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渊目光锋利地看向陆扶月,“无论是幽冥令牌还是城主大人,都不是你能够觊觎的。”
陆扶月神色极为淡然,语气却冷了下来,“可如果两样我都想要呢?”
她来这里,不过是为拿到幽冥令牌,顺便利用这个地方的元气,打通体内的七七四十九道灵窍,可没有想到这些人倒是一直盯着她不放。
重渊的目光落在陆扶月的身上,打量了良久,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故意惹怒城主大人想要来到这里,借助斗奴的身份夺取幽冥令牌?”
然而他话锋突然一转,“不过,你可知想要拿到幽冥令牌,就必须在一个月之后的生死大比上,杀出重围获得第一。”
“而那些站在生死台上的人,修为最低都是元婴巅峰, 其中更是不乏出窍期的修士,你不会以为,凭凭你体内的那缕神火以及你现在的这点修为,就足打败那些人吧?”
空气瞬间凝固起来。
陆扶月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情绪,“重渊大人这是不相信我能拿到幽冥令牌,还是说,不相信我是为了幽冥令牌而来的?”
重渊褐色的眸子一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眼底涌动。
这人,实在是太过放肆了!
他忽的抬手一挥,瞬间关押着陆扶月的铁笼往下猛地一沉,一下子没入底下的极寒之水中。
陆扶月整个人犹如一只破败的小船,被铁牢带着沉入了极寒之水的最底下,浑身被寒冷的凉意袭来,密密麻麻地吞噬着她的肌肤骨肉。
头上的发簪掉落,三千乌黑光亮的发丝在水中丝丝缕缕地散开。
很快,她体内的凤凰红莲神火隐隐间躁动了起来,身上的寒意也渐渐褪去,再加上她本就是水灵神体,这些极寒之水不仅没有对她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对她还有一些细微的好处。
不过,上面那人将她沉入水中,想要看到的可不是她这般轻松的样子。
于是陆扶月计上心头,运转灵力,很快她的脸色便白了下去,浑身散发着一阵虚弱即将陷入昏迷之感,放缓了身体渐渐任由自己沉入最底下。
她就不信,重渊真的会亲自动手杀了她!
毕竟杀人最低级的手段,就是自己动手。
……
渐渐的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极寒之水平的水面静了下来。
重渊站在池水岸边,别在身后的手忽然攥紧。可在看到水面没了动静之后,他瞳孔骤然紧缩,抬手一挥,想要迅速将铁笼猛地从极寒之水里弄出,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可不知为何,铁笼却失去了控制,无论他如何尝试想要将铁笼弄出水面,可铁笼依旧沉入水底纹丝不动。
再这样下去,人可能就真的死了……
他脸色一变,迅速纵身一跃而下没入水中,大片大片的水花四处飞溅,涌了出来打湿了地面。
一下子,刺骨的寒意浸入他的体内,瞬间他的身体开始渐渐僵硬了下去。
极寒之水,乃是诞生于幽冥之狱的罪恶之水,最适合用严刑逼问,哪怕他的修为在早已达到渡劫期,可是他也无法抵御极寒之水带来的寒气。
以陆行的修为,更是不可能……
重渊当即将体内大部分修为用来抵御寒气,然后屏住呼吸迅速朝着铁笼游去。
待看到铁笼里那个早已昏死过去的人时,他再次加快了速度,游到了铁笼的身边,打开了铁笼伸手一捞将人抱在怀中游上来岸边。
片刻之后,两人终于冒出了水面上了岸。
重渊低头看了眼怀中的湿漉漉的少年,心中蓦然一紧,慌忙地别开眼,然后手臂一松将人一下子丢在了地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陆扶月为了不暴露,只能紧闭着双眼,任由自己被砸在地上,然后费力地吐了几口水,佯装缓缓醒来。
而那人却在将她救上岸之后,匆忙离开了。
她狼狈地躺在地上,侧头看向重渊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这人怎么突然离开了。
……
仙域,
“主人,您不是来攻略陆扶月的吗,怎么迟迟不去见她,还来到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天天被人追杀。”
一片森林里,无数的妖兽察觉到危险的气息纷纷逃窜,远离这个地方。
一声大喝,“妖龙,拿命来!”
龙墨尧眸色一沉,反手甩出手中的银色锁链,套在了从他背后袭来的那两个渡劫期男修的脖子上。
“想死,本尊尽管成全你们!”
然后手上用力一拽,两颗死不瞑目的人头,猛地被锁链扯飞滚在地上的泥土之中。
鲜血从颈部涌出,染红了一大片的泥土,碰的一声,两具无头的尸身轰然倒在了地上,灰尘四起。
解决完这些人之后,他漫不经心地收回了锁链,然后看向某一个方向,缓缓开口道,“放心,她会主动来找本尊的。”
零零七还想要说些什么,可下一秒却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出声了。
主人……这是在警告它。
……
重渊从水牢里离开后,独自在自己的庭院里站了许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他又去了城主府。
然而刚进入城主府,就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重渊大人,陆师兄他怎么样了?”
在陆扶月被打入幽冥地下生死场的这几日里,宋舟心中一直担心他在里面会遭遇不测,可是无论他怎么哀求城主大人,可城主大人都不肯放过陆师兄。
所以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只能来找重渊,想要打听一番陆师兄的情况。
重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侧身直接离开,只留下一句:“你要是想和他一起成为低贱的斗奴,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宋舟神色一愣,立刻追了上去,恳求道:“重渊大人,求求你,让我去看一眼陆师兄吧。”
“哎,重渊大人等等我……”
重渊听着后面那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心里忽然一阵厌烦,加快了脚上的速度,也不知陆行那家伙是如何忍受这样吵闹的人。
很快他便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