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后面的那三根琴弦,每一根里面的力量都不少。”
陆扶月的手指下意识地摩擦着杯子,垂下眼眸仔细想了一番,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建议。
早日修炼到出窍,她就可以早日进入第九层。
陆扶月放在手中的杯子,缓缓开口道,“那就先去一趟冥界。”
水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一顿,“你打算现在出关?”
陆扶月摇了摇头,看向这片灵湖上盛开着的一朵朵冰玉莲,“我虽在这里面待了上百年,可是外面才过去一年,何必如此麻烦,直接假装闭关,暗中前往冥界不好吗。”
“这样还能省下不少麻烦。”
水泽一愣,仔细想来也确实如此,如果她现在出关,想要去冥界的话,免不了要上报宗门,回来之后,也许还要被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陆扶月忽然想起了什么,抬眸望向他,“此次沉睡结束之后,你还要继续进入沉睡吗?”
水泽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道,“如今弱水之琴依旧还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而我是它的器灵,自然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如果不是你此次触动了混沌之气,估计我还在沉睡。”
“等什么时候,剩下的那三根琴弦归位之后,我的修为才会彻底恢复,到那时候,就不需要通过沉睡来维持生机了。”
陆扶月神色微怔,她还以为水泽沉睡只是为了恢复修为,没想到居然是为了维持生机。
一阵风吹过,凉亭周围垂着的白色鲛纱随风而动,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就在水泽想要开口,回去继续沉睡的时候,一个颗红色的果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接,然后望向对面的人,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陆扶月淡淡一笑,将手中的玉心果放在了他的掌心里,“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灵果,因此我娘亲自为了我在洞府前种了好几棵玉心灵果树。”
“可是,这次当我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下这最后一棵了,于是我又亲自将它移栽到了空间里。”
陆扶月语气顿了顿,“小时候,每次一发病,我都会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可每每那个时,我娘总会拿着一盘玉心灵果,将我温柔地搂在怀里喂我,轻声软语地哄我。”
水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该说什么,他是器灵,不懂人的情感,自然不知该如何安慰人。
更何况,他总觉得她好像不需要安慰。
良久之后,水泽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红色灵果,然后将灵果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很甜,怪不得能够哄得了小孩子。
……
傍晚,陆扶月在自己洞府里,利用琴音弄出了一个和自己气息差不多的分身,然后又布下了层层结界,才悄悄地离开了这里,去往了冥界。
可是就在陆扶月消失在洞府里的那一瞬间,正在床上打坐修炼的江淮序,忽然睁开了双眼。他下床起身推开窗,看向天玄宗山脚下的某一个方向,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影子凭空出现在他身后,恭敬地跪下来,“王,您该回去了。”
江淮序眸色一冷,“他们又在发什么疯?”
“王,那几位似乎在暗中合谋,想要……想要对您动手。”
江淮序脸色骤然一沉,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阴气,刹那之间仿佛有无数的厉鬼在哀鸣。
匍匐在他脚下的那道影子惨叫一声,变得透明而又虚弱。
“王,求您饶命……”
江淮序冷眸瞥了地上的影子一眼,“废物!”
影子还来不及惨叫一声,瞬间就化作一缕白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淮序衣袖一挥,很快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床上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
陆扶月利用水琴弦的空间之力,一路往南边而去,不到半日就出现在了幽冥城的附近。
幽冥城虽然叫做幽冥城,可是它既不属于修真界,也不属于冥界,更不属于凡界。它自成一个势力,不属于三界之中的任何一界。
然而它却地处冥界入口,时常会有鬼怪以及妖物出没,也会有一些被各个势力追杀的亡命之徒跑到这里,只为求得一线生机。
毕竟这个地方鱼龙混杂,极为混乱,其他势力的手伸不到这里。
不过这个地方之所以能够成为一个独立的势力,主要还是因为这个地方,地处三界交界之处,相当于一个巨大的鬼市。
只要付得起代价,那么在这里,你就可以在这里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而想要去往冥界,必须拿到幽冥城独一无二的幽冥令牌。幽冥令牌每隔十年才会有一块出现,凡是能够拿到幽冥令牌的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因为幽冥令牌,只有在幽冥城地地下生死台上,打败所有的对手,活到最后才能得到。
陆扶月站在幽冥城的附近,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眸色微动,然后运转功法,瞬间幻化成了一个身姿挺拔的白衣公子。
这个地方变数太多,她不得不防。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有人朝着她猛烈招手,“哎,道友,道友看这!”
陆扶月下意识转头看向那人,眼底闪过一丝不解,这人不会是在叫她吧,可是她分明不认识他。
宋舟见到陆扶月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心里一急,再也顾不得自己还要去排队进城的事,立马跑到了陆扶月的面前。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扶月,“道友,道友,你要不要考虑找个同伴?”
陆扶月心里立刻明白了这人的目的,可是她并不打算和人结伴同行,尤其还是和一个半路出现的人。
于是她侧身避开,正打算离开,可下一秒,这人又跑到了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宋舟一把扯开身上的衣服,露出里面结实分明的腹肌,得意开口道,“你看我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有力量,特别有安全感?”
“和我一起,你绝对不会吃亏的。”
陆扶月依旧没有理会他,可这人却一直围在她的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