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他们一行人已经抵达金水县城门口,“吁……”李言一拉马僵勒住马匹使它不要再前进。
“参见大人。”金水县一众属官躬身行礼。
“嗯,免礼。”李言说完一个翻身跳下马来,别看他是个文官但是马骑得贼溜。
“大人一路辛苦,下官已经备好酒宴,为您解解乏。”李言也没有故作清高便同县令朱帘一起进城去酒楼赴宴。
在他看来一顿酒宴看不出来这个官员贪不贪腐,有些官员明里装作一副清正廉洁的模样,背地里不知道贪墨了老百姓多少血汗钱。
李言一人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群六品以下的官员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的走着,他不坐轿没有人敢坐轿。
所以出现了这样滑稽的一幕,后面轿夫抬着几顶轿子和衙役牵着十来匹骏马,浩浩荡荡的往城中酒楼走去。
其实李言也不是无缘无故要这样的,他的目的是想看看有没有人当街告状,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老百姓看清楚他这张脸,以后有冤假错案可以直接来他面前申诉。
“周兄,你看那位身穿四品官服的是我们的知府大人吗?”
“应该是,看着好年轻啊,跟我们一般大吧,他都是镇守一方的府尊大人了,而吾等还是一介秀才。”
两个县学里的秀才无比羡慕的轻声议论着。这个满脸羡慕的秀才叫周辜,另一个叫赵凯。
两个年龄也相差无几跟李言一般大,快满三十了。
“周兄不必妄自菲薄,有志不在年高。今年吾等乡试必能高中。将来也为官一方照拂一方百姓。”
“嗯,赵兄所言甚是。”周辜虽然很羡慕李言但是他也赞同赵凯的话。三十岁中举的比比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神童的。
“老头子快看,那不是我们县令大人吗?咦!走在前面的那一位年轻人是谁呀?”一个老妇人佝偻着腰轻声问她旁边的老伴。
“嘘!老婆子小点声,那位走前面的是个大官。”一个老头牵着老妇人的手颤颤巍巍的说道。
“那我们能去申冤吗?我们来这金水县县衙好几次,县令大老爷都不理会我们?”说着,说着,老妇人眼里已经蓄满泪水。
“唉!”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自古都是官官相护,上哪儿去找青天大老爷来给我们申冤呐!何况我们状告之人他能通天的,这些官老爷躲都躲不赢,哪里会为我们申冤。走吧老婆子,我们还是回去吧,以免招来更大的祸事。”
“唉!可怜我的孙儿啊。被一个禽兽掳走。”老妇人已经控制不住泪水,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
两个老人家的谈话,被一旁的周辜听得是一清二楚,于是他拱手一礼询问道: “两位老人家你们好,我们是这县学的学生,请问你们刚才说的话属实吗?”
当他听见这两位老人的谈话时,起初还不当一回事,但是越听到后面越是心惊,居然有这么大的冤情,心里也是非常的不舒服,读书人嘛!眼里是容不得半点沙子,还没有经历过官场的洗礼,肯定都有一颗赤诚之心。
“两位先生啊,我们都是快入土的人呐!哪里还敢骗人?”老妇人终于忍不住,不顾老头的劝阻一个劲往外说,只要有一丝申冤的机会她都不想放过。
“两位老人家,这里人多嘴杂,如果你们信得过我们可以找一处人少的地方,你们在慢慢同我们细说,看能不能帮助到你们。”一旁的赵凯谨慎一些他出言道。
两位老人看了他们一眼,也不像坏人,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于是欣然接受赵凯的提议。
还在街上走着的李言倒是一点不尴尬,可是他后面的一众官员觉着尴尬无比,只想快些到酒楼,他们也是平生第一次被百姓围观。
一众官员在大街上走了足足半个时辰,终于抵达酒楼门口。
“几位大人里面请。”一个中年人上前谄媚道。
这个中年人就是酒楼的掌柜,他早就已经在门口等着。
起初他心里还有一些纳闷,时不时的望天,都过了约定时间都还没有来就赶紧派店小二出去打听。一打听才知道晚到的原因。
李言并没有理会这个酒楼掌柜,跟着他往酒楼里面走就对了。
这个酒楼是金水县最豪华的酒楼,有足足四层楼那么高,里面都是雕梁画栋,来往的商人也喜欢住这个酒楼,这里不光是一个摆酒宴的地方它还是一个能供客人休息睡觉的地方。
可以和二十一世纪的五星级酒店相比,论豪华程度还是你们自己去想象吧。
李言被领到三楼上的一个雅间,他抬头瞟了一眼心里已经记下这个包间的名字,他怕一会出去如厕后回来走错雅间。
李言一步当先走进雅间很自然的去主位坐定,因为他不坐也没人敢坐,所以就省去谦让这一环节。
坐定后整理了一下官袍,看了看桌面上的菜肴,心里也是一惊。他都有一种土包子第一次进城的感觉,这桌菜肴实在太丰盛了,喝的居然是他舅父花两万两银子才能买到的葡萄酒。
这酒夫人还挺喜欢喝,要不要给她顺点回去,李言心里想着。
他是出来吃饭都不忘柳婉,还想着给她顺点红酒回去。
“这酒是何处来的?本官还从来没有见过。”李言故意出言询问。
朱帘赶紧站起身躬身介绍道: “这酒是掌柜从域外胡商那里购得,产量不多,所以价格有些昂贵,不过入口香甜可口,要是配上冰块更加的爽口,值得这个价。”
朱帘已经在金水县干了六年县令,他已经是年逾半百,他的举业也不是很顺利四十岁才金榜题名,起初被分到一个超级偏远的县,后来当了三年的县令,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
于是他就用那三年捞的银子去吏部打点一番,后来不出意外就被调到这个富裕的县干县令,他现在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想在这个县干到退休,使劲的捞点银子最后回乡养老做一个富家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