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离他们近的贵女围在一处啧啧赞叹:
“玉琮公主今天真美啊,看那衣裳,听说是埋嫦山特产的金蚕丝,自带金色的!”
“对啊,这群拓络花灵可是最爱美了,只有看见美人才出现的呢!”
南荞听着,亦是由衷地感慨一句:“你看玉琮公主果然当得起沉灵第一美人的称号呢。”
白惑却没接话,南荞抬头看他,却见他正在扒拉她的头发,从她头发上捻下来一片花瓣来,又理了理她额角被风吹乱的头发,见她看着他,不禁道:“嗯?你方才说什么?”
南荞有些哭笑不得,他这目不斜视是真的还是假的呀,不过,说实话,倒是让她挺开心的。
云岚岚十分自来熟地凑上来,小声在南荞旁边说了一句:“小姐姐,我觉得你比玉琮公主美多了。白少尊,你说是吧?”
南荞一惊,这丫头一双大眼扑闪扑闪的,可真不见外。
另一边白惑居然应了一声:“看来你早上的确没喝酒。”
云岚岚不解。
白惑对她态度瞬间好了许多:“眼光不错。”
“哎你们俩,咱不能低调点吗?”南荞怪不好意思的。
白惑挑了挑眉:“实话么。”
他们正在那头絮絮说着话,方才说话的那几个离得近的贵女转身看见了他们,皆是一脸诧异地左右招呼着:“快,快看,是白惑!”
“白惑怎么来啦?”
“他边上的是谁?!”
“这不是云岚岚吗?”
“不是啊,紫衣服那个!白惑怎么还拉着她手?!”
越来越多人听见了这边的动静,都转头来看他们,第一眼俱是惊讶万分。
有两男两女凑在一起说着:
“我听我大哥说起过,太息宫要举荐的圣女已经出现了,就是传闻里白惑的未婚妻,看这情形,应该就是这女的吧。”
“不过,长得的确天香国色啊,哪里来的,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号人物?莫不是……传闻里魅族最美的凌霁公主?”
“我看不太像,我听说凌霁公主每次出现,阵仗很大的,鲜花铺道,彩蝶引路,而且她喜欢戴一对神湮海独产的黑珍珠手链,你看,没有啊。”
南荞听见了,忍不住抬头问白惑:“你认识凌霁公主吗?”
白惑点点头:“青玖的三姐,我也称她一声三姐。”
“那……”南荞咬咬唇,欲言又止,她实在不想做个醋瓶子。
“没有的事。”白惑一眼洞穿她的想法,“她是我姐姐,况且她有心上人。”
“啊?哦。”南荞松了口气,忽然又觉得难为情,噘噘嘴道,“你跟我解释这些干嘛。”
白惑笑而不语。
又一边的贵女叫起来:“看呐,白惑在笑啊!我从没见过他笑呢!”
“太好看了,他要是能这么对我笑,我死了也愿意!”
南荞眉梢一抖,需要这样吗,那她岂不是要死很多回。
然而,其中一个尖细的声音不和谐道:“我一直听说公主殿下和白少尊原本郎情妾意天作之合,就因为太息尊者定下的这门娃娃亲,生生拆散了他们这一对璧人,这种女人怎么还有脸赴公主的宴呢。”
这个声音不大不小,甚至有点熟悉,从角落里传来,南荞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转脸看去,竟然见到一个熟面孔,是那个三长老家的六小姐傅名佟!此刻斜着眼看她,见她看过去,竟又白了她一眼。
跟她在一起的是那日她的大姐傅名依,傅名依一脸的尴尬,打了傅名佟一下,佯装责怪道:“佟佟,不得无礼。”
但是傅名佟这话仿佛石子落水面,荡起了一阵涟漪,四散开去,周围人惊羡的视线顿时变得不友好了。
不生气那就是圣人了,南荞胸口堵闷啊,她怎么忽然就成小三了?虽说是玉琮的宴会,生事不是她本意,但要是咽了这口气,那这些人岂不是以为她软柿子好拿捏?
正想着怼一句,她发现白惑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她转脸看,白惑的脸黑得要打雷,而且脚底下的草地冻了一片的冰渣子。
他生气了!
南荞心里一暖,顿时觉得,她以前对白惑的偏见可真是有眼无珠,这么温柔又护短的男子,她以前居然觉得他不够热情,没有真心呢。是啊,他都没有谈过恋爱,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也是正常的吧。哪怕最初是因为责任也好,这一个多月以来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看她的眼神,让她确认了是有爱的。除非,他是个很好的演员。
“白惑……阿嚏!”南荞正想说话,却十分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白惑周身的气息都变得凌冽起来,她实在……有点冷。真是不争气。
白惑瞬间敛起了所有的寒意,他一时气愤,居然忘了,南荞体质差,至今无法纳灵。这也是师尊外出一月有余的原因。
当时她破出灵石时,师尊其实也在,她晕过去之后,师尊发现她的身体空虚内耗严重。毕竟,她的本体……是那个残缺的灵物。
若想纳灵修炼,提高修为,有一种最简便快速的方式,便是……采阳补阴。
但这样不合伦理道德的修炼方式,一直被世人所诟病与不齿,唯有心怀叵测、阴鸷毒辣的女子才会采用此种方式。他们不能把她培养成这样不择手段的人,毕竟,只有她的大爱才能拯救这个沉灵大地。
只是以他白惑的修为,偶尔渡一些也无妨,毕竟,他体内的灵力,连他师尊也探不到底,只得归究于他是神湮海白蛟时吃多了幽灯鱼的缘故。是故,师尊一直希望他能与她缔结缚令,好弥补她先天不足的体质。
他生性寡淡,自幼师尊便教授他大爱,他也没有心仪之人,加之出了灵石的南荞一副天雕地琢的貌美皮相,作为一个正常的男子,他也免不了心动。他自然不会强迫她,亲吻也是渡灵的方式,只是比起阴阳调息来逊色多了。然而每次吻她,他都只在起初记得用渡灵咒,到后来就只顾着撷取她唇齿的清甜美好了。
他的心动,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有人妄言他,又诋毁南荞,他自然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