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冷泽翊他们带着人从暗道出来,一路寻着黎悠悠留下的粉末往别院那边赶过去,这边黎悠悠也成功从乱套的院中院里逃了出来。
可惜的是原本还想借着混乱,将从太皇女房内顺出来的药交给祁少桦,再将他给救出来,却发现他居然被一群守卫团团围困着紧随着玉二她们出了院中院。
而院中院里的人在发现情况不对后,也纷纷四散而逃,余下的妓男们则被几队打手押送着分别进了好几条暗道。
黎悠悠暗暗记下她们打开通道的手法和位置,从地上的院子内顺了匹马,马不停蹄的往郡城赶去。
眼看着天边已翻起了白肚皮,黎悠悠心急火燎的再次挥舞着马鞭用力打向身下的马儿。
他们一晚上都不见人影,郡城里的人还不知道有多担心,她得尽快赶回去。
抬头看向头顶的飞翔的小鸟,黎悠悠突然冒出个无厘头的想法,要是有一只听话的鸟就好了,让它飞哪就飞哪,比千里马赶路还快些,毕竟完全没有障碍啊。
但此时想这些也是无用功,谁让这些鸟儿她也不确定会往哪飞呢!
……
隔着老远黎悠悠就看见一大堆小黑点向着她这边蜂拥而来,从人群里黎悠悠一眼就认出了骑着马跑在最前方的冷泽翊,还有那一身红衣的白素贞。
她挥了挥手后,立马将空间里还晕着的白清清放了出来,抱在怀里。
“妻主!”
“悠悠!”
几人一阵寒暄后,白素贞按照黎悠悠的指引带着大半人马追踪而去。
虽然她也担心自己的弟弟状况,但大事为重,如今这还是在昌平郡内自己的地盘,她可不能放任轩辕曦建造的隐形毒瘤继续存在。
余下一小队人马则跟随冷泽翊护着黎悠悠和白清清等人回府。
一路回府,冷泽翊并未多问什么,他只要知道黎悠悠他们人是安全的,他就放心了,人还在,还安好,就很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其实早就发现白清清的衣物已更换过,也发现了白清清隐藏在新换下的白衣内那被处理过的斑驳伤痕。
但他心里竟然觉得庆幸。
庆幸救下白清清的人是黎悠悠,庆幸白清清的等待终于要有结果。
……
隔天下午,白素贞带着满身疲惫和白郡守、冷泽翊他们在书房内商谈了许久,才终于获得白郡守的批准,让她能够好好休息几天。
可怜她才成婚就得去追击那些带着被拐男子跑路的人贩子们,还在明知道那些人都听命于太皇女轩辕曦,但又苦于没有证据不能告之天下的情况下憋屈的又赶回来。
特别是这才回来又得忙回门的事,然后休息几天又被她那毫无人道的母亲派去西北。
当白素贞接到她母亲给她的安排后,她有一刹那的感觉,自己或许是母亲捡回来的,冷泽翊才是她的亲亲好大儿。
她唉声叹气的和黎悠悠一通抱怨,终究还是在几天后带着人马偷偷潜去了西北。
……
“之前清扬给我们提供了许多线索,让我们的人将太皇女暗中的据点捣毁了许多,但一直没有抓住有用的人,也没有有效的证据,用以证明太皇女是罪魁祸首。
现在将大部分人都救了出来,通过蛛丝马迹的线索,我们也能确定太皇女抓这些男子,一大半的作用是用于笼络住站队于她的官员,另一大半……估计就是用于给她自己玩乐了。”
冷泽翊眼内寒光闪烁,浅抿口茶后,摩擦着指腹向着白郡守接着道:“如今柒国许多地方都以太皇女的名义对穷苦百姓派粮施粥,呵~搜刮民脂民膏又取一小部分用于民,她倒是打的好算盘。”
白郡守沉重的点了点头:“自从诺皇女将黎理事制造的农具给老百姓用上后,她在柒国的名声倒是提高了许多。也是因此才让太皇女着急了。”
顿了顿她又担忧的问:“此次你派贞儿先去拦截太皇女运送的粮草,那路线可还准确?”
冷泽翊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世姨您也知道,一直有一个人暗中给我们传递消息,而且我们的人也验证过几回,每次他传递的消息都是准确的。”
他沉默一会又道:“此次轩辕曦她们似乎早已猜到我们会去截取他们运送的粮草,是已并未走之前我们探查的路线,而这次她们改变后的路线图也是暗中那人传递给我们的。”
白郡守皱着眉头摸着下巴奇怪的问:“那人真不是我们埋伏在轩辕曦身边的人?”
冷泽翊肯定的摇头:“但我们的人有一次碰巧看见过那人侧脸,她只说是一张上半部分戴着面具,下半部分满是疤痕的脸。”
“不管了,只要不是害我们的人就成!这有人隐在轩辕曦眼皮子底下帮我们,多好的事啊~!嘿!”白郡守懒得去想这弯弯绕绕的事,和冷泽翊确定好自己女儿不至于太危险就成。
这女子嘛!还是打打杀杀更有女子气概!也更威武霸气!
……
黎悠悠一路陪着李衙役她们将徐衙役埋在了早已选好的地方,向着坟墓上了香磕了头烧了些纸银后,才有些伤心的离开来。
她没想到,那天害白清清被抓的居然会是刘小米,也没想到徐衙役居然会自行动手,将刘小米给杀了。
想起她每每说到刘小米时,那温柔甜蜜的眼神,也就不奇怪她会愿意陪着刘小米一起死了。
生不同时死却同穴。
这应该就是徐衙役对刘小米最后的执着了吧?
“妻主会怪夫未及时告知徐衙役南风已无生命危险吗?”冷泽翊陪着黎悠悠缓慢的行走在郡城的街道中。
黎悠悠摇了摇头:“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如果没有我给你的药丸,此时要祭拜的估计就是南风了。”
亲疏有别,自己的人总归得自己护着,更何况南风从小陪着冷泽翊,在冷泽翊的心目中,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吧。
“徐唯在西北时也曾为南风手下,虽然我们几人为男子,但徐唯一直以来她都对我们敬佩有佳,她是位性情中人,为了信守对夫的承诺,才会如此行事……但其中也有她对自己信仰的人愧对……只是毕竟是心爱之人,所以她才想陪着刘小米一起走。”
冷泽翊淡淡的和黎悠悠解释着,但声音却没有丝毫起伏,似在叙述一件很常见的事一般。
“自古忠义两难全,她这倒也算是都做全了。”黎悠悠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停下了脚步,似有所感的和冷泽翊相视一眼。
忽然两人惺惺相惜般微微一笑,黎悠悠执起冷泽翊的手向着热闹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