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魔神与夷月族的约定,突然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想法。
如果万年后,魔神重新出现,重新开启同悲道,那么如果他的女儿能够将这一切消灭于无形中。
那么那泼天的功德足以将她身上的孽债消灭,甚至还有可能成神,毕竟她知道,如果她也因为孽债死去。
那么这个世界就没有神明存在了,那么天道为了平衡这个世界,很可能让她的女儿成为新的神明,这样她的女儿一定能逃过必死的命运。
甚至能够成为这世间唯一的神明,掌控众生。她心中想法转瞬即逝,她却慢慢坚定起来。
转身不再追逐邪骨,任由它逃离,而她又去了其他世界,掠夺所有一切能够保持它女儿生机的事物。
一万年后,她将她女儿的魂魄分为恶魂和善魂,她将恶魂投胎进盛国叶府的嫡夫人腹中。
而将善魂留在凤凰蛋中,放在了衡阳宗中,交给衡阳宗掌门抚养。
万年后,魔神的魔胎经受人世间所有的痛苦,凄凉的死去。
终于魔神复苏了,而又五百年后。
魔神听说了可以终结他的过去镜出现在衡阳宗。
于是率兵攻打衡阳宗,衡阳宗宗主之女,也就是初凰的女儿凤凰蛋,出现想要阻止魔神。
确是无果,于是众人齐心打开过去镜,送黎苏苏回到五百年前,阻止魔神复苏。
黎苏苏看着满目沧夷的衡阳宗,哭着穿过了过去镜。
而命运的齿轮,也随之转动了起来。
澹台烬一脸惊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木讷的看着他的一生还在那里被流转着播放出来。
从黎苏苏变成叶夕雾,再到她进入荒渊得到了如何能够杀死他的方法。
然后在般若浮生中的得到了,他因动情而留下的的第一滴眼泪。
化为的灭魂珠泪,看着她百般讨好,努力让他爱上她,她一天天的看着灭魂珠泪慢慢变得尖细起来。
终于在他彻底爱上她的那一刻,她喜极而泣答应了与他成婚,却又在婚礼上毫不犹豫的用灭魂珠泪杀了他。
她苦心孤诣的想方设法让他爱上她,不过是为了得到能够杀死他的灭魂珠泪。
澹台烬哈哈笑着退后几步,他万万没想到,原来这才是他真实的人生。
一开始,便被安排好了,他的存在只是为了神的女儿能够洗清孽债,甚至成为神明的踏脚石。
他的存在也只是为了填补同悲道,为黎苏苏得到功德成神的代价。
她成神了,是因为他心甘情愿的献祭了自己,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对方。
将同悲道用他自己填补,成就了黎苏苏的神明之位。
澹台烬迷茫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悲痛不已。
可这是为什么啊,他只是想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过完这一生。
可就是因为注定成为魔神,所以就成了他人的踏脚石。
他不甘的捶地,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按着他人设定好路去走。
我这一生仿佛就是一个笑话,没有一天是能够自己决定的。
他的眼中阴沉极了,对将他的人生算计的一团乱的初凰恨到了极点。
突然他呵呵一笑,他突然想起来他重生了,一切重新开始,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如果这一次,他掀翻剧本,摆脱套路,不按她们设定好的路走。
他倒要看看,那初凰要如何为她女儿筹谋。
这般想着,他勾起唇角,重新有了笑意。
这一次便让他看看鹿死谁手,一切又在谁的掌控之中。
他放松了心神,将记忆全盘接收。
终于回到了现在,也突兀的发现了青凝的存在。
他的记忆逐渐融合,与青凝相处的时光慢慢的笼罩了他整个记忆之海?
将从前悲剧的记忆挤到了犄角格拉里头。
记忆中满满的都是青凝微笑着摸他头,温柔的叫他宝宝的声音。
他不由有些恍惚,原来即便是一无所有,受人欺凌,没有任何感情的童年。
也是会有人,耐心的等他回应,等他成长。
告诉他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
带他去看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面,然后再从中寻出为人处世的道理。
原来真的有人,会如此耐心的教着一切他应该懂,却从来不懂的道理。
她却不求回报,只想让他成为他想成为的人。
没有因为他的没有感情的怪异行为退缩,而是耐心的引导他亲自感受这个世界。
终于让他长出属于自己的情丝。
他感受着心中冒出一点小头的情丝,很是奇异。
原来他还是可以自己长出情丝的。
而不是因为一场梦,从而被逼着长出情丝,因为他人需要而长出的情丝。
他轻轻拂过那缕情丝,感受着情感在心中荡漾开来。
不由得被其中的暖意所温暖,暖洋洋的气息,在心中蔓延。
直到驱散了前世所有的黑暗和晦涩。
一切都被新的情感所代替。
他不由得眯了眯眼,躺在识海中,不想动弹,缓缓的睡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洒在澹台烬的脸上,他挣扎着睁开眼。
正好看到了与他相对而睡的青凝。
澹台烬不由得眼神睁大,她,她怎么会和他睡在一张床上。
然后记忆中就出现了他自己死皮烂脸的,跟着她,只想和她在一起的模样。
他不由得有些茫然,原来他这么赖皮的么。
一个大男人,不或者说大男孩儿,死皮赖脸的要跟着一个小姑娘睡一张床。
他不由感叹青凝的脾气是真的好,竟然没有把他丢出去。
呃,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此时的他还是一个小孩子。
一个没有能够让她产生戒备之心的小孩子。
想不到,小孩子倒是还能这般,澹台烬有些奇异的想着。
她还在睡,看来还要睡一会,澹台烬又窝在她怀里躺了一会。
虽然他还是有些眷恋她温暖的怀抱,但他还是起身了。
不想,他这一动,青凝也眼睑微动,她也醒了。
她睁开眼,发现澹台烬醒了,于是亲了亲澹台烬的额头。
“早啊,宝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澹台烬感受到额头传来的柔软的温度,不由得脸颊爆红。
这,这,她怎么能亲他呢,也,也,太不庄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