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家没有宠妾灭妻的传统,既然你已经承认,那就二十鞭家法。婉儿来执行。”崔秀看了一眼正看着她的李言,公正的开口道。
说完一个小丫鬟没有等吩咐就匆匆跑出南院,显然她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什么……”
李言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不敢置信的发出声音。
“娘,这不好吧,这样夫君会怪我的,万一夫君不要我了怎么办?”
柳婉真是嫌事情不够大,继续火上浇油,说完还不忘在一旁捂嘴偷笑。
“敢,他要是这样做就是不孝,那就逐出家门,对父母不孝、留他作甚?”崔秀阴沉着脸无比严肃的开口。
说得,柳婉是深信不疑不带一点怀疑的,这古代婆婆是真开明啊,心中颇为认可。
见崔秀都这样说了,柳婉是自然不惧怕,当然没有人撑腰她也是丝毫不惧。
“既然娘都这样说了,那婉儿就放一万个心了。”
话音一落,一双眸子阴恻恻的看着在一旁欲哭无奈的李言,还露出一脸坏笑。
李言在心底呐喊,娘啊,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啊,你为何如此偏袒这个女人啊,以后还有何脸面相见呐!
“娘,家法二十鞭是打哪里呀!”
柳婉确实不知道,第一次见到李家执行家法。
“无关人等都退出去。”崔秀一发话,南院的人一时间都走完了。
柳婉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家法不会是打屁股吧,为啥这些人都走了呢,这县令快三十了吧,应该不是打屁股吧。
崔秀见大家都离开院子,这才开口道:“言儿。”
只见李言走近柳婉身边,弯腰后背朝着柳婉。
柳婉暗松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是打后背。
很快丫鬟拿来鞭子,柳婉还是心软了,没用多少力道,顶多是破了点皮,要是以她全部的力道,这二十鞭下去,非得残废不可。
“婉儿,既然家法也伺候了,你就给他上药吧。”崔秀一锤定音。
“娘,可是我不会上药啊。”
“上药有什么难的,这伤口,是你打的,就该你上药。
难不成,还让我这个老太太来上药,谁打的谁上。”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
逻辑好像是没问题,但是,不是我要打的啊,是你叫我打的。柳婉是欲哭无泪,感觉像是中了圈套一样。
尽管,柳婉力道不大,但是李言是文官,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一心只读圣贤书那种。
此刻,已经脸色苍白,嘴唇乌黑,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感觉下一秒不治,都会挂掉一样。
柳婉无可奈何,还是扶着李言去自己的卧房,因为那里有治伤口的特效药,一喷上去休息个几日就能痊愈。
扶进卧房床榻旁边后,柳婉开口道: “躺下吧。”
李言很听话的躺下,不听也不行啊,现在是,她为刀俎,我为鱼肉。只得乖乖认命。
一躺下,就有一股清香,沁入心脾,李言贪婪的吸了两下。
这是什么香,还怪好闻的,香气已经为他减了许多痛感。
“给你上药,把衣服脱了吧。”
柳婉手里拿着一个喷雾器,另一只手拿着一款药膏,没好气道。
“本官趴着怎么脱衣物。”李言确实不好脱衣服。
“得,得,你是爷,还好我没有下死手,把你打残废。
不然我还得伺候你后半辈子。真是倒霉透了,这老夫人不按套路出牌。”
“谁叫你做戏了,你以为我娘是傻子吗?她可是出身名门,你这点小九九能瞒过她。”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柳婉仰天呐喊。
“哼,回农村,你以为就有好日子过吗?没嫁给我之前,自己过的什么日子,心里没点数吗?”
“什么日子,很快乐,很逍遥啊。
以山水为伴,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行,你高雅、你淡然、每日做不完的农活,倒让你过成,世外高人一般的日子了。”李言也懒得再争辩。
“我喜欢做农活,怎么样嘛!”柳婉没好气的反驳道。
“你喜欢做农活,那也得等我致仕吧。
现在正是大好年华,为百姓尽一份力的时候,你忍心看着百姓失去一位为民做主的好官吗?”
两人你来我往的争论个不停,谁也不让谁,在争一下伤口都快结巴了,还没有开始上药。
“你到底上不上药,我趴这儿好久了。”
柳婉这才反应过来,还没有给这位爷上药。干净利落的脱下李言外面的儒服,剩下一件带血中衣。
然后在把中衣慢慢脱下一半,看来半个脊背已经皮开肉绽。
“嘶——”
脱下中衣的时候,李言发出痛苦的声音。
柳婉先拿喷雾先喷上一圈,然后擦干血迹,擦得差不多了,又喷上一圈,随后才开始用棉签上软膏,最后用纱布胶带固定定好。
“你这个是什么药物?感觉还挺清凉的。”
“这是我去灵山之上采摘,拿下山炼制而成。”
柳婉又开始胡编乱造,吹牛不打草稿了。
“看不出来,夫人你还会道法,还会炼制丹药。”
呵,还去灵山之上采摘,你能出得去易水县,都算你本事大。
既然你那么喜欢做戏,我陪着你便是 不就是浪费口舌吗?你高兴就好。李言暗想。
“那是当然,我会的可多着呢。你自己穿衣服吧,我先出去洗个手,一手的血,真是晦气。”柳婉非常嫌弃的看了一眼,趴着的李言。
李言有些舍不得离开这被窝了,硬是以伤为借口,整整在这屋里躺了两日,柳婉无可奈何的睡了两日地铺。
“夫人,怎么没听见你打鼾了,难道瘦了真能治疗鼾声。”
“骗你的,没有听见打鼾那是我鼻炎好了。”
“额……什么是鼻炎,夫人,可否为我解惑?”
“你读书不是挺多的吗?这个都不知道,我有理由怀疑你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夫人,不可侮辱圣贤。”
“我没有侮辱圣贤,是侮辱你,你能不能别问了,别打扰我睡觉好吗?再问就去找你的小娘子,别来烦我。”
“我去找别人,你难道一点不吃醋吗?”李言鼓起勇气装作很随意的问道,其实心里已经忐忑不安。
“我怕酸从来不吃醋,你难道喜欢吃醋吗?”
“呵呵……本官也不喜欢醋。”李言有些失望。
“好了大人,别聊了,以后在聊行吗?我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经在打架了。”
柳婉实在是困得不行,照顾李言两日,真是把她累得够呛,一下这样要求,一下那样要求,就像故意折磨她一样,一到晚上还来打扰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