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还是沉不住气啊。”
顾川看着那站出来的两个老头,摇头笑了笑。
“退钱!”
“退钱!”
三个老头带头从那里喊了起来,义愤填膺,好像‘人民起义军’一样。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乏随大流的没有主见之人,见喊退钱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也加入了队伍。
虽然有些人没有在顾川这里鉴过宝,但...那又有谁知道呢?
又没有文字记录,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在顾川这里鉴定过。
到时候,浑水摸鱼,说不定还能退一笔鉴定费,何乐而不为呢?
陈江河,赵南同看着眼前骚乱的人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陈老刚想说话,却被顾川递来的眼神制止了。
‘稍安勿躁,问题不大。’
“顾老师,怎么了?”
而这时,主办方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看着眼前躁动的人群,不由得问道。
顾川耸了耸肩,“没什么,就是他们说我的鉴定结果有问题。”
听到这话,工作人员微微一愣,随后,小声凑到顾川耳边,“那您的鉴定结果有问题吗?”
顾川摇了摇头。
工作人员得到答复,便开始安抚骚乱的人群。
“大家听我说,顾老师的水平是经过我们主办方一致认可的。”
“所以,他的鉴定结果不会出问题。”
“当然,也不排除意外因素,如果顾老师的鉴定结果出现了问题,那我们主办方会一并负责。”
作为此次活动的主办方,他们有权为鉴宝师负责。
当然,也要给消费者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然,对他们的声誉也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听到这话,顾川脸上露出几分诧异。
这年头,竟然还能碰到如此负责任的主办方,倒真是少见。
换做其他人,没把他卖了,就已经烧高香了。
当然,这并非他们心善,资本家哪有良心啊?
这样做,也是为了拉拢人心,不然,以后哪还有鉴宝师跟他们合作啊?
“胡说,这明明就是他的失误。”
“你们主办方就这么认定,他不是个骗子,就这么有把握,他鉴定的东西一定没问题吗?”
几个老头显然对主办方的回答很不满意,当场提出质疑。
“大家稍安勿躁,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主办方面对几个老头的胡搅蛮缠,也是有些头疼。
“答复?你怎么给我们答复?”
“除非,退给我们鉴定费,然后,让他滚出古董圈,再也不能替人鉴宝。”
不然,我们这个圈子,迟早要被这种招摇撞骗的人给弄得乌烟瘴气。”
老头们呜呜渣渣,给主办方提出了解决办法。
听到这话,顾川心道好家伙,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我可真踏马接不住啊。
赚钱的时候没分我一杯羹,乌烟瘴气的时候,却都怪到我头上来了?
你可真踏马的会‘平均’啊。
我一个实习生第一天上班,就被顶罪,要进去蹲二十年局子?
主办方的人听到这话,也开始头疼起来,刚要说话,却被顾川拦住了。
“你们两个说,是在我这鉴的宝,有什么证据啊?”
顾川将主办方的人扒拉到一旁,看向那两个落井下石的老头说道。
“证据?这个要什么证据?”
“我们票根都在这呢,还要什么证据?”
两个老头显然是有备而来,举着手里那半截票根,在顾川眼前晃悠。
鉴宝大会是要门票的,就跟长途汽车坐车一样,将票上缴,自己留下票根。
顾川摊位角落,有一个竖起的钉子,上面,串了许多的门票。
那是最终用来统计,计算提成的,简言之,就是他鉴定了多少物件。
可虽然留着票,但这东西却不是实名制,也不会记载鉴定了什么。
而易陀翔,就是抓住了这个漏洞,所以,找了这两个托来诬陷顾川。
“呵,死无对证,看你怎么狡辩。”
易陀翔冷笑着,看着顾川百口莫辩的模样,心里无比畅快。
身旁,陈江河跟赵南同却是蹙起了眉头。
事到如今,他们也看出来了,这就是有人给顾川设的局。
可看出来又有什么办法?根本没有对策。
就好像别人把黄泥抹到了你的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顾川倒是一脸淡然,不见半点慌乱。
他托着下巴沉思了片刻,随后,龙王的歪嘴笑容在他脸上浮现了出来。
“你们没有...”
“我有啊。”
说完,顾川直接从桌子的抽屉里掏出了一个笔记本,啪的一声丢在了桌子上。
“这里面,是我小助手记录的,今天所鉴定的所有物件。”
“不仅有物件的名字,连简笔画都一清二楚。”
“你们可以翻开看看,数量是不是跟鉴宝票一致。”
顾川说完,摊位前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叫嚣的最欢的两个老头,脸色也是瞬间僵硬了下来。
“我数数。”
主办方的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喜上眉梢。
撸下钉子上的门票,就开始跟账本上的物件、简笔画进行对数。
很快,他便数完了所有的票据,“一个不差,账本上的物件跟票据都能对得上。”
顾川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摊位对面那两个落井下石的老头。
“来吧,拿出你们的宝贝让大家瞧瞧,能不能跟这简笔画上的物件对得起来?”
“如果有,那我挨打立正,若是没有...”
那等你俩老不死的噶了以后,我去你们坟头上蹦迪。
顾川这一手,打了老头一个措手不及,他们谁都没有想到,顾川竟然这么闲的蛋疼。
竟然还给鉴定过的宝物画了简笔画。
这倒不是顾川有先见之明,他只是让学姐记录下了鉴定过的物件名字,以备不时之需。
那简笔画,是学姐自己闲着无聊,随意涂鸦的,没想到,此刻却是派上了用场。
两个老头见状,神情多了几分慌乱,下意识的朝隔壁的易陀翔望去。
此时的易陀翔,脸色也是有些难看,显然,他也没想到,顾川还留了这么一手。
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察觉到两人的目光,顾川也是扭头看了易陀翔一眼,嘴角,噙起龙王歪嘴的笑容。
‘怎么不笑了?刚刚不是挺爱笑的吗?’
‘是天生不爱笑吗?’
“谁知道这画上的是真是假,万一是他自己编的呢?”
“毕竟,票据在这,按照数量随意涂鸦一些物件,不也能对得上吗?”
这时,其中一个老头开口了,又将屎盆子扣到了顾川脑袋上。