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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雷丝缇雅公主看着自己金色的魔法光环中飘着的报纸,眉头紧锁,一贯亲和的面孔被不悦的神色所笼罩。她缓缓地,颤抖着深吸一口气,将报纸放回餐桌上,看向左边伫立的露娜公主,她脸上也带着不安的神色。“露娜...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云宝和朋友们并没有在她承诺的时候出现。一整天过去了,可没有一班列车带回她和朋友们的消息。反而是传言开始滋长——那传言正盘踞在桌上那张今天新出的报纸的头条上。

——震惊:云宝黛西公主居然在友谊特快上大打出蹄?

新闻中提到,在一班由小马镇开往马哈顿的列车上,爆发了一起暴力事件。一只雌驹,无缘无故地扑向另一只雌驹——据目击者所说,‘她怒火中烧’。更令塞雷丝缇雅觉得情势不妙的,是——据目击者所说——当时另一只雌驹试图拉开袭击者,并且在争斗中不止一次管她叫‘云宝’。记者不敢确定,究竟袭击者确实是云宝黛西,还是目击者在恐慌中听错了。毕竟,他强调道,肇事者的鬃毛并非云宝黛西广为马知的彩虹色,而是两种混合的紫色。

露娜叹了口气,看了看报上的内容,脸色变得有些灰暗。“...据我所知,云宝近日确将其鬃染作紫...恐怕此报所言非虚:云宝黛西确乎于列车肇事。”

塞雷丝缇雅瑟缩着,用将一只前蹄盖在脸上。她不悦地重重叹了口气,挡住脸,努力思索:“为什么云宝会袭击一只小马?为什么她会这么...这么不计代价地追逐她,甚至从高速行驶的火车上跳下去呢?”

露娜咬了咬嘴唇,向后退了半步。她咽下喉咙里的不安,开口了:“我...对此或有一猜想。”

塞雷丝缇雅抬起头,满面期待。

露娜缓缓吸了一口气,看向姐姐的眼睛:“星光熠熠...我于梦中见云宝,其常言及星光矣。盖其为彼所惧...”她小心地解释着。

一听到星光熠熠的名字,塞雷丝缇雅顿时僵住了——喉咙里有什么东西梗住似的,双眼睁大了些许。露娜刚一说完,她便坐得停止,双耳紧贴头顶。“云宝...老天爷,我的女儿啊...你都做了些什么?”

露娜愈向后退了一步,塞雷丝缇雅周身忽然现出的恐惧令她无比担忧。“皇姊...?”她小心地试探道。

塞雷丝缇雅站起身来,一不小心撞翻了椅子。她双眼颤抖,不住地四下看去,来到了崩溃边缘。“不,不行,不行...我们不应该照着预见的未来干涉她的!仅仅是预知未来就已经够危险了!照着做...”她口中念念有词,来回踱起了步。

“皇姊,冷静!”露娜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将一只前蹄放在塞雷丝缇雅胸口,让她停了下来,“切勿惊慌失措!”

塞雷丝缇雅深呼吸。再深呼吸。终于,她冷静了些,重新站直身子,但声音明显仍在微微颤抖。“...抱歉。但现在的情况很不容乐观。按照对原本的世界线的了解行事,可能会将一切的发展全部打乱。如果她袭击的那只雌驹确实是星光熠熠,那么...”她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的窗外,“我将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或许风平浪静...或许全面崩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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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拉克斯的一双复眼不知所措地看着那只白色的雄性天马,他徒劳地挣扎着,想要反抗两只抓住他的幻形灵,却被一把丢进洞穴深处。他不知所措,恐惧万分,一切反抗的举动都被斯汀戈用魔法转向了虚弱或无效的一面。终于,他们将他摁在墙上,那墙面上已经粘着几十个绿油油发着光的茧,都关着小马——大部分是皇家卫兵的成员。抓住他的两只幻形灵朝他嘶叫,把他逼到紧贴墙面,随即用尖牙里流出的绿色粘液制成茧,将他关了进去。

“你苦着个脸做什么?”法瑞克斯板着脸走到索拉克斯身边,“算了,当我没问。你怎么还不去找个能替代的家伙?”

