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白老爹,你忘啦,我还有金手指呢。”
“金手指?”
“对啊,我每次要受伤害之前,都能未卜先知。”
白惑低声嘟囔:“那也没见预知了如今的局面。”
南荞分析道:“大概是只能预知身体伤害,心理伤害不算吧。而且我还能与草木对话呢,山谷沼泽什么的,多的是植物,应该能派上用场吧?”
白惑默默忖度了一会子,把南荞紧紧搂在怀里:“是我无能,招来这一番无妄之灾。等这事过去,我们先回神湮之海待一段时日吧,省得见这些烦心事。等到成亲的时候再回来,等成了亲,就回神湮之海定居,再也不用受方觉皇帝这一家子的气!”
南荞毫不客气地拧了他的腰一把,嗔怪道:“的确啊,你的烂桃花太多了,这会子是玉琮,上回还有项锦逸呢,谁知道以后还再来哪里的公主啊郡主啊,我告诉你,你现在上了我的船了,以后统统你去搞定,本小姐不高兴了!”
“项锦逸?她干什么了?”白惑皱眉。
“好了,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完。你出来这么久,就算昨晚没被人发现,现在白日也是大半日了,皇帝要派人杀过来了吧?你先回去吧,放心交给我。只不过……”南荞顿了顿,眼神黯淡了几分。
“只不过什么?”
“我原本想让你实在不行就从了玉琮的,大不了事情一了结,你去跳归池洗掉缚令,咱们再远走高飞。我不介意。”
“我介意。”这次轮到白惑掐了她腰一把,“你这与叫我卖身有何区别?”
“别说的这么难听啊。”南荞噗呲一笑,“在我家乡,男人啊可是以睡了多少女性为荣呢。”
白惑不乐意了:“我又不是你家乡的人。”
“可是我若找不到的话,该如何是好?总不能让你再去跳归池,娶玉琮吧?”
白惑把她按在胸膛里:“你若三日内还没找到,就别回来了,直接让青玖带你去鎏潮找魅姬,千里彰不敢与鎏潮翻脸。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太息宫。我已经上了你的船,就算沉到海底,也绝不会再换一艘。”
白惑是大摇大摆出的太息宫,四海峰底下守卫的金羽军大眼瞪小眼。而皇宫之中,直到白惑重新回了宫,卫队才发现他们看守了一天一夜的“白少尊”,只是个幻影。
计划落实之后,南荞也不用花力气通知青玖,因为青玖每日必来。白惑走了没多久,他就来了。
他这两日也算是殚精竭虑,千里眠说派人在找秦竹,他于是也出力派人去找,当然,都是没有什么收获。
他一来,刚落在院门口,就听见绾茵和琼衣在窃窃私语:
“要送你去送,是少尊哎,主子不可能不要少尊的孩子啊。”
“你啊,这是规矩,否则回头望海又怪我们忘了避子汤。”
“他懂什么啊,老迂腐一个!”
青玖心里一惊,踏步上前:“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避子汤?!”
绾茵与琼衣被吓了一跳,绾茵拍着胸口道:“公子,您这悄无声息的,可把奴婢吓坏了!”
“你们说的什么避子汤?!”他瞪大着眼,连自己都不知道心里在急躁什么。
琼衣回道:“就、就是昨晚主子与少尊缔结缚令了,按规矩,是要问一问主子需不需要……哎青玖公子,主子在休息!”
青玖连琼衣的话都没听完,急匆匆向内屋奔去。
南荞正在准备出门的东西,首先她得出的去,对于这一点她有信心,因为白惑说青玖肯定能带她出去。他是风灵,避过一群金羽军完全没问题。
南荞对此深信不疑,青玖这几天来去自如,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所以,她在等长祁和望海做好准备,她也适当收拾一下。
青玖“呯”地一声把门推开了。
南荞吓了一跳,不过一看是青玖,松了口气道:“我正好找你有事儿!”
青玖却是迎面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整个人几乎要抱住她,吓得南荞一愣。
然他只是在她身侧闻了一圈,随即踉跄地退开几步,脸上是难以名状的纠结之色,结结巴巴道:“你、你果然和白惑缔结缚令了。”
南荞呆了一瞬,脸腾地红了。咋的这事就人尽皆知了?她还有没有一点隐私啊!
“啊?额,这个啊……”她难为情地摸了摸耳边的发,佯装生气道,“你刚刚闻什么,你属狗吗?”
青玖没有说话,脸色发青直愣愣地盯着南荞看了一会儿,一转身就跑了。
他跑什么?!她还没说她的计划呢!事情可不能拖了啊!
南荞拔腿就追了上去:“你干嘛!你别走啊,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她急匆匆追出门去,而青玖已经蹲在庭院的小荷池边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看得南荞莫名其妙。
他这什么反应,她和白惑那啥,不是恋爱中的男女很正常的事情么,情到深处自然触发。他做什么一副受了打击难以接受的样子。难道是因为白惑比他先脱单?他事事都想和白惑比,这倒也算个理由。
“青玖?”南荞走到他旁边,弯下腰轻声叫了他一声,“你咋了?”
青玖拔着手边的一株草,艰难地用无所谓的声音道:“你身上全是白惑的气味,我受不了!”
白惑的气味?南荞被他一说,还真条件反射地闻了闻自己身上,随后反应过来,脸上噌噌直冒热气,辩解道:“你、你瞎说!我认认真真沐浴过了!再说了,白惑什么味儿,你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他身上什么味儿你怎么受不了了?!”
“不是一个味儿!是他那……”青玖吼了一声,“哎呀,男子闻不得其他男子宣泄的味道!”
南荞整个人变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又羞又臊,抬起脚来就踹了青玖一脚,气呼呼道:“没你这么讨厌的人!受不了就别进来!”
说罢,气冲冲走了。
青玖蹲了一会儿,努力眨了眨酸涩的眼,用力呼吸了几遍,想把自己胸膛里那股郁结之气给呼出去,但是,具是无用功。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向着内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