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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谨送薛冰去客房休息,回来便看到凌总工这边一帮花白头子的老家伙们又吵成了一团。

叶帆在旁边听着老头们干架,听了半晌算是多少听懂了点。

那个从缅甸被抓回来的电诈犯一直深度昏迷,各项身体指标都急剧恶化。

可薛冰施针之后,嫌犯人身体体征明显稳定了许多,分析显示嫌犯身体恶化的原因是体内的x因子突然失控导致,薛冰施针之后,嫌犯七窍出血,却很神奇的将x因子消解了大半。

争论的焦点是要不要现在给冯庸用针,这位天才物理学家显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虽然大脑异常活跃,但常年昏睡不醒已经拖垮了他的身体,现在已经昏睡七天七夜没醒,实际上已经无限趋近植物人状态。

治死一个嫌犯无所谓,反正也是个吃枪子的货。

但冯庸不一样,要不是因为他情况特殊无法深度研究,他那天才的脑袋想出来的理论都够获得诺贝尔奖的,自然死亡那是没办法的事情,可冒然被个小姑娘一针扎死可是要担极大的责任的。

这让叶帆听着极度不爽,拿着国家的钱在这搞科研,天天不是琢磨着实验,先想到的是责任谁担的问题,都怕担责任,还研究个毛线。

欧阳谨给叶帆使个眼色,起身笑嘻嘻的撒娇说:“几位叔叔,你们先讨论着,我们可要先休息了!”

老家伙们摆摆手,这帮小年轻在这里看着不好意思放开了吵,赶紧走人最好。

三哥出了实验楼,左转是两栋小型公寓楼。

基地建在大青山深处,给专家建别墅之类的代价太大,只能建成小型的公寓,好在专家们热心研究,对于吃穿住上倒不是太在意。

因为基地女同志少,女公寓隔开了一半执行接待任务,只不过这种高保密的没几个领导有资格来调研。

薛冰就被安排在公寓里,公寓精致而有格调,高端而不奢华,说是客房但一应设施俱全,一些用具是她这个南羌州走出来的金凤凰所没有见过,更别说用了。

这让她很是好奇,东看看西看看,然后隔着窗户看外边,月色之下是如镜般的湖面,微波如鳞、江清月近。

她大为惊讶,没听说过大青山深处还有这么的好去处,现在到处都在大搞特搞特色旅游,这一片湖面外加环绕的群山,那可是不差于名山名湖的存在,为毛自己从来没听说过?

她进来的时候连过了五六回的警戒哨,很明显这是个高度保密的机构,这让她感到特别的新奇,尤其是他也在这样保密的单位里上班,让薛冰芳心更是暗喜了许多。

现在不是战争年代,正常的男人都成了凤毛麟角,少女梦想中的铁血英雄都成了传说,没想到还能让她遇到一个,只不过叶帆并不是她臆想中的模样,铁血和英雄这俩标准都没合格,甚至更接近于痞子与流氓。

当然了,照着刘德华的样子找周星驰注定是要徒劳的,所以薛冰把自己的标准降了些许。

何况,他替自己挡子弹的那一瞬间,超级的帅!薛冰托着腮看着窗外的明月想着那一次惊心动魄又让她情难自己的瞬间。

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那次难忘的经历在她的回忆中漏掉了很多的细节、脑补了很多的虚假,只有他飞身横掠的一刹那,刻划成她大脑记忆层最深的一条褶皱。

外边敲门声响,薛冰急忙转身开门,欧阳谨、叶帆跟姬铁军走了进来。

叶帆在进门的一刹那,惊异地转头看了欧阳谨一眼,他并不知道薛冰在这间公寓里休息,以为欧阳谨要拉着他跟姬铁军商量事儿。

她把这小丫头拉进来干嘛?叶帆想,薛冰一直没休息,显然是欧阳谨早就说好了的。

欧阳谨环顾公寓,除了一把椅子被拉到了窗边,其余的设施没有任何被使用过的迹象,包括床。

于是她起身去公寓一角,启动放在那里的咖啡机,然后给几个人分别冲一杯咖啡,薛冰想帮忙,但那机子她着实不会操作,只好作罢。

“薛冰妹妹,我们想详细了解一下你那套针灸技术!”欧阳谨示意薛冰放松,薛冰便坐在了窗户边。姬铁军身体一躺直接横靠在一张大床的床头位置,拉过床头柜上的一个烟灰缸,问叶帆要不要来一根。