索拉克斯向一旁躲去,翅膀不安分地微微振动。“我...我也说不上来,可能有点担心吧,这样做...”他看了一眼那只被粘在墙上的小马,他眼里满是恐惧与不解,索拉克斯看向一旁,打了个颤,“...这样做真的对吗?”

法瑞克斯的蹄子重重落在索拉克斯的后脑勺上,一把将他打趴在地上。年长的幻形灵恶狠狠地朝着他嚎叫,用前蹄踩在索拉克斯的肩膀之间。“快闭嘴,小子!叫女王听到了,你可死惨了。”他嘶声说。

“我知道!我知道!”索拉克斯喘着气蠕动着,“对不起!”

法瑞克斯放开他,帮他站起来,一脸嫌恶的表情。“你管这个干嘛?”他放轻了声音,质问道,“我们是幻形灵,不这样对他,我们就得死。”

索拉克斯颤抖着吸了一口气。他不敢看粘满了茧的墙面,转头看向他们身处的宽大洞穴的另一侧。几十只幻形灵,都忙里忙外——收集爱意、储存食物、训练伪装、交流消息。

索拉克斯咽了咽口水。

“我不知道...我不喜欢看见谁...这么害怕。”他忍不住说,暗暗为再挨一蹄子做准备。

“你以为我想看这些可怜虫害怕吗?”法瑞克斯难以置信地问。索拉克斯看向他,偏了偏头。法瑞克斯气得都要冒烟了:“我当然不想,谁想看啊?恐惧难吃死了,不然我们用这些茧做什么?”

“我,呃...训练课上可能没听明白。”索拉克斯羞赧地说着,用前蹄揉了揉后脑勺。

“老天爷啊,你个废物。”法瑞克斯哼了一声,拉着索拉克斯的蹄子,把他拽到茧墙前,摁到一个茧上。“你自己看看。”

索拉克斯打了个颤,还是照做了。他上下看了看,双眼聚焦在被囚的小马胸口,一缕粉色的流光从她胸前流出。她沉睡着,脸上是安和的表情。“嗯...呃...”

“看到那里面的爱了吗?”法瑞克斯指指那道粉色的能量,“听好,害怕的小马身上是收不到爱的——如果是为他们爱的马害怕,可能还有一点,但那样的爱都是酸臭的;害怕自己会死掉,那就一点爱也没有了。所以才有这些茧,索拉克斯,不仅是把他们关起来,也是为了让收集的爱意不被恐惧污染。”

索拉克斯点了点头,咬咬嘴唇。“原来如此...”他小声说着,看向一旁。

法瑞克斯叹了口气。“索拉克斯,你有天赋,可以成为了不起的渗入者,可以为巢穴做出伟大的贡献。可你老是这样怀疑自己,还敢怀疑女王,大家会觉得你是个累赘的。你好歹是我弟,我可不想看你死,懂了吗?”他听上去有些担忧。索拉克斯看向他,眼里有些惊讶。法瑞克斯立即板起脸:“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出去执行命令,找只小马冒充——快一点儿,邪茧女王过不了几天就该到了!”

索拉克斯在兄长的斥责下瑟缩了,他点点头,连忙向往地面的出口跑去。一阵绿火闪过,火焰散去,他变成了一只平凡无奇的天马,亮灰色的身体,冰蓝色的鬃毛和尾巴。他一拍翅膀,向外飞去。

出口外,是坎特洛的北城墙——坎特洛还只是一座宝石矿坑时,这里就有了这个出入口。索拉克斯抬起头,坎特洛气象队正在空中策划着即将到来的雨天。

他飞入空中,轻而易举地飞过城墙,训练有素地摆出一副随意的姿态。城墙上的卫兵们看了他一眼,但没有把他当做威胁。索拉克斯安心地在心中松了口气,在坎特洛一条繁忙的街道上落下,混入马群。

