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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失去了记忆,压根不记得是不是真的替你挡过子弹,如果我永远想不起我们之间的过往。过去的叶帆是个混迹在洛杉矶的小混混学渣,在你们女孩子眼里似乎更倾向于人渣!”叶帆自失地笑了笑,“韩钰是个英雄,虽然我们对他的了解也不是那么的完整,但不可否认,他真正的是盖世的英雄!”

“那又怎么样呢?”薛冰不知道叶帆说这话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

“我不确定,你究竟爱上的是那些美国大洋马们心里一起厮混的学渣叶帆,还是跟舒柠一样,爱上的是那个秘密战线上为国家民族尽忠的英雄韩钰?”叶帆抬起了头,看着薛冰,他没有说后半截,但薛冰猜得出来,不管薛冰喜欢的是叶帆还是韩钰,似乎都不是眼前的这个人。

想了许久,薛冰轻轻走到了叶帆的面前,说:“我既不喜欢叶帆,也不喜欢韩钰!我喜欢的是你!”

叶帆脸上泛起了迷茫。

“当叶帆的记忆跟韩钰的身体融合的那一刻起,你即不是叶帆,也不是韩钰,而是一个全新的自己。”薛冰看着叶帆,眼里的深表没有丝毫的掺假,真诚无比,说完了,然后展颜一笑:“幸好,我遇到的是后来的你,一个全新的你,虽然脾气有点怪,整天满口脏话,但该当英雄的时候,从来没有皱过眉头!”

“我有那么好么?”叶帆忍不住疑问!

“当然,不过那不重要,最重要是,你替我挡过子弹,没有一个女孩子不对这样的男人动心!”薛冰似乎没有了刚才的羞怯,缓缓的解开了身上的浴袍,有些颤栗地拥将叶帆缓缓拥进怀里,轻轻一推,一向如山一般的男人瞬间失去了抗力,缓缓软倒在柔软的床上,接住了一个温热而笨拙的唇。

.........

春宵苦短日已高,薛冰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已经透过了窗户,暖洋洋地洒在她身上,昨夜的疯狂让她如幻如梦,仿佛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醒了?”叶帆从洗手间里伸出了一个脑袋,“如果还累的话,再睡一阵!”

“没事儿!”薛冰挣扎着想起床,却突然皱了皱眉头,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叶帆走上前来,摸摸她从被窝里探出的小脑袋。

薛冰脸刷地有些红了,扭捏了半天,这才蚊子似地声音:“那里,有点疼!”

“对不起!”叶帆怜爱而心疼的拥住了薛冰。

两个人窝在酒店里不肯出门,非要在蜜里边调出点油来,一直腻味到过了中午,薛冰才问:“我们是不是该出去走走了!”

“当然,去哪?”叶帆问,想了想,说:“要不,去你老家转转?”

“啊!”薛冰纳闷,她家在南羌村寨,距离滨江得有两百公里,这个走走好像走的有些远了。

“怎么,不欢迎我去么?”叶帆笑着说,丑媳妇需要见见公婆,傻女婿就不能去拜见一下老丈人丈母娘?”

一句话说的薛冰心花怒放,又羞又喜。

说走就走,草草起床去外边吃点东西,然后再买堆东西,拎上了一辆长途汽车,一路穿过了绵绵的南梁山,三个小时后终于抵达了南羌自治州首府所在地康西县,然后再换上乡村班车,出了县城,在乡间公路上蜿蜒环绕,进入了南羌山脉一个叫板桥镇的地方。

下了车,还要再走五公里的山路,才能够到薛冰老家漾水寨,但昨夜的疯狂和长途的困顿让薛冰显然有些吃不消了。

“我背你!”叶帆屈下了双膝。

“那怎么成,我可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姐!”薛冰温柔地抗议,叶帆手里可是提着满满两大袋的见面礼。

“要不,咱们分工,你提上这些,我背上你,每人负责一块!”叶帆笑着将东西塞进了薛冰手里,不由分说将她拥上了自己后背,“呀,好觉,超过一百多斤了!”

“哪有,这手里的东西都20斤呢?”薛冰笑嘻嘻的说,“我顶多95,还是因为刚才的过桥米线吃多了的原因!”

五公里山路不算远,但在一路走下来,叶帆连汗都没出多少,直到看见人烟的时候,薛冰这才要吵着下来。

“奇了怪了,就剩几百米了,我又不是背不动!”叶帆笑着说,“别老是打乱天蓬元帅干正事!”

“我可不喜欢猪八戒!”薛冰在后背上嘻笑,正说着,前边唉地一声悠扬的长调,然后便看到两个背着柴的老人从远处走来,这回薛冰再不敢让叶帆背着了,急忙挣扎着下来,迎了上去。

“咦,小冰回家了!”两位老人显然认识薛冰。

薛冰急忙向长辈问好。

两老人时不时地看向叶帆,不时露出善意欢迎的笑,也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样的南羌土语,差地薛冰拉了叶帆便跑。

“他们说什么呢!”叶帆纳闷,对方说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但话里是什么意思,却一句没弄明白。

“反正不是好话!”薛冰说。

薛冰的父母中午的时候接到薛冰要回家的电话,虽然话里没明说为什么突然回家,但老俩口毕竟活了大半辈子,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还能听不明白么。