叶帆摇摇头,坐在了薛冰一侧的另外一张椅子上。

薛冰看了叶帆一眼,才告诉欧阳谨,她是自记事起就跟着爷爷外出,翻山越岭挖草药给人治病,究竟是不是真治坏过人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爷爷在村寨里很受乡亲们的尊敬。

爷爷说他的医术是古南羌族的秘术传承,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薛家祖上虽然是从中原迁居南羌,但几百年来在南羌人中的地位挺高,历代都是部族的医巫。

欧阳谨对南羌州的历史很了解颇多,知道巫医在古代是具有双重身份的人,既能交通鬼神,又兼职医生,当然了,限于古代科技的不发达,有时候碰到一些疑难杂症的时候医生治不了,只能求助于神灵,所以南羌的巫医们,巫的成分可能更重一些。

建国后,封建迷信当然不能再继续讲,巫医这个职业也被取缔。

然而,南羌巫医虽然迷信的成分很重,但也有其合理而能用的部分,毕竟你连个一个病人都治不好的话,就算是真神灵也没人会相信你。

但这一部分的东西并没有重视,结果导致整个南羌古医术在很短的几十年里完全断绝,只有少数极落实偏远的村寨,还有少数人用南羌医术给村民们治病。

薛冰的爷爷就是这一类人,只是他终究还是因为没有行医的资格而被处理,抑郁而终。

也就是说,薛冰这一套针灸术,搞不好全中国就她一个人会。

欧阳谨犹豫了片刻,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冯庸已经快病入膏肓,随时都有可能被宣布死亡,希望薛冰能够在冯庸身上试一试,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

“欧阳,冯庸要是一针扎下去,会是什么后果?”叶帆突然问了一句。

欧阳谨愣了一下,笑道:“放心吧,天下下来自然有高个子顶着,不会让你的薛妹妹扛这个雷?”

一句话让薛冰微感尴尬,叶帆却脸色阴晴转换,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过了一阵终于还是点点头。

四个人下楼,悄悄转到实验楼这边,楼上的会议室里隐隐传来专家们热火朝天的“学术讨论”。

冯庸因为病情加重,已经被转到了监控区,监护区门禁严格,普通人是没办法接近的,欧阳谨拿门禁卡刷开门,里边静悄悄一片,欧阳谨探着脑袋向里边瞅了一眼,值班助理研究员正斜倚在电脑前找盹。

欧阳谨这才打个手势,让大家悄悄跟了进来。

薛冰踮着脚尖,即兴奋又害怕,让自己扎个脑袋么怎么搞的像是地下党接头,心里却忍不住在打退堂鼓,难道一会儿自己要治的病人是个大官?

监护区是无菌环境,时间紧迫,讲究不了那么多,欧阳谨让叶帆和姬铁军在外边把风,悄悄叫薛冰进去,直接在对方脑袋上用针。

叶帆跟姬铁军盯在外面防止有人打扰,但现在已经是半夜两点多钟点,除了几个老家伙还一脸亢奋的在楼上打架外,压根没人会干扰这边。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欧阳谨便带着薛冰出来,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监控区,叶帆问情况如何,薛冰摇摇头,冯庸现在除了还有微弱的呼吸之外,跟死人已经没多大区别,薛冰扎了大半个小时的针,没见他五官处有任何渗血的痕迹。

薛冰爷爷告诉过她,如果施针之后,五官处没有渗血,说明经络已经完全封闭,那只能祈求神灵帮忙了。

后边这句是迷信犯不着相信,不过冯庸回天无望是肯定的,从欧阳谨一脸的孤寂落寞的表情上就能够看得出来。

欧阳谨当然不关心冯庸的死活,哪怕他真是爱因期坦复生也跟她没多大关系,但关心的是另一个叫卢飞宇的人,冯庸的症状跟卢飞宇一模一样,冯庸醒不了,卢飞宇也就更没有希望。

叶帆觉得无所谓,反正那个冯庸当场没死就行,这样就不至于给薛冰那个小丫头带来任何的影响。

折腾了半夜没一点成果,只好各自分散休息,基地里戒备森严,晚上八点之后,非特殊情况,准进不准出,姬铁军和叶帆只要在公寓里胡乱休息一夜。

第二天早晨,叶帆还在睡得香,突然有人砰砰砰的踢门,叫他的是姬铁军:“兄弟,嘿嘿嘿,赶紧的,出事儿了!”

