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堂屋内。
“老头子,外面那人说什么?我耳背有些没听清。”一个五旬老妇人挖了 一下耳朵问道。
老头身体要健康一些,把外面柳婉说的话是听得一清二楚,“老伴,外面人说:要进来躲雨。”他低下头凑近老妇人耳边大声说道。
老妇人终于听清,“他不会是强盗吧,这地方已经两年没有下雨了,这个时候怎么会下雨呢?刚才听见的响声也不像打雷呀?”怀着这样的疑问?里面的两位村民没有开门。
柳婉站在村民院外那一块小小的遮蔽处,她也没有理由怪这些村民,不开门是人之常情,或许也有他们的苦衷。
她站了好一会,抬头望了眼天空,现在是乌云遍布,天空也是越来越黑,肉眼可见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突然狂风大作,天空中落下一颗颗豆大的雨滴,最先是稀稀拉拉的落下。
半刻钟后,密集的雨珠落下,时不时还伴随着轰轰雷声。
轰隆隆~轰隆隆~
“老伴,你听见雷声没?”堂屋的老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才出声问旁边的妇人。
“老头子,我听见了,原来是真的要下雨啦!”老妇人面带欣喜,也不管外面有没有强盗了。
她一把拉开堂屋大门,在院中高举双手转圈,仰天叹道:“老天爷呀!你终于下雨了,我们终于有救了。”说完妇人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向天空磕了一个响头,也不管淋雨会不会感冒。
柳婉听见院中有喧哗声,再次敲响院门,轻声道:“老人家,能开一下门吗?我不是坏人,只是想进来躲一下雨。”
老妇人磕完头,赶紧起身打开院门,老头怕老妇人出事,也颤颤巍巍走出堂屋,来到院门前。
柳婉拱手一礼道:“拜见两位老人家,外面雨实在有些大,想借贵地躲一下雨,不白借。”行礼完毕后,她从袖中取出四个馒头递给眼前这两位老人。
两位老人看见馒头咽了咽口水,这个白面馒头,他们可从来没有吃过。老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柳婉,看着像一位读书人,面相也不像坏人。
于是邀请道:“公子,里面请。我们乡下人不懂规矩,刚才没有开门也是怕遇见坏人,我们这里两年没有下雨,怕是有强人欺骗,所以不敢开门。”
“在下理解,我也有了解过,你们这里旱灾,这两年粮食颗粒无收,饿死了不少人,你们还是把这四个馒头收下,去热一下垫一下肚子。”
这馒头是柳婉昨天放进空间的有些冷了。她想着今日出来查看情况,肯定会遇上不少灾民,能帮助一个是一个。
两个老人实在饿得不行,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伸手接过馒头。然而他们并没有去厨房加热,接过后直接在嘴边咬了两口,也不管是不是硬的,这个馒头总没有树干硬。
他们没有粮食吃的时候,先去挖野菜吃,然后吃树叶树皮最后吃树干,才坚持到这场大雨的到来。
柳婉看他们这么迫不及待吃起馒头,劝道:“两位老人家,你们慢点吃,我这里还有。”
“让公子见笑,我们老两口实在太饿。”老头一边啃馒头一边说着。
“公子,快屋里请,外面雨大。”老妇人吃得要慢一些,想起他们几人还站外面,全身上下已经湿透。
柳婉被他们领进堂屋,她四处瞟了一眼,里面什么都没有,连一张座椅板凳都没有,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刚才淋了雨,柳婉怕两位老人感冒,关心道:“老人家,你们还是去换一身衣裳吧,以防感染风寒。”
柳婉倒是没有怎么淋湿,因为她一直躲在院外的遮蔽处。
“好。”两个老人佝偻着走去卧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换好后,两位老人走进堂屋,柳婉打量了一下,这个衣裳干净是干净,就是全身上下都打着补丁。
“老人家,这个家就只有你们两位老人吗?”
“嗯,我们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无儿无女,孤苦无依。”老妇人说这话时,眼中泛起点点泪花。
哎!这两个老人家肯定有一人患了不孕症,柳婉在心中思忖。这事她确实也无能为力,只能尽量照顾他们晚年。
“这样吧,老人家。你们跟着我去京城,家中刚好缺一位门房,你们去京城养老吧。”其实柳婉家中根本不缺门房,这些李府管家早就已经办妥,这只是一个借口,她怕这两个老人不去。
“那我们田地怎么办?”刚下雨两位老人还想着种田。
“你们家有多少田?”
“五亩。不过这两年都荒废了。”老头伸出五根手指,眼神有些黯淡的说道。
柳婉在心中粗略算了一下,五亩田,差不多有3000多个平方,看来这两位老人家还是能干,能种那么多地。
“两位老人家,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把你们这五亩田买了,按照现在这个价格你们田最多7两银子一亩,我给十两看可以吗?还有如果你们想回来种地,我一样给你们种。”
他们田地现在是灾田,好一点的田最高七两,次一点的最多五两。
柳婉出十两银子他们并没有吃亏,如果他们还想回来种田,还不用交赋税。这两位老人无儿无女,她才想出来这个办法,但凡有一儿半女都不会管这事。
两个老人对视一眼,心想反正都无儿无女,也没有人来继承这五亩田地,在种几年也种不动了,跟着这位贵人要是死了,还有人收尸,于是他们点头同意卖掉这五亩田。
“那好,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回京城派人来接你们。”柳婉看着雨小了不少,打算回京城。
“公子,你等等。”老头取下墙壁上的蓑衣斗笠披在柳婉身上。
“多谢老人家。”柳婉拱手一礼谢道。
她还是第一次穿这种手工制作的蓑衣斗笠,要是有一把宝剑在手,那就真是有一股《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大侠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