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盛杰话刚问完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的缩小,身上的衣服也同时在变换着,而且自己周围原来什么也没有,随着身体变小回到了自己熟悉的故乡。
“小千,快醒醒。”明盛杰跑到屋边草丛扶起了睡着了的千子玉。
“杰仔,你回来了?”千子玉擦着眼睛道。
“小千,你爸爸妈妈还没有回家?”明盛杰问道。
“嗯!”
“阿杰,把小千带过来一起吃晚饭。”奶奶站在门口喊道。
“知道了奶奶。”
“走小千,吃晚饭了。”
瘦小的千子玉拉着明盛杰两人高兴的跑进屋。
视频变了一个场景。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坐在明盛杰的身上,旁边的几个小男孩畏畏缩缩的用脚踢明盛杰。
“你这个地主家的小地主打仗输了还不服输,你们几个用力踢。”坐在明盛杰身上的小男孩命令道。
“你们几个打我一个,我就是不服输,怎样?”明盛杰努力的反抗着。
“你是地主家的儿子,是不可能让你赢的。”
说话的小男孩比明盛杰差不多大一二岁,是村里的孩子王。
“杰仔,我来救你。”千子玉手里拿着树枝朝坐在明盛杰身上的小男孩跑过来。
小男孩看见千子玉马上起身与几个小孩子站在一起。
千子玉扶起明盛杰,说道:“你这个小胖墩,欺负杰仔再让我看到一定不会放过你。”
千子玉指着躲在一边的小胖墩道。
“一个小地主没爹没娘的野种一个不男不女的,不理你们了,不和你们玩了。”胖墩小男孩说着要带带着五六个小孩子跑到别的地方玩。
明盛杰手握拳头咬着牙道:“胖纸,你再说一遍。”
“你这个小野种想打架?来呀!来呀!”胖墩小男孩挺起胸膛道。
明盛杰刚要起步被千子玉拉住。
“杰仔,你打不过他的,不要打了。”
“打不过也要打。”
“你不打我们到别处去玩了。”胖墩小男孩仰着头哼了一声带头就走。
“杰仔,我们回家吧!”
“小千,今天我回家一定要问个清楚。”
明盛杰与千子玉跑回家。明盛杰进了内屋刚要推门就听到爷爷奶奶在说话。
“小妹,我不赞成现在对阿杰说出父母的事,等阿杰长大一些再说,现在阿杰还小,还不是时候。”
“定国,你没听到外面的人说阿杰是没有爹娘的野种,如果不告诉阿杰,阿杰在外面受了委屈怎么办?要怎么解释?”
明盛杰把耳朵贴着门听得清清楚楚,心眼已经提到嗓子了就等结果。
“哎!人言可畏。嘴子在别人身上,随便他们怎么说,我们又有什么办法。”爷爷坐在土灶烧火的火膛叹气道。
奶奶不禁落泪泣不成声。爷爷走出烧火的地方抱着奶奶,从口袋里拿出手绢帮奶奶擦泪水。
“我们苦一点没事,不能苦了阿杰,他是我们的命根子。”爷爷说完眼圈发红。
明盛杰隔着门缝看到爷爷奶奶为自己担心,心里非常感动打消了心里的想法,脸上挤出微笑敲了敲门。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阿杰,晚饭一会就好,到外面等一会。”奶奶回答道。
“知道了,奶奶。”
时间飞快,明盛杰和千子玉已经升入中学。千子玉还是非常瘦弱,明盛杰长高长壮不少。每个人在同一个班上下学都是明盛杰骑着自行车载千子玉,放学回家做作业也是在明盛杰的家里,吃晚饭也是。
千子玉的家虽然离明盛杰的家五十米不到却经常看不到他的父母,所以千子玉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明盛杰家里度过的,除了晚上回自己家睡觉,甚至早饭千子玉都要跑到明盛杰家里吃,明盛杰的爷爷奶奶都习以为常就当多了一个孙子,反正也不差那些伙食。
明盛杰与千子玉的友谊随着时间不断积累愈发深厚,也填补了明盛杰的孤单岁月。
视频里的明盛杰刻意回避忘却这段既快乐又有些伤感的时光,记忆有时候是选择性的忘记和记起一些过去发生的事情,现在都被发掘出来。正好串连了一个完整的回忆。
放学回家,奶奶在做晚饭,明盛杰和千子玉坐在中堂的八仙桌上做作业。
一股血腥味飘进了明盛杰的鼻孔,明盛杰放下手里的笔低头寻找。
“小千,你流血了,还有地上。”
“我怎么会流血?不可能。”
“你自己看看,我去找我奶奶问问。”明盛杰心里有些紧张跑到厨房。
一会明盛杰和奶奶赶了过来。奶奶看了一眼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小千,快跟我进来。”
“奶奶,什么事?”
“不要问这么多,阿杰,你不要跟来。”
“知道了,奶奶。”
“还有阿杰,到附近的小商店就说买一包女人用的卫生纸,老板会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快,这个钱你拿着。”奶奶说完递给了明盛杰一张十元纸币。
奶奶拉着小千来到卫生间问道:“小千,说实话这是你第一次有这种情况?”
“是的,奶奶,我会不会死?”
“当然不会。奇怪了,我看你是男孩子的样子这么可能你也有?”
“奶奶,我妈妈和说过我与众不同,外表看着像男孩子,其实我是女孩子,我妈妈就说这样说的。”
“奶奶,买来了,是不是这个?”明盛杰隔着门从门缝递进来。
“是的,阿杰你去写作业去不要过来。”奶奶道。
“那我写作业去了。”
第二天,明盛杰在千子玉的家门口等了好久没有等到。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明盛杰坐在教室里看着千子玉空荡荡的座位,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看见千子玉来上课了。放学回家,千子玉家的大门紧锁,晚上有没有亮灯。
后来才听说千子玉转学了,但是具体转到哪里没有人知道,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明盛杰失落的坐在千子玉的家门口希望能够见到他的家人。但是事与愿违,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三年,五年,十年音信全无。
明盛杰大学毕业回家看到千子玉家荒废的老宅心里不是滋味。渐渐的千子玉的样子在心里慢慢的模糊,似乎忘记了长什么样子,就像在自己的记忆里抹去了一样,好像从来没有这个人似的。
毕业后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就无暇想工作以外的事情,整天两点一线,生活被工作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