叶帆忙开门问什么事儿。

姬铁军说他一大早就送薛冰回学校,回来进基地的时候,差点没蹭上一辆红旗长的屁股。

车里坐的是一位肩膀上扛星星的大官儿,不过脸色好像不大好,凌总工、欧阳谨几个在外边迎接,没说两句话就开始训人,姬铁军虽然胆大也不敢凑上去听,远远就听到那少校训的是欧阳谨,说是什么乱弹琴,胆大包天,天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不会是昨晚的事情吧!”叶帆皱着眉头问。

“怎么可能,他又不是神仙,昨天晚上的事情,这么快就知道了!”姬铁军随口说了一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除非,那姓冯的死了!”

这有很大的可能,两人急忙下楼往实验大楼这边走来。

刚进了楼门,远远就听到小会议室里桌子拍的山响,少将的口音很重,四川味十足,再加上会议室门关着,虽然声音大却没听懂几句,大概是在训欧阳谨,胆大妄为、无视军队纪律等等之类。

姬铁军当兵的时候就是个刺头,否则也不会被愤而退役,那算是无视纪律的典型;叶帆压根不是军人,连纪律是啥都没搞明白,明知道领导里边训话自己外边偷听不合适,还一个劲的往跟前凑。

正掐着耳朵听呢,突然会议室门被拉开,然后少将一脸怒气的冲了出来,差点没跟俩人撞个满怀。

姬铁军好歹当过几年兵,见着肩膀上扛星星的,下意识一个立下姿势,然后敬礼;叶帆更是后知后觉,跟着姬铁军学敬礼,结果两人动作错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少将脸色本来就不大好,结果看着门口俩活宝脸更黑了,却还没忘记还礼,瞪了叶帆一眼,转身便走。

叶帆瞬间感觉对方身上有股子强大的气场,压的自己脑后一阵嗡嗡响,很有蚂蚁碰到了同类触角臭味相投的意思,不禁有些错愕,这不是上次给自己授衔的那位么?

上回首长身上可没这种味道,大概是因为被欧阳谨催眠了的缘故吧!

众人鱼贯而出,欧阳谨跟在最后面,看着两人的尴尬样,忍不住笑声来,然后急忙捂嘴,这让叶帆多少有些意外,一向看不透的欧阳谨竟也有该有的娇羞的一面,嘴向外一撇,意思是挨了训还能笑出声来。

欧阳谨故意慢了两步,低声说:“咱们赌对了,对了很重要!”说着,便紧跟领导身后,转而上楼,向实验室走去。

楼上,工作人员拿来白大褂要给首长换上,少将冷哼了一句:“规矩都是墙上的虚框框,这表面功夫还用得着做?”

虽然这样说,还是换上了衣服,然后消菌进入病区。

欧阳谨摆摆手,示意叶帆他们门外边候着。姬铁军便不乐意了,扯着叶帆直接下楼,丢给烟给叶帆,然后自顾自地点上,长长吐了一口,这才喟然道:“妈的,人啊还是得干点大事才能当大官,有了位子,这里子面子都有了!”

叶帆笑着说:“怎么,后院又起火了!”

“哪能天天起火!”姬铁军笑着说,“这不人到中年,得防着点么?刚才那位,哥们我在部队上混的时候就听见过,不过是照片,挂墙上那种,人家是教训越南小弟时候的侦察连连长,带着一个排打先锋,从老山那边直插敌后好几十公里,把对方方圆十公里的军事部署摸了个遍,然后给炮兵标定坐标,一轮炮过去直接把对方的阵地撕成碎片。回撤的时候,一个排的兵,就剩下俩。可见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当时就给个集体特等功,个人再加个一等功这才二十年不到当将军了,事迹都成战区军史馆的必讲内容。咦,你脸色怎么了?”

叶帆捂一下后脑,摇头道:“没事!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