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扶月一听她提到弱水之琴,当即心中一紧,眼底闪过一丝恐惧,不过转念一想,害怕也没有用,依照这位前辈的实力,如果她要夺宝那么只需一根手指头将能将她解决掉。
“前辈,您知道弱水之琴?”
青衣女子似乎看出了陆扶月的害怕,于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知道一些,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对它不感兴趣。”
“我感兴趣的,是你所修的无情道。”
此话一出,陆扶月微微一愣,无情道?
所以这才是那个东西将她带到这里的真正原因?
那么那个东西和眼前的青衣女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陆扶月想起在那幻境中所见的景象,下意识开口问道,
“莫非……前辈您修的也是无情道?”
青衣女子闻言一笑,“你倒是聪明,也难怪他会选你来这里。”
陆扶月听见这话,顿时大脑闪过一丝灵光,他?是指那个将她带来这的幕后之人?
片刻之后,青衣女子低头继续抚琴,缓缓开口道,“不错,我修的就是无情道。”
“为了修炼无情道,我在大婚之日杀了他,而他就是带你来这儿的人。”
突然青衣女子话音一转,“你修的也是无情道,那你会杀了心爱的人证道吗?”
青衣女子说这话时,语气里明显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陆扶月闻言当场愣住了。
她修无情道,是为了斩断与莫千辞之间令人作呕的命运联系。
前世她在天道意识的操纵之下爱莫千辞爱到无法自拔,爱到可以为了他放弃自尊失去自我,哪怕知道他与其他女人暧昧不清,可因为爱他所以只能忍下。
重来一世,她想挣脱作为一个炮灰的命运。
所以杀莫千辞,何尝不是在证无情道!
哪怕修炼无情道是在与天道作对,哪怕违背天道意识注定要被天道记恨,可是她依旧道心不变!
这片虚空之中,无数灰色的气体争先恐后涌进了陆扶月的身体之内,陆扶月额间的那朵红莲发出微微的金红色光芒。
体内的弱水之琴在灰气的包围之下散发出神秘古朴的气息,丹田之中,之前由一团黑色死气与一团白色生机形成的太极图,也开始不停的旋转起来,并吸收涌进来的灰气。
陆扶月缓缓闭上了双眼,如果说一开始她的道只有一个模糊的方向的话,那么现在,她的道心已经开始渐渐凝聚明确起来了。
……
不远处的青衣女子看见陆扶月的这副样子,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低头继续抚琴。
倒是个有悟性的人,就是不知道她的这条路是否走得通?
毕竟真正修炼无情道的人大多都死在了天雷之下。
不知过了多久,陆扶月的修为一下子从筑基初期涨到了筑基初期巅峰。
短短的半年之内,她便从炼气巅峰一路修炼到了筑基初期巅峰,这个速度在修真界几乎无人能够达到。
又过了许久,陆扶月周围的动静终于停了下来。
这时,青衣女子的琴弦却突然断了,琴声戛然而止。
她眸色一闪,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然后掐指一算,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和她有如此缘分,罢了,既然如此,那就帮她一把。
于是青衣女子指尖一弹,一道青光进入了陆扶月的丹田之内。
希望这个小丫头可不要那么轻易地死掉。
陆扶月不知道的是,不久之后她将因为这道青光而得以活下来。
……
当陆扶再次醒来之后,她发现她又回到了之前的那座宫殿里,不仅如此,她的修为居然达到了达到筑基初期巅峰。
突然陆扶月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墙壁之上的壁画比之前凭空多出了许多。
为之前青衣女子的下落补上了结局。
壁画之上,青衣女子杀了男子之后成功飞升,她本是此方天道的一部分,却因一些原因天道一分为二。
而她则化作凡人游走于红尘之间,看遍世间情爱,时间一久,她忘记了自己是谁。
后来她又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于是踏入了修真界。
可渐渐地,她发现总是有人在试图操纵她的命运,想要她死。
于是青衣女子修了无情道,因为无情道并非三千大道中的一种,修炼大成者便可不受天道控制,跳出三界之外五行之中。
后来她从各种蛛丝马迹中,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试图操纵她的也不是别人,而是与她分开的另一半天道。
为了不被操控,所以她设了一个局,让白衣男子爱上了她,最后又在他最爱她的时候杀了他证无情道飞升破局。
……
结局的最后是青衣女子与另外一半天道同归于尽,自此再无苍南界。
陆扶月看着这些,眼底满是震惊,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刚刚见到的那个青衣女子,应该就是壁画上的人留下来的一丝残魂。
突然一道黑雾朝陆扶月袭来,陆扶月脸色大变,可整个人仿佛被禁锢住了一般,毫无反抗之力地就被带走了。
当她再次醒来,是在一片深渊里。
陆扶月眸色微凝,如果她所料不错的话,那么这一次她将会见到幕后之人。
“小丫头,她……她还好吗?”
陆扶月虽然心里早已经有了准备,可还是被这道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立刻看向声音的来源之处,只见一个白衣男子被数十根铁链锁在了高高的石柱之上,而石柱的周围都是密密麻麻泛着金光的符文,他的身下是一个巨大的血红色阵法。
哪怕她没有靠近,也能感受到体内的灵力正在一点点地被那个阵法给吞噬。
陆扶月脸色微变,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直到那个阵法对她没有了作用她才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陆扶月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 白衣男子,“前辈是说那位青衣女前辈吗?”
此话一出,顿时阴风阵阵,厉鬼哀鸣,数十根铁链摩擦碰击的声音在这个昏暗的地方响起,白衣男子神色激动地想要挣开禁锢,却无法挣脱。
“你真的见到她了,她回来了?”
“她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她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说着说着,白衣男子的情绪渐渐低沉了下来,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
“……她还好吗?”
一时之间,陆扶月不知该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她也不知道,青衣前辈如今的状态算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