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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这边请。”

“文长啊,你如今也算是威震一方的大将军了,不必如此。”

“侯爷,先不说这本就是在下的任务,而且侯爷为天下寒门子弟开辟了一条路,在下能为侯爷带路,只感到荣幸……”

“这样啊……”

刘章点了点头,当即也不再规劝。

对于魏延,刘章一直觉得对方的一生是很可惜的。

后世主流的看法多是认为魏延的结局最主要的原因在于他为人过于狂傲,得罪了太多的人。

但……

刘章却觉得这蜀汉当时简直就是一本烂账。

历史上刘备白帝城托孤之后,诸葛亮便开始了他在蜀汉独揽大权的政治生涯,其间李严作为第一个挑战者被诸葛亮收拾了。

这二人的政治斗争与其说是争夺权力,还不如说是政治理念的不同导致的,或者说是蜀汉两大政治集团的碰撞。

即,以诸葛亮为首的刘备嫡系与益州本地世家系,两大集团对于局势的判断与根本利益的矛盾所导致的隐性对立。

对于本地世家而言,仅凭益州一地的战争潜力,很难长时间与曹魏进行对抗,连年的大战对于整个益州来说负担太重了,无论是对于百姓来说还是世家自身来说都是如此。

这一点就像是当初赤壁时的江东一样,哪怕是曹操夺取了益州,对于这里的世家与百姓来说那也只不过是换了一个统治者而已,要说其中有什么不同嘛……

或许等到天下统一的时候,赋税可以相对的低上一些?百姓可以得到一些喘息的时间?

至于世家?谁做皇帝他们还不是一样举孝廉为官牧守一方?

但对于诸葛亮等刘备的嫡系就不一样了,对于益州来说他们都是外来户,对于曹操来说他们则是欲杀之而后快的绊脚石。

所以嘛,对于诸葛亮来说,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刘备留下的蜀汉政权,以攻代守是唯一的取胜之机,同时也是自保的手段。

至于打赢?抱歉,三国鏖战,赢了一时便是输了一世,对于诸葛亮和蜀汉政权来讲,拼成两败俱伤的局面才是最好的结果。

这样一来蜀国便成了三方之中最弱同时也是最没有威胁的一方,但弱的同时,益州的地理优势却能够让两方不敢轻易来攻……

既然蜀国不能攻,那么问题来了,坐山观虎斗的吴国会选择去攻谁呢?

所以……

这才是魏延中出子午谷的奇谋被诸葛亮否定掉的真正原因所在!

的确攻取长安是完成了一个了不得的战略目标,但……

在那之后呢?

届时整个蜀汉的版图就会形成一个长蛇一样的奇怪形状,无论是调动兵力还是运输粮草从汉中到长安走一次就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试问这时若是孙权走夷陵攻打成都一带,诸葛亮的大军能够及时回援么?

而成都一旦失守,失去了后方补给的大军在长安与西凉又能支撑多久?

战争打的是经济!

诸葛亮对这一点看得很明白,三国鼎立的局面下,想要乱中取胜,最关键的点并不在于蜀汉能够取得多少战果,而是在于如何才能让曹魏与东吴展开一场死斗的同时,让蜀汉可以得到喘息的时间来休养生息……

之后等到曹魏与东吴两败俱伤之际,蜀汉的战略选择就自由了。

比如说趁机夺回荆州……

所以说,魏延之事,只是可惜而已,死得却并不冤,毕竟他看不懂诸葛亮战略意图的同时,在军中的威望与资历又太高,留着必然会影响诸葛亮钦定的接班人上位。

所以……

杨仪只是一把刀,除掉魏延之后,这把刀也就没用了,再往后的事相信大家也都明白了,理解诸葛亮战略意图的费祎与姜维上位,北伐得以延续……

所以北伐的目的,根本就不在于胜,而在于送!以及送过了之后如何守住蜀汉的基本盘……

那么再讲个笑话,杨仪与魏延不和,费祎居中调解……

刘章忍不住笑了笑,抬手拍了拍身边魏延宽阔的后背。

而魏延,则是看着刘章那意味深长的笑意感觉到浑身冰凉,尤其是被对方拍过的后背,更是感觉有些发痒,再联想到刘章的一些风评……

“嘶……难不成……”

魏延下意识的跟刘章保持了一些距离,双手在走动时更是不时护住了后庭……

汉代嘛,男女通吃之人不少,作为一个男子汉,魏延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保护好自己的贞洁……

……

“侯爷,到了。”

“哦,多谢文……长……”

刘章原本还想要客气一下,结果他这边才抱拳,就只看到了魏延匆匆离开留下的尾气……

“这人……亏我还想着提点他两句呢,怎么就跑了?”

刘章摇了摇头,推门进了魏延所指的房间。

许褚目送刘章进了房间,轻轻带上大门,站在门外看了看魏延离开的方向,嘿嘿一笑,自语道。

“魏延这傻小子,一看就是被侯爷在外面的风评吓到了,嘿嘿……”

……

“见过陛下,见过魏公。”

刘章进门之后恭恭敬敬的给屋内的二人施了一礼,然后……

“有没外人,师尊何必如此惺惺作态?来这边坐着聊吧。”

曹冲连屁股都没抬,白了一眼之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道。

而刘协也是在曹冲说完之后笑着对刘章拱手道。

“自许都一别已有多年,侯爷风采依旧啊。”

刘章闻言撩起一缕头发。

“老了,哪里还有什么风采可言?倒是你们两位的关系,刘某却是不知何时发展的如此亲密了。”

曹冲闻言抿着嘴偷笑不已,而刘协这一次却是如之前曹冲一般翻了个白眼,道。

“侯爷说这话良心难道就不会痛吗?这几年我这个大汉天子做什么不都是侯爷您在许都牵着线摆弄的吗?”

“哈,抱歉,抱歉。”

刘章摆了摆手,笑着坐在二人中间。

刘协见状叹了口气,道。

“二位能不能给我透个底,这天子之位何时可以拿去?都说禅让需得三辞三让,我这几年都让了五次了,你们师徒俩还准备折磨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