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韩翱神神叨叨的,总拿着一张纸,翻来覆去的看。
管家生怕他患上了什么隐疾。
毕竟,才刚刚纳妾,光天化日,微生悠然就莫名成了干尸,惊悚至极,作为她的男人很容易被吓得丧失功能。
大年三十。
趁着韩翱去待客,管家借着备酒宴的由头,狗狗碎碎的去了后院的花厅,贼头贼脑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安全,这才拿起了桌上的纸条。
纸条上写着两个大字:‘鳏夫’,后面还点缀着无数的笑脸。
管家:“……”
他见过裴铎的字,所以确定是裴铎写的。
“你怎么在这?”
擦!被抓包了!
管家讪讪的转过身,手背到身后,把纸条放回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韩翱:“看就看了,又不是秘密。你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作甚?”
管家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干嚎,“主子啊!你怎么总跟裴将军藕断丝连的啊!这很让人忧心啊!”
他说一句,韩翱嘴角抽一下。
终于忍无可忍,韩翱一脚踹过去,什么公子形象,丝毫不顾及,“靠!藕断丝连不是这么用的!滚,过年期间抄一百遍成语字典!”
管家刚滚出门……
噗通!
他又给跪了。
跪在了裴铎面前。
吗的,大过年的,你戴着个鬼面具出现,还恰好是他刚刚说完你的坏话,这要是被他说中了,他这辈子可能就全剧终了,他腿软,谁来扶他一把!
裴铎淡淡递上一个红包,“倒也不必!”
管家:“???”
韩翱靠在门口,笑翻了。
花厅内。
韩翱烦躁的踱步,“裴铎,你去给我也找一个小徒弟,要求不高,按照云糖糖找就行。”
裴铎面具下的眼角微微弯起,“你确定这样的要求不高?”
韩翱搓搓手,“要不,你让她也认我做师父吧!”
裴铎:“你直接找她。”
韩翱:“她精着呢,无利不起早,我去说,她肯定不干。”
裴铎:“你想让她帮你做什么?”
韩翱:“传承我的衣钵就行。其他的根本不用要求。你看看,她从西北来京城这一路,赚了多少铺子!还有,还有,我都不知道,她竟然还偷偷给暗部的人上课,这次陛下端了韩家、微生家、大长公主府,相关的官员一并关押彻查,我都以为大顺朝廷要瘫痪了,可就那么及时,段景初带着人毛遂自荐,顶替了五十几个关键岗位,五十几个啊!而且踏实肯干,上岗就能抓住工作重点,你敢信?特么的,再努努力,大顺的江山都被她拿下了。”
裴铎淡笑不语。
韩翱要是看见云糖糖的武力值,恐怕更不淡定了。
韩翱:“你笑啥?你倒是帮帮我啊!反正你也活不了几年了,就当给你乖徒弟找个下家!”
裴铎脸都绿了。这如果不是过年,他肯定暴揍韩翱一顿。
“你可以跟她做忘年交,她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个师父!”
完了,炸毛了!韩翱后知后觉自己错了,赶紧赔笑,“呵呵,那个,也行,对了,等下咱们一起去参加宫宴。”
裴铎:“我是来跟你道别的。等下要回去陪着老裴过年,明年我要去匈奴,你跟国师看好大顺。”
……
仁义侯府,还是那个小院,大红灯笼高高挂,对联福字窗花贴的满院子喜庆。
依然领着李思辰站在门口催促,“糖糖,准备好了没?出发了!你水仙阿姨肯定等着急了。你快点儿,我和思辰都等你半天了。”
京城一切尘埃落定,李思辰被依然接回来过年。
淬体之后,他脸上的鱼骨印记也跑到了手心,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他也长成了小白胖子,肉嘟嘟的,穿着红色的新衣服,俨然一个福娃娃。
云翳和国师坐在外面的空地上叮叮当当的打造床铺,就是那种上下铺,放在国师的小屋,以后遥天小胡他们过来方便留宿。
听见依然的话,国师撇撇嘴,“你们就是图个新鲜,宫宴真的一点都不好玩,大冬天的,酒席端上桌也是冷的,也吃不好,还不如在家让云翳做一桌子好菜,咱们一家热热闹闹过年。”
云翳大笑,“场面上的事儿,还是要到场的。再说,咱们家糖糖是孩子,还能收红包呢!”
国师一拍脑门,“哎呀,糖宝啊,裴铎那小子被我放跑了,他还没给你红包!”
云翳忍俊不禁,突然拉着国师进了屋,低声说:“我们明年要跟裴铎去匈奴,这事儿他跟你说了没?”
国师点头,一脸落寞,“说了,就是可惜,我不能跟着你们去,段景初他们根基还不稳,我要在这坐镇。”
云翳:“国师,我拿不准,要不要让李思辰跟着。那孩子也可怜,陛下日理万机肯定没空管他的启蒙和吃喝拉撒,交给别人咱们都不放心,再说,把他一个人留下,我们都舍不得,他现在就亲近他大表姐,他是大顺和匈奴共同的皇子,去了匈奴也算是探亲,但是,你说,万一出个什么事儿,咱们不好跟陛下交代啊!”
国师眸子深了深,“能出什么事儿?你们连魔族的老窝都端了,还有圣兽在,实在不行,我让大白跟着你们。”
云翳:“哎呀,不是。你也知道咱们的实力,我就是担心一不小心把匈奴给拿下了,到时候让思辰做个皇帝啥的!”
擦!
国师头发都炸了。
小子,你还能再狂一点吗?!!!
云翳还在继续,“你说陛下会不会怀疑我有异心啊?我们的根基都在大顺,几万人的牵扯,到时候连累了别人就不好了。我又不能跟陛下说这次去匈奴就是想端了人家的国家,万一完不成目标,回头又是欺君之罪。我太难了。”
国师:“……”
吗的,你太难了?
你还让别人活不?
他眯眼盯着云翳,“不对,你小子没说实话。李思辰去匈奴探亲,你们才好跟着,他才是由头,对不对?他要是不能去,你们就要乔装易容,废很大的周折,是不是?”
云翳尴尬的笑笑,“那个,看破别说破嘛!”
国师拍拍衣袍,扬起下巴,一脸傲娇,“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