷爷昨晚病逝,今天追悼会,”
安栩彤站着的身体晃来晃,她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怎么了?”孟桥锻炼身体回来,见她坐在沙发上不动,急忙问。
“陈爷爷走了。”
吃过早饭,两个人就坐车去了追悼会现场,陈烈和他的父母都在前面谢客,安栩彤走到前面,在遗体前放下鲜花,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孟桥鞠躬行礼。
“叔叔,阿姨,阿烈,节哀。”安栩彤眼圈红了。
陈烈回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父母也轻轻颔首表示感谢。
安栩彤走出灵堂,感觉内心烦闷,看着陆陆续续来吊唁的人群,她慨叹人的一生就这样过去了,无疑陈爷爷的一生是成功的,是有意义的。
遗憾的是他没有看到陈烈成家,没有看到重孙子,陈烈这么多年一心把自己放到事业上,多少追求者都被他拒之门外,安栩彤明白他对自己的感情,她不能有任何回应,只能远离,离开他的生活世界。
陆青龙走过来跟他们打招呼,安栩彤问:“陈爷爷身体不是一直挺好的吗?怎么这么突然呢?”
“是之前感冒生病了,引发旧疾,不过听说走的很安详。”
“陈烈在面前吗?”
“没在,他还是三天前回来看陈老的,没想到那是最后一面。”
安栩彤没有再问什么,看在厅堂里坐着的那挺拔的身影,有些心疼,又有些歉疚,“阿烈,保重。”安栩彤内心默默地说。
好似有感应般,陈烈转头看过来,对上那依旧漂亮的大凤眼,内心是平静的,他微点头看向别处,“彤彤,你幸福就好,这一生你爱谁我便爱谁。”
送走陈爷爷回来,安栩彤的情绪就不是很高,孟桥没有打扰她,给她倒了杯茶,默默地陪在她身边。
三个月后,肖家爷爷在书房坐着就离开了,整个人是无比安详,脸上还有欣慰的笑容,一周前他把肖梓洋叫来,把手上所有的资料书籍都给了他。
“太爷爷,你给我这些干嘛呀?”梓洋有些不解地问。
“这个都是我这么多年的珍藏,给你妈妈,你妈妈不要,我这也没有地方放,看着碍眼就给你了。”
“爷爷,这些我卖了钱娶媳妇用。”
“臭小子,你什么时候能把对象给我带回来呀?太爷爷都要死不瞑目了。”
“太爷爷,您不是说见不到我结婚生子您就不死吗?我要让您活到一百岁,看我抱儿子。”
“那太爷爷不成了妖怪了,好孩子,太爷爷不逼迫你,慢慢找,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才幸福。“
“嗯,会的。”
梓洋抱着太爷爷的骨灰在墓地安葬,他哭的泣不成声:“太爷爷,是孙子不孝,没有让您看到重重孙子。”
大家站在墓碑前送肖老爷子,不远处的一道身影也在注视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