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被这股灵力震飞倒在了地上,口吐鲜血,可她眼底却满是讽刺,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她只是想要好好修炼,她只想从一介凡人,一步步地踏入大道,在这偌大的修真界寻求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可是怎么就这么难呢?
因为容貌,她被人糟蹋;因为出身,她状告无门;因为卑微,所以被人凌辱了,还要接受来自同门的指指点点。
姜梨缓缓闭上双眼,浑身都在痛,犹如烈火焚身。
还未筑基就没了元阴,她的根基彻底毁了,从此修炼艰难,再也无法踏入大道。
可是那些害了她的人,却活得好好的,真是讽刺啊。
雁南飞看了眼地上血淋淋的人,眼底犹如凝聚了层层寒冰,这人再不济,也是他雁家的人,哪怕犯了错,也只能由他们雁家人处理。
“是谁做的?”
众人沉默,雁师叔一向护短,恐怕陆师姐要有麻烦了。
尤其是地上的这个女修,估计活不过明日。
良久之后,依旧没有人出声。
地上躺着的雁长平早已昏死过去,如果不是雁南飞及时赶到,往他体内输了一些灵力,估计他早就死了。
雁南飞脸色又冷了几分,半步元婴的威压倾泻而出,将在场的弟子脸色一白,浑身冒着冷汗。
他们之中大多只是都是筑基期,甚至还有个别炼气期的小弟子,自然承受不住半步元婴的威压,很快那几个炼气期小弟子就吐血倒地晕了过去,身边的人连忙扶着几人。
其中一些弟子面露不忿,猛地站了出来想要说些什么,却忽然被人打断了。
刚刚倒在地上的姜梨强撑着身体,从地上一点点站了起来挺直了背,讽刺看向雁南飞,“原来,天玄宗天赋最强的雁师叔,也不过如此。”
雁南飞静静看着眼前这个,瘦弱而又不知死活的女修,神色晦暗不明。
围观的弟子满是震惊,姜梨她莫不是疯了吧,这可是老祖唯一的弟子,他们天玄宗近万年来,唯一一个百年不到,便修炼至半步元婴的天才。
这天赋,哪怕放在整个修真界,也是最顶尖的。
不仅如此,从未有人见过他的刀开封,凡是见过的人,都死在他的刀下。
姜梨这样做,除了惹怒雁师叔之外,并没有什么好处。
然而姜梨并没停下,她依旧抬起头望向雁南飞,
“你纵容自己的堂兄,欺压我们这些没有背景,没有天赋的弟子,让他毁了我,毁了不知多少个像我一般的女修,才修炼到了金丹期。”
说着说着,胸腔里的恨意犹如熊熊烈火,越烧越烈,似乎想要将她烧着灰飞。
姜梨指着他鼻子,疯了一般地大笑起来,“哈哈哈,雁南飞,你和雁长平也没有什么区别,都一样的令人作呕!”
“你枉自拥有如此天资,可惜却是个眼盲心瞎的东西。”
雁南飞眼底看不出情绪,可浑身的气压确实极低,让在场的人为姜梨捏一把冷汗。
姜梨虽然天赋不高,可却极为努力,她勤勤恳恳修炼了几十年,眼看就要筑基了,可是却因为容貌被雁长平无意中看上了。
她不愿屈服,本打算进入内门去执法堂状告他,没想到她刚踏入内门,就被雁长平带人围住,然后强行采补了她。
从此姜梨根基大毁,修为跌落至炼气中期,还被雁长平安排的人,欺负威胁她不要多生事端,否则她在凡间的亲人,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姜梨为了亲人只能忍下,可她没想到,自己的爹娘和弟弟一家,早已经死在了一场大火里。
在自己被采补的时候 ,她不是没有想过去执法堂举报他。
可是雁长平背后的势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之前不是没有人去举报过他,可是那些事,最终都不了了之了。
现在的姜梨,早已不相信任何人,她唯一相信的,只有她自己。
于是为了报仇,她以百年元寿为代价,换取了一本,能够短时间内提升修为的功法,潜伏在了雁长平的身边,就是一剑杀了他,为自己报仇雪恨。
雁南飞一愣,垂眸看了眼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如果是这样,那么雁长平确实该死。
可是他却不能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姜梨趁雁南飞不注意,突然运转灵力,猛地打向躺在血泊中的人。
她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可不是为了将自己的伤口,再次撕开给别人看。
雁南飞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下意识地抬手用力灵力一挡,姜梨本就只有炼气巅峰的修为,自然禁不住半步元婴的一击,她的掌风还没有落在雁长平的身上,人就被雁南飞的灵力给反弹出去。
这道反弹,不仅震碎了姜梨体内的经脉,还让她身受重伤,嘴里满是鲜血。
可惜没能杀了雁长平。
就在姜梨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脚尖点地飞身接住了她,然后缓缓而落。
姜梨神色一怔,呆呆看着陆扶月的侧脸,“陆师叔……”
陆扶月看着怀里脸色惨白的女子,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了一颗五品蕴灵丹,喂在她嘴里。
姜梨下意识地张开嘴,很快,丹药化作一股温热的灵力,滑入她的体内,丹药入体的瞬间,她体内的各种暗伤,渐渐地开始恢复。
直到陆扶月将她放开之后,她这才回过神来,陆师叔给她的丹药,绝非一般的丹药,否则她身上的伤,怎么可能好得快,就连之前被采补的灵力,也有了几分恢复的迹象。
姜梨:“陆师叔,这颗丹药……”
陆扶月淡声开口道,“这颗丹药,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至于今日的事,你也不用担心。”
“有我在,无人能够再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