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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功高德茂锺元常 世之奇才董公仁

196年春,曹操袭击定陶(今山东定陶),济阴太守吴资保守南城,曹操攻之不下。吕布率军前来,被曹操用计大败,斩敌八千。

同期,在幽州素有恩信的阎柔与幽州从事鲜于辅纠合州兵,欲为幽州牧刘虞报仇。阎柔招集胡、汉之众,得兵数万人,进攻公孙瓒所置渔阳太守邹丹,二军大战于潞县(今河北三河西南) 北,阎柔大败邹丹,斩首四千余级。

外面听令桄榔,刘贤晃晃荡荡。时来无事,便领着麾下人马帮着锺繇修缮廷尉治所。

本来作为中央最高司法审判机构老大,加上兵匪动乱,各军各阀都扣有罪犯,廷尉应当及时修缮官狱及诏狱以收纳之。

而朝廷的意思是各部治所自行依据旧址重建,所需钱粮按照朝廷补一点、各卿掏一点、大族募一点以及市井筹一点。换句话说,就是朝廷少掏钱,还要把事儿给办了。

但是士孙瑞人虽然不错,但对旁事不上心思,加之匠人短缺加上钱粮用度紧张,所以一直搁浅。

锺繇看不下去,就私请了刘贤的军士帮忙。

廷尉偌大一个九卿之属,光是正儿八经有职务的就得有一百四十人。应当设有正、左监、左平及相应属吏包括掾吏、廷吏、文学、狱史、骑吏、佐官、假佐等等职务。

可是锺繇麾下也不过二三十人,左监左平等重要官职都有空缺,令人唏嘘。

刘贤自不必亲自上阵修缮房屋采买器具,就随着锺繇等人闲聊。

“虽是历尽千辛,但也总算是归得洛阳,何其幸也。”

“天子得归洛阳,元常当居首功。”赵俨开口道。

杨奉和李傕翻脸,这事儿是锺繇办的,所以赵俨这句话也不算拍马屁。

“全赖天子英明,大朝内外能人志士用命,元常安能偏居首功。”锺繇向行宫方向轻轻的拱拱手,唏嘘道。

“朝廷有风声,说元常兄要得迁御史中丞,何故还要管这个摊子。”刘贤兴致缺缺,一边摆弄着一块糕点一边说道。

“廷尉正也好,御史中丞也罢,皆非我老儿家事,荡寇以为呢。”锺繇眨巴着眼睛,对刘贤笑道。

锺繇也有四十五岁了,他的正史高光时刻是在李傕被部将所杀,曹操击败杨奉韩暹等人,收复关中后,被曹操任用为司隶校尉,统管曹操掌握的关中地区。

在这个位置,锺繇不仅将百废待兴的司隶地区恢复了人口以及农业生产等大问题,也解决了后来占据长安的马腾韩遂乱军,仅凭一张嘴。不仅调停了乱军,还让马腾韩遂主动送质入朝,确实是东汉时期最顶尖的一拨人之一了。

而且又很长寿,八十岁才过世,被魏明帝曹叡称为功高德茂。

其人外圆内方,能与张鲁坐而论道,也能与刘贤赵俨这种小年轻聊得起来,更是写的一手好字,的确是个人才。

不过刘贤现在提不起精神与其打好关系乃至于征辟,一来人家马上要当御史中丞了,算是朝廷中枢中的中枢,不太可能征辟。

二来自从刘贤和赵俨商量通之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让他非常不安。

这几天脑子里想的都是这茬,隐隐约约还觉得有人在监视自己,都快神经衰弱了。

“元常兄高风亮节,贤对元常兄的钦佩之心,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听阁下一席话,胜听一席话,看古今风流人物,还得是阁下。”

说的顺畅,刘贤把韦小宝那一套给搬来了,还要继续往下说,方才意识到不对,连忙起身揖了一礼。

把锺繇都给整蒙蔽了,连忙止了刘贤行礼,口中却不知道该说啥,只能讪讪来了一句:“荡寇确非凡人,确非凡人,听阁下一席话,胜听一席话,有趣得紧,有趣得紧。”

惶惶间,有使递帖欲见锺繇,刘贤见锺繇有客,正欲拜别,突然听到使者开口道:“议郎董昭董公仁求见。”

呦,刘贤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身影,原本欲走的脚步又拔了回来,向锺繇道:“元常公,三急,借贵屏(厕所)一用。”遂拉着赵俨向堂后走去。

锺繇哑然失笑,也没有过多考量,只是出门去迎董昭。

议郎,也是方便皇帝顾问应对的官职,属于光禄勋治下,秩六百,和锺繇品秩相同,没有让人家自己进门的道理。

而刘贤这边,则是打发了赵俨,寻了个帷帐藏身,想要听一听董昭是怎么个说法。

“不告而至,未曾惊扰了元常兄吧?”

“无有此事,无有此事。”

两人院外一阵寒暄,旋即锺繇请董昭入座,奉上茶点。

董昭见座上已有茶水,开口笑道:“元常兄可是有客?若有不便,昭改日再来拜访便是。”

“无事无事,朝廷欲修廷尉府及诏狱之属,繇请了荡寇将军麾下将士相助一二,刚刚便是与荡寇闲叙。方才去入屏,料想待会就回来了。”

“哦?荡寇校尉刘子义将军?这可是贵客啊,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啊。”

听得帷帐后的刘贤一阵无语,遭了,这个鳖孙是不会说实话了。

果然,两人弯七绕八,专捡一些陈年旧事说。董昭说锺繇早有贵相,密分李傕党羽,立不世之功。而锺繇则说董昭少年成名,未至不惑而得治郡县,只是未逢明主,如今鱼入大海,大有可为。

插嘴提一句,董昭之前跟着袁绍的,最高做到一郡太守,算是袁绍的重臣了。但是董昭的弟弟是跟张邈的,张邈和袁绍不和,因此董昭也为袁绍所猜忌。

眼见混不下去了,董昭就跟袁绍讨了个觐见献帝的职务,在半路上搭上了张杨,通过张杨留在了朝廷。

这是当时大家都知道的已经发生的,而刘贤知道,董昭和曹操也暗中牵上了线,一直在洛阳帮曹操打好各个方面的关系。并一手促成了献帝迁都许县,乃至于曹操生了不汉之心,都是由董昭劝出来的。

就是因为如此,董昭也为汉室忠良例如荀彧、苏则等人不喜,称其德行有亏谗邪之人。而三国志的作者陈寿则称董昭为世之奇才,与程昱郭嘉刘晔等人并肩。

眼见两人聊得没有营养,刘贤只好从假装从堂后走出,装作释放的样子。

几人见了礼,言赵俨军中有庶务先行,重新坐定,聊了一阵,皆是相互表功,并无言及兖州东郡曹操。让刘贤心里打了鼓,这人到底联系上孟德公没有,是不是自己还有机会。

董昭这人,德行如何两说,但其心智谋略都是上乘,如果没有联系孟德公的话,刘贤还是很心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