这电话惹了不小的麻烦,夏天的时候,薛冰告诉爸妈她要参军入伍,征求父母的意见。

老俩口都是敦厚的山里人,孩子长大了路该怎么走,他们向来不会干涉,外边的世界对他们而言有些遥远而陌生,只能让孩子自己去闯。

虽然心里一直有着无法替孩子遮风挡雨的遗憾,但女儿在大小事情的选择上还是会征求父母的意见。

参军那事儿,他人不懂,但知道绝对是好事儿,解放军的形象在寨子里人眼中是无比高大的存在,何况,女儿说了入伍不是当兵,还是当官咧。

漾水塞这几十年里可还真没出过个官的,薛冰这可是头一份儿。头一份儿的重点大学学生,头一份儿的解放军军官,怎么能让父母不为之骄傲。

现在女儿隐约着意思是要带个女婿回来让二老把把关,那可不让两老人开心坏了。

他们不喜欢显摆,但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忍不住有想要分享的冲动,结果电话挂断一个小时不到,全寨三十来户人家都知道,漾水寨的碧孔雀要回窝喽。

于是在寨口,黑压压挤了一大片人,过节似的穿着盛装打扮着,甚至还有几个老人,吹着奇怪的曲子,听不懂曲子的意思,但喜庆的气氛是绝对杠杠滴。

这让失去了记忆的叶帆有些手足无措。

两人在热烈的氛围中被簇拥着进了寨子。

寨子的规模不大,还保持着原始朴素的风貌,尤其是圆圆的尖顶木制房,让叶帆极为好奇,东瞅瞅西看看,又现土老帽进城的本色。

“妮呀,不是说当了解放军么,为什么没穿军装?”薛母问。

“呃!”薛冰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回家是一时兴起,出来的时候压根没带军装。

“阿姨,部队上有规定,非正式的外出,是不准穿军装的!”叶帆凑上来随便找个借口替薛冰解围。

“没事,没事儿!”薛母显然不想让“女婿”有误会的意思,忙道,但话里还是有些微微的疑惑。

“我们这里不兴叫阿姨的!”薛冰悄悄对叶帆说。

“阿姆好!”叶帆知错即改,果然这话一出,再加上叶帆双手奉上的“重礼”,薛母瞬间喜笑颜开。

薛冰脸上一红:“瞎叫啥呢?”

“你刚才不是这样叫的么?”叶帆问。

“那是妈妈的意思!”薛冰解释,可看到叶帆一张似笑非笑的脸,薛冰脸又红了,狠狠捶了叶帆一拳。

“女婿”人长的精神,又有礼貌,薛冰还告诉二老,对方也是部队上的,是个少校。

少校是什么意思薛父薛母也不大清楚,不过寨子里有外边打工的年轻人悄悄告诉薛母,少校那可是跟镇长一个级别,好像还高点。

这话让薛母有些惊讶,镇长啊,那是好大的官儿,咱们家妮儿配得上人家么、

“胡说,我姑娘配个县长都有余!”薛父说,他原本觉得不该以官位的高低在评价女婿的优劣,只要对妮儿好那就足够了,但显然这道理在老婆子面前是讲不通透的。

晚饭几乎宴请了全寨人口,好酒好菜摆了满满当当摆了好几桌,薛冰告诉叶帆,但凡是村里边谁家来了贵客,都是要请村里老人们过来陪客人的。

当然,陪客人数的多少取决于请客人家在寨子里的人缘声望,以及客人的身份。

显然,薛爸薛妈在寨子里人缘极佳,或者是他这个“女婿”的身份极为贵重,总之,几乎全寨的人都来了、

当然,寨子里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最多的是老人和小孩子,也就三四十口子,即便如此也是很盛大的场面,尤其是恰逢今天是周末,镇上上初高中的半大孩子们都回家。

薛冰是这些大山里的孩子心目中的偶像,是激励他们走出大山探索新世界的路标,尽管已经走出大山的薛冰对于山外世界的印象并不是那么好。

寨子里燃起了篝火,无论男女老少都在围着火堆尽情的唱歌跳舞,这里边薛冰也许不是跳的最好的,却是最受关注的一位,真的如同一只碧孔雀一般,在无拘无束的绽放着。

叶帆刚才在“晚宴”上喝跟寨子里的老人挨个敬酒,旧醅村酿味道偏甜,绝对没有压命大乌苏那强烈的后劲儿,但叶帆却觉得自己喝得多了些,看着眼前的篝火、舞蹈和欢声笑语让他迷醉。

盛会在深夜才散,薛母已经为叶帆收拾好了客房,虽然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但显然寨里的还保持着淳朴的规矩,在没有拿到那张纸的证明前,他们俩势必是要“分居”一夜了。

叶帆躺在薛母“精心”铺设的软床上,听着窗外不时拂乱树枝的风声,心似乎也有些烦乱不安,睁着眼,看着空空的屋顶,一直到深夜的时候,这才找个个盹。

他们在寨子里停留了三天时间,薛冰这才依依不舍地跟全寨人告别,回滨江的路上,薛冰小心地问着叶帆,她要不要陪他去他家里看看。

家!叶帆有些茫然,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连自己家在哪都记不清子,不过好在薛冰听欧阳谨他们说过,滨江枕湖山的别墅区,碰巧闫菲家在枕湖山也有别墅,去掉暑假的时候还去见过一回世面。

“好不好给叔叔带礼物!”薛冰不过有些踌躇,虽然她在核掩体的授勋的时候接待过叶志国,但这回的身份不一样了。

“不用,你就是最好的礼物!”叶帆眼神清澈,已经没有了车上时的迷茫。

两人打车到了枕湖山,漫步而行,到别墅区门口的时候,斜刺里突然冲出一个人来。

“叶帆,你这个杂种,你来干什么?”对方远远的就开始尖叫,一路冲到近处,对着叶帆就是一副拼命的架势。

“你谁啊你?”叶帆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