他四下看去,悄悄寻找着目标。想到自己要做的事,他就浑身不自在...但这毕竟是命令,斯汀戈和法瑞克斯都让他这么做;如果他不照办,他们准会把他身上所剩无几的爱意全都吸光——这是幻形灵们最恐惧的刑罚,他们腹中永无止境的饥饿已经够恐怖了,如果连最后一点食物都要被迫抽取个一干二净...换了谁也顶不住。

“确保巢穴能够强盛,有一事不得不做,”邪茧女王曾经说过,“叛徒与失败者不能有容身之地。为了巢穴,付出一切,包括生命,无论如何,巢穴至上...”

索拉克斯回想起这些话,打了个颤,邪茧的声音仿佛在耳边。‘我不想死...’

“梦梦(dreamy)!”一只小雌驹的声音传来,索拉克斯立即回过神来,眨了眨眼,向右看去。一只绿色的雌性小夜骐,长着淡蓝色的鬃毛和尾巴,正将一只成年的雄性夜骐扑倒在地。

“好啦,和风轻语!”雄驹说,一副故作久经世事的语气。他抱住小雌驹,轻声笑了笑,将她放回地面,“我们不是说好,不在公开场合叫我的小名吗,妹妹?”

“哎呀!”小雌驹捂住嘴,脸上泛起红晕,“对不起,哥哥。”

“没关系啦。”雄驹点点头,微笑着轻轻推了她一把,“你进屋去吧,我马上就来,看看信就好。”

“好的!”小雌驹抱了抱他的前腿,一溜烟跑进他们面前的房子里去。雄驹轻声笑了笑,转身看向邮箱,正好看见索拉克斯,于是尴尬地微笑。

“啊,早上好!”他红着脸说,打开邮箱,往外拿信。

“嗯,你好,早上好啊。”索拉克斯焦虑地说,用前蹄戳了戳地。

“我们是第一次见吧?我叫疾风梦语,”叫做疾风的夜骐说着,露出友好的微笑,伸出前蹄,“是月卫队的卫兵。”

索拉克斯惊讶地眨眨眼,伸出前蹄与疾风相碰:“月卫队?真有这种卫队吗?”

“怎么说呢,”疾风随意地耸耸肩,“大概算有吧。几个月前刚重组的。露娜公主回来以前,都没有月卫队,梦魇之月被放逐的时候,月卫队的卫兵全都归入日卫队了。”

“哦,很有趣。”索拉克斯微笑着点点头,“我叫,呃...”他急切地想给自己编个名字,“锁轮窥伺(thunder max)。”他憋了半天才憋出来。这名字,连他自己都蠢得直冒冷汗。

“锁轮窥伺?”疾风忍不住笑出声来,勉强憋住笑,“诶,对不起,这名字有点奇怪就是了。很高兴认识你,锁轮(max)。”

索拉克斯弱弱地笑了笑,脸上泛起红晕:“嗯嗯,这名字有点尴尬。”

疾风善意地嘲笑。“是挺怪的啦,”他看了一眼邮箱里的东西,转头看向房子,“好了,我也想多聊两句,但我妹在里面等我呢。回头见。”他把头点了一点,挥挥蹄子,走进屋里去。索拉克斯看着他的背影。

“嗯...好...回头见。”他小声说着,向后退了一步。

索拉克斯看着空气,失了神。刚才,疾风和他妹妹拥抱的时候,那么多的粉色的爱...他垂涎三尺,本能地舔了舔嘴唇,心中顿时泛起愧疚。

“叛徒与失败者不能有容身之地。为了巢穴,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我的任务是找到一只小马,冒充他...要找一只能得到爱的小马...’索拉克斯思索着,看了看眼前的房屋。“...真的对不起...”他轻声说着,躲进一旁阴暗的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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