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走出单元楼,来到车里。
“爸爸,你刚才不会是想把护身盾牌给钟离爷爷吧?”
“嗯。”
钟离谦退休后,帮人看病从不收钱,他只收珍贵药材以及各种保命法器。
梵冷莫小嘴一撇,“他不缺。”
昨天钟离诺进出药房的时候她看见了,药房里有一个放杂物的柜子,里面扔了至少二十多个护身盾牌,都落灰了。
“我知道。”吴泰逸揉揉她的头发,“他缺不缺是他的事,但这么一位大国医帮你看伤,不表示一下那就是咱们的问题了。”
“奥,你年纪大,你说的算。”
吴泰逸:(?o?o) 这臭丫头!
车门落锁,吴泰逸降下车窗点了支烟,“行了,老实交代吧,胳膊怎么回事?”
梵冷莫扭头看向窗外,死死咬着嘴唇。
过了一会,她猛的一拍大腿,“爸爸,我跟你说哦,以后你走路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踩到石头!不然胳膊就会像我这样,嘎巴一下断掉了。”
吴泰逸:“呵呵。”
(¬_¬) 你看我信吗?
梵冷莫眨巴着单纯的大眼睛装无辜。
吴泰逸耐心跟她对视。
半晌,梵冷莫的小表情逐渐委屈。
吴泰逸无奈叹了口气。
“行行行,我不问了,但是我警告你,如果你以后再莫名其妙受伤,我就把你禁足在家,除了上学那都不许去!”
梵冷莫嘟起嘴巴,可怜兮兮的嗷了一声。
吴泰逸用力rua了rua她的头发,挂挡开车。
车子发动,窗外的风景缓缓流逝。
“威武威武!”
一辆警车忽然从旁边呼啸着驶过,一个摆尾停在市公安局门口。
后座的车门打开,刑峰押着一个四十多岁,满脸衰样的男人下了车。
吴泰逸把车停在了警车的后面,正要下车问问,忽然就听刑峰爽朗的声音传来:
“谢谢啊王所,改天叫我师父请你吃饭。”
吴泰逸:?
王所长哈哈大笑,“那我可要吃点贵的,好好宰老吴一顿!”
吴泰逸:??
刑峰大气挥手,“行!没问题!”
吴泰逸:???
“行什么行?!”他大步走过去,一巴掌拍在刑峰的后脑勺上,“坑师父是吧?这人什么情况?”
刑峰哎呦一声,捂着后脑勺后退两步。
“3.24案件的重大嫌疑人,在王所的辖区被抓了,我碰巧在附近,王所就顺路送我一起回来了。”
吴泰逸打量男人几眼。
男人顿时嚎啕大哭,“警察叔叔,我冤枉啊!我确实捅了于乐一刀,但是捅的不深啊,我走的时候他还骂我呢,不像会死的样子啊。”
“闭嘴!”吴泰逸脸色很不好看。
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帅大叔,竟然被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叫警察叔叔,这找谁说理去!
“带进去。”吴泰逸摆了摆手。
“好嘞!”刑峰赶紧拉着男人跑路。
吴泰逸递给王所长一根烟,“辛苦了王所,改天我订桌,让刑峰那小兔崽子请你吃饭。”
“滚蛋!你们师徒俩都不是啥好东西!”王所长笑骂了一句,伸手接过烟,“行了,你进去忙吧,我回所里了。”
“好,路上小心。”
目送着王所长的车离开,吴泰逸一回头,就看到梵冷莫自己下了车。
“爸爸,你快去工作吧,我自己走回家。”
吴泰逸寻思,反正家离得不远,拐个弯就到了,小姑娘自己回去也没啥问题。
“也行,回去把早饭热热吃了,不会用微波炉就叫黑皮帮你弄,他用的比我都溜。”
“……好。”梵冷莫很无语。
爸爸的意思是她不如黑皮吗?
父女俩挥手告别。
在吴泰逸把车开进市局大院那一刻,梵冷莫立马调转方向,两个箭步冲到马路边,挥手叫停一辆出租车。
“去十二中路口。”
她低头看着手机里那条来自两分钟前的短信,眉头微皱。
李晓凤:【闺女,你爸出事了,你快回家一趟!】
……
十分钟后,梵冷莫走进家门。
杨莫莉不在家,李晓凤坐在床边唉声叹气,梵林胡子拉碴的躺在床上,整个人透着一股颓废的气息。
“出什么事了?”
“哎呀!闺女,你可算回来了!”李晓凤看见她就好像看见了主心骨一样,赶紧把她拉到床边。
“你爸前天晚上回来,着急忙慌翻出户口本就出门了,还拿了什么东西让我签字,我连那上面写的是啥都没看清,稀里糊涂的就被他拉着按了手印。”
“第二天他回来就成这德行了,刚到家那天他还能吃几口饭,可这两天忽然犯病,饭都不吃了,跟他说话他也不搭理,烟不抽了,酒也不喝了,咱也不知道他这是咋了,你快跟他说两句话,看他有没有反应。”
梵冷莫蹙眉,盯着他无神的双眼看了半晌,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梵林还是没有反应,梵冷莫只能轻轻推他一下,“喂,你怎么了?”
梵林呆滞的视线缓慢移到她的脸上。
在看见她的那个瞬间,梵林先是一愣,随后表情逐渐变得凶狠。
“你!你!”他用胳膊肘撑着床板,费力的挺起身,伸手指着梵冷莫的鼻尖。
“梵冷莫!你那个野爹真是好手段啊!为了把你的户口迁过去,真是什么招都用啊!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滚!!!”
他在床上胡乱的抓,不管抓到什么,全都劈头盖脸的砸下去。
梵冷莫没躲,就一脸狐疑的盯着他。
她根本就不需要躲,因为孙周就站在她身边,砸过来的东西全被他用鬼气挡住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户口?吴警官把咱家冷莫的户口迁走了?”李晓凤傻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冲着他大声咆哮。
梵林红着眼睛瞪梵冷莫,“你问她,那是她认得野爹,我就不信她不知道!”
李晓凤扭头看向梵冷莫,眼神很凶。
梵冷莫蹙眉。
她还真不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